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泰琳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却顾不得多想,转身手忙脚乱地扳动门锁。
双手止不住颤抖,使得她重复了好几次才成功开门。
三十秒时间悄然流过,微弱的破碎声渐繁渐强,从四面八方传入耳膜,淹没剧烈的心跳。
忽然一声临界般的炸裂,失色的景致一瞬间崩塌,达盖尔趔趄着起身,面部表情复杂地狰狞着,三两步赶上正夺门而出的泰琳。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泰琳被掐起脖子按回房间地板。只是这次达盖尔并没有继续侵犯的举动,而是恶狠狠地死盯着她的瞳孔:“你刚才干了什么……”
泰琳吓坏了,面前的男人像只狂暴的野兽,扭曲着面孔露出狰狞的獠牙,眼中闪着疑恨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脖子。
“你怎么做到的……快说!!”
“我不知道!”泰琳用力拉扯他攥紧自己喉咙的手,又本能地在脑海中下了个指令性的念头,画面再一次无声地定格。
泰琳趁这个空档赶忙甩开这个男人,踉跄地冲出房门。
“先生!先生!”从二楼狂奔到一楼,泰琳保持着孱弱而慌乱的呼救。约瑟夫究竟能不能听见又会不会理睬,简直都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了。
这次是四十五秒左右,达盖尔第二次破门紧追。
泰琳哀嚎着向约瑟夫的研究室逃窜,恐惧得近乎崩溃。
身后那个,明显是精分啊!!
先生你开门啊!!
达盖尔阴森的身影越逼越近,他用眼神对她做出禁言的警告,马上要将她第三次囚禁。而她只得用尽最后的力气加紧脚步……
千钧一发的时刻研究室的大门蓦然敞开,泰琳猛地一栽刚好扑进了约瑟夫怀中。
约瑟夫诧异地顿了一顿,随即注意到泰琳破碎的衣衫和错杂的泪痕,不明觉厉地盯着对面停下脚步的达盖尔:“你把她怎么了?”
达盖尔极不均匀地喘着粗气,嘴角开始胡乱地抽搐:“她是怪物……你们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你们两个都不正常……都不正常!!!”
说罢,他却自顾自急促地窜出房子,毫无目的地向远处狂奔。
什么跟什么,这家伙才是不正常了吧!
约瑟夫警觉地盯着门口,确认危机解除后才把目光转回泰琳身上——那目光,泛滥着深深的愧疚和心疼。
“宝贝,他伤到你了吗……”
泰琳低垂着眼帘,不落泪也不作声,许久,只缓慢地摇了摇头。
……她在怪我吗?约瑟夫自责地思索着。
的确,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工作,他对泰琳的注意实在是太少了,以致合作伙伴对自己的女人起了歹心都毫无察觉。
今天这门他晚开个半分钟,也许余生的故事将要全盘改写。这场没有结论的研究差点害他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是我不好……”约瑟夫把泰琳紧紧拥在自己怀里,一手抚上她的后脑,示意她安心。
泰琳乖乖地靠在他肩头,少顷又轻缓地反推,直立在他面前,淡淡开口:“给你看个东西。”随即拉起约瑟夫的手。
一个清脆的响指过后,黑白空间再一次建立,时钟停摆,空气凝结,只有彼此独立自由。
“没想到是这样逼出来的……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再练一练会更实用一点。”泰琳似有似无地笑了一笑,目光放空。
约瑟夫欲言,却被泰琳先发制止:“你爱我吗?”
是啊,你爱我吗?你爱的是你兄弟,是你的理想,是我的能力,还是我?
不等答案,泰琳又紧接着开口:“爱就是永远不必说对不起。”
约瑟夫沉默,眉头微皱。
“开心一点啊,先生。”她讲得更直接了些。
说罢,她平静地与约瑟夫对视起来,方才眼中的慌乱荡然无存。
要说心理阴影,必然是有的,只是她不愿矫情了。
那天后约瑟夫把本挪用为研究经费的资产全部花在了泰琳身上,无论扩建住宅,招聘仆从还是梳妆打扮,他都将她安排得最为妥当。
泰琳也终于在他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平复了心中的伤口,继续起兴地生活。
“十八世纪的英格兰,是世上最自由的国度。我们毫无顾忌地欢度着拥有彼此的时光,仿佛当初的梦想近在咫尺。”她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可以流亡的生活绝不会永远安逸。
三个月后,他们收到卡尔从法国遥寄的一个包裹。
泰琳兴奋地拆开来看,里面只有一份三个月前的法国报纸和一封信。
报纸的头条赫然刊登着“路易十六遗孤身份确凿@%……”一长串标题,而书信只写了两个字——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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