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母亲是懦弱的人,我想逃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梦里的人似乎一直在道歉,兆暖枝想要伸手去安慰她,一切就如烟雨散去。
马车声混杂着雨声,别添一份寂寥惆怅。
“主子,我们到了。”寒鸦的声音传来,兆暖枝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手边放着一方手帕,看样子是寒鸦进来过。
她拾绰好心情,轻轻擦拭泪水,又用胭脂水粉上了点颜色,这才走下马车。
油纸伞搭配的美娇人,视野慢慢消失在益元堂,兆暖枝如今已经是药堂的熟客了,加上上次的惜花宴,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也就懈怠不得。
兆暖枝看着掌柜的领着一帮小子来迎接,笑笑摆摆手,让寒鸦给了点儿赏银,又问了问连以澄他们在哪儿。
掌柜的面露难色,十分不好意思道:“郡主,连大夫昨儿个来呈辞了,这,小的们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不过,他们说是今日走,不知道会不会出城门了,也不让店里伙计去帮忙。”
掌柜的接着又道。
“……原来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兆暖枝说罢就带着寒鸦离开。
回到马车上,她忙让人通知下去,一定要查到他们的行踪,既然昨儿才递辞呈,那必然没有走远,她得说声抱歉,自己又和寒鸦向那小院子去,说不定真能碰上。
兆暖枝从未离开过莞都,她在莞都生活了十六年,她有人力也有地位,更是有母亲留给她的一支暗网,所以,这莞都的一点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母亲说,她父亲习惯光明磊落一生,所以没关系,背后的网,她可以承受。
高玥玥在萱儿的引导下看中了何叶,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她能连续救下小孩两次。
她在聚集藏身莞都的小老鼠们,准备一网打尽,只不过,现在确实为时尚早了些。
总要耐得住性子。
说回惜花宴这档子事,大宣王朝朝中出现新旧两党,一些人主张继续实行老祖宗留下来不合理习俗,别一帮人则是坚决反对。
亲王也有站派的,但兆霖只守着莞都,从不参与政党纷争,以三公主为首的新派便有刻意拉拢的意图。
兆暖枝知道昭平来的意思,也愿意配合,这想要改革,必然要有先驱者,莞都,是个不错的实践地。
毕竟,这是有过先例的地方。
宠女狂魔要是得知自己的女儿差点在惜花宴上丧命,旁人会怎么想。
只要往民间传言里多添些柴火,自然能获得民心所向,况且,一旦公布惜花宴后面的真相,怕是没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了。
果真,故事已经在酝酿了,大意不过,活人祭血腥味重,且没有一点儿依据,送了那么多的神侍,一点儿不见上天垂怜,就拿大宣王朝境内自平来说,自从惜花宴后,天灾人祸不断。
不是哪座大山走水,就是悍匪横行,官府出面镇压,却没有个效果,自平的人们开始怀疑神存在的真实性。
自平是五年前举办的地址,而自平之后的长达、源溪、入高,皆是怪事频发。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始终会发根生芽。
莞都的事,不过推动了其进程。
莞都从未举办过惜花宴,今年的惜花宴选址是由三公主提议,想来,这昭平也是个不简单的主儿。
这惜花宴还未举办完,人家的宝贝疙瘩就出事,要是真完成仪式,怕是也要落得自平的结局。
兆霖这几日去面圣,所言也就是惜花宴一事,朝中一半多的人纷纷附和,听起来是稳了。
兆暖枝在车上无聊,就让寒鸦给她说说最近事态。
“也不算白疼,你说,这萱儿哪里来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兆暖枝靠在小桌上,玩味的问。
寒鸦给人捏着肩,道:“主子,暗卫查到,她与外边的人有联系,只不过,我们还没找到她们联系的方式。”
“罢了,先不用管她们了,只叫人盯着就好。”
“老头子回来又会去祭拜母亲,让百泽一定找到那条密道,他瞒我太久了。”
“是。”
谈话间,已经不知不觉去到那方小院子,本也是不远的距离。
小院子的人似乎还在收拾,兆暖枝在寒鸦的搀扶下下了车,何叶看到兆暖枝,眼睛一亮。
兴冲冲地就进院门了,兆暖枝就安静的等候着,一直到古师公和连以澄出现。
一时间,两方都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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