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天微微亮,昨晚上的事不是一般的大,暗卫头头余无意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底下跪了一片人,中间则是昨天死去的那几个兄弟。
余无意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浑身肌肉恰到好处,一双凌力的眸子透着愤怒,暗卫营是兆霖和已逝王妃一手设立的,里面接纳的大多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他们的日常训练虽说苦了些,但任务只是看起来凶险,日常不过听兆暖枝差遣,暗中搜集信息,再有就是护主子平安。
他家主子从来不说在外面惹事,这十多年来过得是太过平静,着实让人快要忘记这个职业的危险性。
现在,小主子安危不明,他们还折了六七个兄弟,所有的一切发生得那么错不及防。
余无意从位子上起身,声音洪亮庄严,不容半点质疑,将所有人一齐出动,势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兆暖枝安全找回来。
众人应声下去,独留他一人,望着底下的尸体发愣。
来到一具尸体旁,那是张稚嫩的脸,他对他很熟悉,又看向其他人,都是熟人,至少,这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成长的。
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拳头不自觉的捏得很紧,指甲嵌进掌心,血腥味儿弥漫着。
这支专门培养的暗卫营可以说是莞都的战力天花板了,不然,单就六七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上百个江湖杀手。
如今,他们中还有正在花样年华的孩子,闻者多悲哀,明明,昨儿,那孩子还说自己的暗器又精进了。
平静的日子一去不返,余无意眸子阴冷暗沉下来,暗卫营都是兆霖直接塞进来,不存在信任问题,可是,敌人这次的行动就好像提前知道兆暖枝这次会外出,并且在那儿做足了准备。
若是一般刺杀,谁会动用那么多人,动静搞得那么大,他们暗卫从不让人知道存在,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暗卫营里出了叛徒……
一双躲在暗处的眸子亮了亮,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床上的连以澄还不见好,兆暖枝见他额头冒汗,虽说没做过那些活儿,但真的上手,发现也不是不可以做,只是想不想做的问题。
这一刻,哪里还有那个金枝玉叶的郡主,有的只是满心虔诚,希望意中人能痊愈的小丫头,那么弱小又无能。
兆暖枝擦拭完,走出门,这已经过了一夜,按理来说,暗卫营和王府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才对,这会儿估摸着四处寻找她。
只不过,她一是没有能力出现在王府,二是连以澄现在的状态真的不理想。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相信,只能祈祷。
抬头望向山林处,忽而,她的目光紧张起来,那边上山的小路有人影晃动,她忙进屋,从厨房摸了自己一把灰,又将昨儿换下被陈夫人洗好的衣袍收起来,一股脑的往角落里的衣箱里塞。
想想时辰,也该到午时了,冲进小柴房,假装是要搬柴烧火煮饭。
片刻,门扉果然敲响,她的心也随着敲响的门一下一下的紧张着。
暼了眼卧房里的连以澄,她觉得自己得勇敢些,努力的控制发抖的手,慢慢去前门,学着话本子里妇人的模样,提高嗓音问:“门外谁啊?”
开门,是个不高的小丫头,兆暖枝看到来的人,彻底送了一口气。
来的是陈平安和何叶,此时,两小孩都一脸好奇的盯着兆暖枝看,不明白她怎么弄得灰头土脸,还穿着这么一身衣服。
兆暖枝来不及解释他们的疑惑,开门见山问古师公现在在何处。
怕何叶他们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她忙侧过身,让何叶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何叶一看,惊呼,跑过去,面色难看的很。
兆暖枝呆在旁边,想解释什么,但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平安在一旁安慰着兆暖枝,示意她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兆暖枝点点头,可平安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怕何叶他们会怪她吧,毕竟,是因为自己,连以澄才会受伤中毒,也是因为自己,何叶上次在惜花宴才会受那样的伤害。
兆暖枝第一次觉得,自己说不定还是病在院子里的好,如果她不那么快好起来,随着十六年前那个预言走,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故。
至少,至少昨儿的暗杀怎么都会推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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