王娇彤把一切看在眼里,不想上去交谈。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了,叫先交钱。陈怖一听,要交钱,立马不干了。王娇彤强忍着火气,走上前去把费用结了。用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作为交换,王娇彤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抱着骨灰盒,离开殡仪馆,脑海里,陈怖的丑陋嘴脸鲜明地出现,“孩子,你是招娣的朋友吗?人都死了,你还要骨灰做什么呀?对了,你是不是缺玩伴啊,我悄悄跟你说,我们村子的女娃可便宜了,大伙都不要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
露着假装的笑脸,王娇彤低声说,“真的吗?叔叔,你们村子是在哪里呀?”
得到了地址后,王娇彤客套地与陈怖挥手告别,转过街角,一个电话打到了警局。然后,王娇彤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陈汐跟在她身边,两个人,沉默无言。
夜里,王娇彤低声,“陈汐学姐,你会怪我吗?毕竟那是你的父亲和你的亲人。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他们是一定要坐牢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真假,我已经好久没回过家了。那个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村子,在我来到楚宁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是个女子。”
“你们村子那,重儿轻女这么严重吗?”
“封建糟粕,根生蒂固,尤其是在我们那样的小村子里,老一辈的观点无差别传递给下一代。三从四德,不能顶嘴。”
“就没有人反抗吗?”
“有啊,只不过都被浸了猪笼……”
在陈汐的描述中,王娇彤仿佛看到那些在黑暗中不屈的女战士,她们向蒙昧的村人诉说着人人平等,没有得到理解,却被视为中了邪的巫女,关在猪笼里,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一双双愤恨的眼睛里,又夹杂着怜悯。她们不会跪下,身形如钢铁伫立,烈艳的血于其身后蜿蜒开来;她们不会落泪,意志永远不会消退,就算身死也要控诉这不公的村庄。
叹息声,从王娇彤口中传出。紧接着,王娇彤说起了她在未来看到的女拳,陈汐口中也是唉声连连,说出了她自己的看法。
“我瞻仰我们村子里的那些为平等而战的女性,但我也鄙视那些借着性别大肆鼓吹权力的雌性。我相信,村里的巾帼们也会如此,她们会和我一样想着,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性别歧视不再存在。糖果和野心是男女都可以有的东西,一个人想做什么,只要不违背道德,皆可去做,女强人,男主妇,男战士,女美容……大家生而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而不应该由先天的器官构造所决定。过去母系社会,男性被当做借种工具,而后父系社会延续千年,女性苦不堪言。如今,男女平等口号提出,不过百年。我知道,男女真正平等不可能很快实现,但只有将这个信念,坚定下去,我们才能放过彼此,放过自己,不性别歧视亦不性别对立,不随波逐流亦不矫枉过正。”
王娇彤解过陈汐的话,言语凿凿,“天上银河落九天,地上危楼摘星辰,天地之间,万物都可和平共处,男女也一定能。”
夜晚在讨论中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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