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谪指腹触碰到沈长明额角的那刻,沈长明心底微微一颤,却终究是没动一下,任由顾谪帮他擦拭额角冰凉的汗珠。
但等顾谪擦拭完汗珠,手指却没离开,而是顺着额角向下,抚上沈长明白皙的脸颊。
沈长明终于觉得不妥,伸手推开顾谪想放肆的手指,迅速从顾谪怀里起来,逃似的从玉石床上下来,甚至刻意站到离玉石床三尺远。
顾谪坐在玉石床上没动,只唇角挂着淡淡的一抹笑。
“你体内的真气是怎么回事?”沈长明现在已经忘记要扮作姜成,语气中带着质问。
“没什么大事,偶尔乱窜而已,吓到你了?”顾谪轻飘飘的说。
沈长明眉心一紧,“什么叫偶尔乱窜?你可知道若控制不好,会走火入魔!”
“我一般控制的很好,若非...总之今天是个意外。”顾谪说。
“有第一次意外,就会有第二次。”沈长明板着脸道,“你即修了魔道,就该知道仙魔两界修行之道的不同,你在仙门修行的道法该早撇弃去。”
顾谪眸中暗光流转,“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沈长明不知明明是在说仙魔修行道法,怎么又扯到他身上,眉心微蹙道,“我是在劝你好自为之,若贪得无厌,只会得不偿失。”
顾谪在悬崖石壁上使用万象法印杀死蛊婴的情形沈长明还历历在目,这足以证明顾谪依然在修行仙门道法,且一直不曾断过。
“好一个贪得无厌!”顾谪面色渐冷,从玉石床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沈长明,“我身为魔族就该待在淤泥里,不该和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仙尊扯上干系。”
面对顾谪的逼近,沈长明不由后退半步,当听到仙尊二字时,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早认出我来了?”沈长明虽是问句,但心中早已肯定。
顾谪站在离沈长明半步的距离,目光紧紧锁在那张还是姜成的面孔,哑声道,“你我怎么会认不出?”
沈长明心神一震,他之前还在为顾谪把他当作姜成而拈酸,现在才知一切不过是他自寻烦恼。
“你如何认出我的?”沈长明不禁问。
“在神塔顶上你唤我顾师兄,天衍宗弟子从来都是叫我师兄。”
沈长明脸色微讪,搞了半天刚见面顾谪就知道他不是姜成。可顾谪还和他演戏,害他叫了那么多声师兄。
“不过,即便你叫对了我也能看出来。你大概是忘了我之前也曾扮作姜成留在你身边,姜成的身高绝非你这样。”顾谪又指出。
沈长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顾谪这是在变相说他矮。
当然沈长明也没忘记上一次去灵墟门时,顾谪扮作姜成陪在他身边。
不过,那次沈长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姜成不对劲,毕竟姜成身高和顾谪不差上下。
想到上次的事,沈长明不由想起灵墟门的请柬,他抬眸看向顾谪问道,“你可知道仙门要重修天渊台和狱法堂?”
“知道。”顾谪点头。
沈长明眸子不由一沉,“你此次来擎苍峰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谪面上晦暗不明,“我觉得我是为什么?”
“我如何知道。”沈长明眉心又紧了三分,直截了当的问,“你究竟有没有参与此事?”
顾谪直直的望着沈长明的眼睛。
沈长明有一瞬间,仿佛从顾谪那双狭长的眼眸中看到悲痛。但当再细看时,顾谪眼眸中只剩一片冰冷。
“如果我参与了呢?”顾谪的声音也变得冷冽。
“那就停止!顾谪,别任性。”沈长明急忙道。
“我任性!”顾谪眸中仿佛燃气浓浓烈火,一把抓住沈长明的肩膀,“我要是任性就该把你囚在地牢,日日夜夜折磨,让你只能看着我,只能属于我!”
沈长明肩上的骨骼咯咯作响,好似要断裂开,足以见紧扣在他肩上的手主人是有多大的怒气。
“你若真敢囚禁我,我只会恨你!”沈长明直视着顾谪冷冷说。
沈长明穿书前在话本上看过原主沈长明被囚禁的场景,也曾无数次梦到过顾谪会如此囚禁他。这是沈长明最害怕的事情,若他和顾谪真走到话本的那一步,他和顾谪也逃不了话本的结局,成为你死我活的局面。
“对,我怕你恨我,所以我日日困住心魔,不能那样对你。”顾谪眸中露出苦楚。
沈长明不由一怔。
“可即便我如此恪守心魔,你还是不愿和我在一起。”顾谪松开沈长明的肩膀,“你选择仙门,正义,众生,我从未在你的未来里。”
“不是的,顾谪。”沈长明不禁开口,“我没...”
“你早知道我天魔族的身份,却不告诉我。赤芫丶邱烨丶白鹤年,甚至那些一心想要我体内天魔血的南宫逍等人,他们都知道我是魔族,你却还要瞒着我。”顾谪面若冰霜,“你是不是怕我早一天知道,就会早一天报复仙门。”
沈长明急忙摇头,“我没这么想过。”
“可惜,你以为你隐瞒的很好,却不知我在天衍宗时早就审问过玉昙,他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了。”顾谪唇角泛着冷笑。
沈长明怔愣住,他一直以为顾谪是在仙门大会前一夜穆云烟告诉他是天魔一族的身世,没想到顾谪知道的更早。
玉昙曾是南宫逍派来用笛声引出顾谪体内魔族血脉禁制之人。当时沈长明为了揭发南宫逍,特意将玉昙带回天衍宗,后来南宫逍被捕,玉昙便留在天衍宗做了弟子。
顾谪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又是什么时候逼问玉昙的?沈长明竟一点儿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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