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明醒来时,觉得浑身不似从前般疲倦,身子轻松许多。他脑海中不由浮现起顾谪将他抱在怀里时的温暖舒适,还有顾谪那张似笑非笑俊美的脸。
顾谪!顾谪来过!
沈长明猛然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屋内没有顾谪的身影。
他快速下床,疾步走到门前打开禁闭的房门。
天机阁院内一片安静,没有半点人影。
沈长明似想起什么,快步朝后院去。
等到了后院,沈长明听到温泉池边传来水声。
“顾谪!”沈长明用传音入密喊道。
温泉池水中传来一个声音回应沈长明,“师弟,你到底是有多想小谪儿?两次把我错认成他。”
温泉池水里刚浮出水面的玉玄风,披散着湿哒哒的长发,一身里衣尽湿。
沈长明不禁眉头紧蹙,问道,“你在温泉里做什么?”
玉玄风将身子侧开,露出他身后温泉边的几只同样沾满水的红蝎子,说道,“你说呢?昨夜我到后院时,你在温泉池里疼晕了过去,红蝎子也不见踪迹。”
沈长明不由问,“你进来时,我在温泉池中?”
“你还想在哪?”玉玄风反问道,随即又说,“好好的红蝎子,我本来还想给你用完后留着做药材,你这一晕,全掉进温泉池里了。”
沈长明想起昨夜被顾谪轻抚的后背,那时他后背上的红蝎子是被顾谪全拂了去,掉进水里的。
“我昨夜只顾得上你,今早才来温泉池里捞红蝎子。还好全找出来了,否则你这一池温泉怕是不能要了。”玉玄风说话间,已经从温泉池中出来。
沈长明见状,忙道,“既然找到了,赶紧去换身衣服,衣衫尽湿容易得风寒。”
玉玄风拿起地上的红蝎子,笑着道,“你当我是你,我身强体壮,才没那么容易得风寒。”
沈长明懒得理玉玄风,抬步往前院走去。
“师弟,你别走啊,我还有话没说完呢。”玉玄风赶忙追上去。
沈长明回头,看地面上被玉玄风湿衣服滴的一滩滩水迹,皱眉道,“你先去换衣服,否则别想进前院。”
玉玄风点头,“好好,我这就去换衣服,换完再来问你。”
沈长明独自回到前院,站在红莲池旁回忆昨夜之事。
顾谪绝对来过,沈长明心里非常肯定。他唇舌之间还能感受到被顾谪咬过的酸麻。
可为何顾谪又离开了,还走得那么悄无声息,连玉玄风都没察觉。
顾谪还会来吗?
沈长明心里生出一丝期翼来,即便顾谪那般折辱他,他还是想再见一见顾谪。
“师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玉玄风漫步而来,打断沈长明的沉思。
沈长明瞥了眼玉玄风身上新换的黑色衣袍,传音入密道,“你为何要改穿黑色衣衫?”
玉玄风伸开两条胳膊,转了一圈显摆自己的衣裳,随即看向沈长明的脸说道,“好看吧,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像...?”
“不像!”沈长明脸色一黑。
“师弟,我可还没说完像谁呢?你怎么先反驳起来?”玉玄风笑道。
沈长明面色渐沉。
“哎,你心里就这么放不下顾谪?”玉玄风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叹息的问。
“谁说的!”沈长明反驳。
玉玄风说道,“你就别嘴硬了。自打顾谪去了魔界,你脸上的忧思就没散过。”
沈长明解释道,“他选择魔道,我早就有准备。只是,毕竟师徒一场,我有些情绪也是正常的。”
“在你心里到底拿他当徒弟看,还是当别的什么。师弟,你可有问过自己的心?”玉玄风意味深长的问。
沈长明不解地看向眼前人。
玉玄风继续道,“你被萧言奕从天渊台带回来时,昏迷不醒中一直在唤顾谪的名字。”
“我是梦到他入魔,作为他的师尊心里着急而已。”沈长明解释。
“那你泣声挽留他别走,又是为何?”玉玄风咄咄逼人的问道。
沈长明眸中泛起冷意,“你偷听我昏迷时的话!”
玉玄风戏谑道,“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听。你当时说的话,又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赤芫、邱烨,还有你那新收的徒弟萧言奕都听到了。”
沈长明脸色黑了下去。
“这有什么的?你和顾谪之间情意颇深,众所皆知。你们不是还在昆仑镜的幻境里成了婚?”玉玄风眼中笑意更深。
沈长明眉心一紧,厉声道,“玉玄风,你休要胡言!”
玉玄风神色一怔,随即正色道,“长明,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在天渊台上,顾谪不惜被昆仑镜反噬也要同你成婚,又为了你放过他的杀父仇人打开锁魂阵,足见他对你有意。”
“你若能看明白自己的心,两情相悦,将来你和顾谪或许还会相守相知,那时你们二人也不至于落个仙魔对立的局面。”
沈长明蹙眉,“你想错了。顾谪对我不过是钦慕和依赖,但他入魔后执念太深,分不清心绪,才做出昆仑镜里的荒唐事。”
“你就敢断定他对你没半分私情?”玉玄风不由问道。
“我非不曾深思过顾谪的种种行为,我比你更了解他。”沈长明眸中泛起忧伤,“他之前对我顶多是介于钦慕和依赖的模糊感情,现在怕是恨意绵绵。”
玉玄风又问道,“那你呢?长明,你对顾谪可不比旁人,在你心中对顾谪又是什么感情?”
沈长明想起他是因顾谪而穿书来到这个时空,心中自然对顾谪多有不同。在这个时空里,顾谪是他唯一牵绊之人。
他心中放不下顾谪也是因为此种原因吧。
可沈长明不能同玉玄风讲出实情,但他又见玉玄风神色凝重的望着他,似乎非要他回答问题。
沉吟半晌,沈长明传音入密道,“我对顾谪大约是孺慕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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