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明的一番话说完,周遭万物变得逐渐清明,破晓随之来临。
顾谪望着沈长明站在逆光之中,一时间恍惚的想起沈长明在天衍宗重伤初愈,在破晓时站在天机阁门间的场景。
那时,身体虚弱的沈长明披散着长发,身着单薄的飘逸的衣衫,脸上露出孱弱的笑,对他温柔地说,“顾谪,过来。”
那是顾谪十七年来不曾见过的沈长明,却觉得好似沈长明本该就是如此。他不该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而该是柔弱温暖可以入人心怀的眼前人。
说完那话的沈长明便因体力不支,身体倾斜的往下倒。顾谪那时的心中如同被重重击中,不由自主地慌忙奔向他的师尊。当他搂住沈长明的那一刻,他好似搂住抱住了心中所求。
此时,破晓的光亮里,顾谪望着眼前面若润玉的沈长明,忍不住开口道,“师尊,弟子不会忘记自己心中所求为何,也不会因外物而迷失本性。”
沈长明浅浅一笑,“那就好。为师希望你得偿所愿,此生能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在这神塔塔顶上的祝福,是沈长明诚心所愿。
他穿书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因为顾谪。他和顾谪之间的羁绊太深,却也知道总有一日会被割断。唯愿顾谪将来即便修了魔道,也可以忘却仙魔两道之间的仇恨,他们虽成陌路,也不至于落得个兵戎相见的下场。
等沈长明和顾谪从神塔顶下来后,便见已经有人登上天渊台。
来的是白氏一族和玄剑宗一派。
白凌之扶着苏挽见到沈长明,忙上前来热情的寒暄。白鹤年却只是目光从沈长明和顾谪两人间扫视许久,并未上前搭话。
沈长明也淡淡看了眼白鹤年,便和白凌之、苏挽聊了起来。
不多时,赤芫和萧言奕也带着天衍宗的几名弟子赶来。
没等赤芫和沈长明搭上话,紧接着便见其他各门派陆陆续续赶来天渊台。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天渊台上仙门各派便已聚齐。
沈长明和裴柏之作为四大门派之首的两位掌门,一起登上天渊台设立的主座之上。
裴柏之被偷袭的伤势还未愈全,面带病色,相比于身姿飘逸稳坐与身旁的沈长明,气势上便略逊一筹。
底下众人有些年轻弟子,见面如冠玉的沈长明,都不禁多瞄上几眼。
而有些门派弟子却在一边打量主座的两位掌门,一边窃窃私语有关于沈长明陷害三大门派的谣言。
沈长明稳立在高台之上,不在意众人向他投来的任何目光。
当苍穹之上的太阳光直射在神塔时,天渊台周遭灵气瞬间充沛满溢,在日光中能依稀看见如同波光粼粼。众人皆是神台一清,顿觉心神旷怡。
作为四大门派之首,裴柏之和沈长明二人合力做法,借用天渊台灵力,结印起一道容纳仙门众人的保护结界。
圣地灵气显现,结界已成,仙门大会就此拉开序幕。
沈长明淡淡开口道,“结界已起,仙门大会正式开始。”
一旁的裴柏之接着说道,“此次仙门大会,一为四大门派之位,二为圣宝凤瞳石归属,虽是以各门派功法论输赢,但也要点到为止,勿伤了各派和气。”
裴柏之声音虽带一丝病气,但整个天渊台上都回荡着他的余音,可见他法力深厚,不容众人轻声。
可就在裴柏之的余音在天渊台落下时,就听有人用内力发出一阵洪亮的声音。
“裴掌门说的是,修仙界历代仙门大会都不曾出过伤害同门之事。可现下,却有人等不及在仙门大会之前就动手杀害同门。”
此话一出,众人皆朝声音的来源地方向望去。
只见说话之人身着玄音阁门派衣饰,正一步步往天渊台中央走去。
沈长明不禁凝眉看向此人,心中想起梦无惜之死。
“你这话是何意?”裴柏之也不禁皱眉问道。
那人停驻在天渊台中央,眼神巡视众人,却并未答话。
众人虽知这人是玄音阁之人,却觉得面生的很,更觉得好奇不已,玄音阁阁主不现身,怎容一个门下弟子出来说话。
不过很快,众人便知晓原因。只听那人说道,“我家阁主昨夜去狱法堂探望故人,一直到现在不见踪迹,一定是被人杀害,还请诸位帮我玄音阁讨回公道。”
“玄音阁阁主失踪了,难怪今日没见她人。”
“他说梦无惜被人杀了,被谁?”
“去狱法堂看故人,该不会是前玄剑宗宗主南宫逍吧?”
一时间,天渊台四周众人议论纷纷。
“你说你家阁主被害,那杀她之人是谁?”裴柏之问道。
众人这才停止讨论,齐看向天渊台中央。
那人看向沈长明的方向,一字一句道,“天衍宗宗主沈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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