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如下了轿子,似乎是有事情要说。
宋卿梧微微蜷缩了手指,她从未想过这党派之争会如此血腥。
一朝落败,就是满盘皆输。
那个户部尚书如今落败,牵连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与他有关系的所有人。
听到对方在那里假设了一大堆,宋卿梧只觉得此人天真极了。
既然决定要争,就得付出代价,不是吗?
回来的凌晏如心情似乎比之刚才身上的气氛低沉了不少,她不认为对方是会被那户部尚书的话影响到。
“你觉得此事如何?”
宋卿梧知道对方是在询问处理户部尚书一事上,她如今的年龄阅历虽然不足,可是见解倒是有一些。“那我就直言快语了,党派之争不就是你死我活吗?这本就是一场豪赌,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并不难懂。”
“不觉得我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凌晏如似乎是无意的询问着,那双眼眸也没有关注宋卿梧,好像这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答案。
又从纸袋子里面拿出一颗,塞到对方的手中。“我觉得会给我剥糖炒栗子的大人,再坏也比那些奸佞小人要好。世道本就如此诡谲多变,如果没有一副玲珑心肠,只怕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凌晏如将剥好栗子肉放在对方的粉红色的手心上,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太多了。
宋卿梧低垂着眼睫,似乎是陷入了以前的回忆。“我聪明,自己悟出来的,不行吗?”
“世道人心,最是难测。你年纪尚小,还得多多历练才行。”凌晏如想到前不久收到的来信,“听说你在乾学门的测试当中表现得不错。”
“大人是怎么知道的?书院里面有大人的人,是玉泽对吗?”
俏丽的少女轻易就吐露出其中的关联,那双水眸映照出熠熠的瞳光。
“既然知道,还要问?”
“我想听大人亲口说嘛~”宋卿梧语调轻扬,就像是在跟自己的长辈撒娇卖萌一样。
若是家中有长辈,对方必定是最能讨欢心的孩子。
凌晏如如此想,手指轻轻的揉了揉额角,“莫要胡闹,承德。”
“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没有胡闹。”宋卿梧看着对方闭上了双目,视线才敢放纵一点的去打量这位首辅。脸型的线条流畅,鼻梁高挺异常,最漂亮的莫过他的一头银发,看上去就十分的好摸。
视线落在那落在身前的一缕,悄悄的站起了身子,手指轻轻的想要勾住那银发。
手腕被一道温暖的力道擒住,冷白的手指轻轻扣住那纤细的腕骨。
“想要干什么?”凌晏如睁开了眼帘,他又没有睡着,这孩子的举动太过于大胆了一些。
被人抓包,宋卿梧也不害怕,讨好的摇着手臂,“大人,我就是好奇你的头发,没有别的意思。”
凌晏如的手臂跟着对方的动作轻微的晃动,他可能不应该告诉对方自己与她父亲的关系。这个孩子总是天真,把自己当成是可以撒娇的长辈。
这些年的朝堂沉浮,身边也没有这样的娇滴滴的孩子肯朝着自己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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