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三十题 第三十题 你所听见的永恒之声】上篇
卡苏尔来自埃斯利亚城的一座边陲小镇。
埃斯利亚作为帕朗加尔与切西宛的唯一陆上接壤的城市,除却穷困潦倒的贫瘠土地在整个帕朗加尔国都鼎鼎有名外,在两国无休无止的互相征讨中还艰难地挺立着倒也算得上少有的奇迹。
若是忽略岌岌可危居民楼窗户上厚重的炮火烟灰被孩子们勾画出“I WNNA PEACE”的痕迹,或是那颗来自切西宛的大炮弹砸出的大坑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又或者是漠视着自己的孩子、邻居街坊的孩子被一次次征兵送走成为人海战术的基石,埃斯利亚人活在他们的梦境里,居然也称得上是乐在其中。
帕朗加尔才刚刚庆祝完新一年的到来,卡苏尔家的电视机上就开始播报帕朗加尔正式向切西宛宣战的最新资讯,老旧的台式电视里断断续续地传来播报员的声音:“今日…帕朗加尔首相…正式向…宣…”
屏幕最终被极差的信号打败,电视机很快罢工,播报员的声音戛然而止,取之而代的,是镇上“不速之客”的大吵大闹声。
卡苏尔转头望向窗外窸窸窣窣飘落的雪花片儿,征兵的队伍已经到了最会做野果酱饼的维丝娜奶奶家门口,厉声叫着家里还有没有没服役的男人。
他们马上就会到达隔壁芙劳拉阿姨家,然后用力地敲开他们家那扇破旧的布满蜘蛛网的木质大门。
卡苏尔回头看了一眼趴在矮旧饭桌上咬着那支短得不足她大拇指长的铅笔,嘴里念念有词说着“A…B…C…”的妹妹,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的身影隐没在氤氲升起的白气中,衬出几分温柔缱绻的光影。
他想起自年幼起就和他还有这片土地常常伴随的轰隆炮声,尽管因为无数导弹乘着直升机降落在这座小镇,迫使他们一家多次搬迁到不同的地方,他们依旧向往着某天战火停息,他们能够见到阴翳的乌云背后永恒的粼粼虹色。
依旧期许着听见来自那信号不好还破破烂烂的旧电视机传来播报员的声音——
帕朗加尔与切西宛正式签署停战协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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