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我是求生者
超小超大

医生——艾米丽·黛儿

我从挎包里拉出创可贴,贴在刚刚被割伤的食指上。

——去还是不去?

在处理伤口的同时,如此犹豫着。

但我的双脚正带我走向庭院。

途中巧遇幸运儿——小可,我连忙叫住她,向她问了今天的游戏情况。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了解一下艾玛今早的状况。

小可:……其实,无常看她哭成那个样子,似乎也是心软了,把她带到地窖旁边放下就离开。

小可:......她回来之后,也是半句话都没说,就直接回房了。本来还想问她要不要找你来为她包扎伤口的,但考虑到她那时候的心情,我也不敢问……

这是最坏的情况,却是我预料之中的。

小可:不过……因为实在放不下心,在那之后我有偷偷地跟踪她一下……

小可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去,将双手放到身后。

那渐弱的语气,还有这无意间表现出来的肢体动作。

——是在担心我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尽可能表现出淡定的一面,希望她能继续讲下去。

小可:她在为自己的伤口擦药的时候一直喃喃自语的,说什么‘要是艾米丽在的话就好了’,‘对不起艾米丽’之类的话。

小可:所以!我想艾玛其实没有在讨厌你吧?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再次开口跟你说话,毕竟在这短短几天内发生了这么多事......

艾米丽·黛儿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我松出一口气,心中的包袱也跟着掉了一大半。

艾米丽·黛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小可,帮了大忙呢。

小可:不客气!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告辞咯。今晚有人约在我大书房见面的。

艾米丽·黛儿好的,小可慢走。

我笑着目送她离开。

而接下来……

通往庭院的门已近在眼前。

——开,还是不开?

我最终鼓起了勇气。

艾米丽·黛儿艾玛。

还真的在这里。

她独自一人坐在喷泉边,用抹布擦着工具箱里的工具,听见我的声音后,有两秒间停止了擦拭动作。

但她一声不吭。不但没望向我,反而把头压得更低下去了,任由头上的草帽掩饰她脸上的表情,再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嗯,有点尴尬。

那我还是不要硬碰硬了,就照着薇拉刚刚教我的做吧。

先走到花丛间摘下一朵白色的花。

然后来到她身边,将那朵花插进她的发间。

就像她那天对我做的一样。

艾玛这时才抬起头来,对我眨了眨眼,再往水池里一望自己的倒影。

艾玛·伍兹:栀子花?

艾米丽·黛儿因为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天使、你的良药,就像你隐藏在心里深处的那一份感情一样。

艾玛·伍兹:……

艾玛瞬间泪目,而这一举动也马上出卖了她自己。

艾米丽·黛儿你那天果然是有意选择雏菊花的。

艾玛·伍兹:为什么你会知道……

艾米丽·黛儿说实话,原本是不知道的,是其他求生者告诉我的。你想传达的那一份感情,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真的很抱歉,艾玛。

艾米丽·黛儿话说,你之前送我的花也一直都是雏菊吧?嘛,现在才留意到这些,我真的有够迟钝的……

我自嘲道。

艾玛·伍兹:不是艾米丽的错……是我没有勇气……一直不敢说出口……

艾玛哭得更猛了。她从头上拿下那朵栀子花。

艾玛·伍兹:你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吗?……即使我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艾米丽·黛儿傻瓜。

确定周围没人,我才在她耳边细声续道:

艾米丽·黛儿来到这个庄园,我们除了这里和各种游戏场景,还有别处可去吗?

艾玛·伍兹:也对……

艾玛拉起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

雏菊花的花语是“隐藏在心里的爱”。

选择了栀子花,是因为它代 表永恒的爱与约定。

想跟艾玛做个约定,也跟自己做个约定:

我再也不会离开她。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守护她,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谢谢你的指点,薇拉。

我心存感激。若薇拉没有告诉我这些,我也不知道这场冷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将自己的身体倾向艾玛,艾玛也将自己的头枕在我垂下的肩膀上,与我五指相扣,静静地欣赏今晚的夜空。然而,这美丽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艾玛·伍兹:艾米丽……你觉得,爸爸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可是个敏感话题啊……

而且关于这事,我懂的其实不多。

我只知道艾玛之所以会接受邀请来到这庄园,是因为听说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在几年前的那场火灾中丧命,而是趁着大家都忙着将他的死讯传开的时候,悄悄地进入这庄园当起了游戏的监管者。

——怎么办……

还好艾玛很快就把话给接下去了。

艾玛·伍兹:今天我参加游戏的时候,无常给了我这个,说是厂长拜托他交给我的。

她从口袋拉出一个锦囊,交给我看。

艾米丽·黛儿这里面有东西,而且……软软的?

我松开锦囊的绳结,里面有一个跟艾玛长得相像的小布偶。艾玛将它取出来后——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厂长的幻影与艾玛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紧接着是一圈若隐若现的白光环绕在艾玛身边,久久不散。

艾玛·伍兹:这是……什么?

在艾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又从锦囊里找出一封信。

艾米丽·黛儿致,丽莎·贝克?

艾玛从我手中接过那封信,打开。

见她没有抗拒的意思,我就凑过去,开始细声读起上面的文字:

艾米丽·黛儿亲爱的宝贝女儿……

“对不起。其实爸爸有很多事想跟你说,但爸爸有监管者的使命在身,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接触你。即使在游戏里见面,爸爸最多能做的,也只有在背后偷偷地望着你那努力奋斗的背影、假装没看见你,让你逃脱我的追击、故意把你留到最后才淘汰掉。

还记得小时候爸爸给你缝的小布偶吗?爸爸想以护身符的形式再次送给你一个新的,希望你会喜欢。参加游戏的时候记得带上它,因为经过一番特别的处理,它能在游戏前期提供你短暂的保护。

最后,这些事如果可以不要让其他求生者知道哦,就当着是我们父女俩的秘密,好吗?

爸爸就写到这里,期待咱们父女俩能有缘再见。”

艾米丽·黛儿父亲,里奥·贝克上。

艾玛·伍兹:爸爸……

艾米丽·黛儿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艾玛·伍兹:嗯……

环绕在艾玛身边白光已经消失,艾玛垂下睫毛,将栀子花和小布偶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并叫了我一声。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艾米丽·黛儿别担心,我会帮你保守好这个秘密的。

艾玛·伍兹:谢谢……

这一刻,所有的误会都化解了。

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

艾玛终于露出好久不见的灿烂笑容……

就在这时候。

一声尖叫从二楼的大书房传来。

我和艾玛惊得跳起来。

艾玛·伍兹:这个声音!

艾米丽·黛儿是小可!

小可:你你你你你——干嘛突然出现啊伊索!是要吓死我吗?这几天一直都在我附近神出鬼没的还不够吗——?!

艾米丽·黛儿……

艾玛·伍兹:……

我和艾玛都愣住了。

对视了几秒。

然后异口同声地喷笑出声。

艾玛·伍兹:那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了呢。

艾米丽·黛儿是啊。

原来,是伊索约了小可啊。

有点意外呢。

明明有社恐,竟然主动约了人见面。

难得有这么大的进展,回去得好好地更新一下伊索的病历卡。

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将今天发生的好事写进日记本里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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