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谪低沉的声音在沈长明耳畔响起,“是我,别怕。”
沈长明本紧绷的身子瞬间松软下来,哑着嗓子说,“嗯,我没怕。”
“你还醉着。”顾谪听完沈长明的话,肯定的说。
沈长明反驳,“我没醉。”停顿片刻又瞪着一双泛着雾气的眼眸道,“我口渴。”
顾谪盯着眼前沈长明那张泛红的脸颊,半晌,“等着,我给你倒茶。”
“不要热茶。”沈长明吩咐道,他口舌发干,浑身泛着热意,只想喝些冰冷的茶水。
“知道了。”顾谪一边应声,一边从床榻上起来。
等顾谪将茶水端到床边时,沈长明已经坐起身来,只不过整个人衣衫略微凌乱,裸露出一片春色,看得顾谪眸中骤然起了欲念。
“给我。”沈长明伸出手。
顾谪看了眼沈长明裸露在外如同白瓷釉般的胳膊,不由觉得浑身也燥热起了。
沈长明见顾谪未动,催促道,“茶水给我!”
顾谪伸手将茶水送了出去,却没放到沈长明手上,而是直接递到他的唇边。
沈长明愣了一下。
“不是口渴吗?快喝吧,我喂你。”顾谪轻声哄劝道。
沈长明微微蹙眉,伸手要拿唇边的茶杯,他才不要被喂茶水,好生怪异。
可顾谪不给沈长明机会,手臂抬高,让坐在床榻上的沈长明伸手却够不着。
“我喂你可好?”顾谪接着哄劝。
沈长明板着脸,“不好,我又不是没手。”
“可我想喂你。”顾谪坐到床边,脸上带着期待,好似喂水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
沈长明心想,他要是答应了,顾谪会不会很开心。这样想着,沈长明探头主动咬住顾谪手中的杯沿。
顾谪眸中浮现笑意,唇角微微扬起,手中的杯子慢慢倾斜,温柔的给沈长明喂水。
沈长明只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抬眸看着顾谪,“热的?”
“夜里喝凉茶对身子不好,乖。”顾谪声音温柔的哄劝,手里的杯子往前伸,递到沈长明唇边。
沈长明身上往后倾,不愿再碰杯子,“我想喝凉茶。”
顾谪怔了下,倏地笑了起来,“你喝醉了原来这般模样,像个孩子般。”
“没大没小,我是你师尊。”沈长明瞪了眼笑容越发肆意的顾谪。
“现在不是了,你忘了?”顾谪笑意不减,但笑的却有些冷。
沈长明想起玄剑宗那日,他当着众人的面亲手解除顾谪的弟子契,不由面上露出忧伤,“顾谪,对不起,那日我不该对你凶。”
那日是哪日,顾谪不想追问,在他看来,沈长明从未真正对他凶过,只不过是待他冷了些,只不过是没有像他这般情深。
“那你要不要哄哄我?或许你哄我,我就原谅你了。”顾谪声音中带着魅惑。
沈长明懵然的望着眼前人邪魅的脸,“怎么哄你?”
顾谪没答,只垂眸看了眼横在两人之间的茶杯。
沈长明心想是要他听话把热茶喝了吗?
于是,沈长明再次探头,要去咬顾谪手中的杯子,可不待他碰到杯沿,却见顾谪收回茶杯,低头将半杯热茶饮了去。
沈长明愣了一下,继而露出委屈的表情,“我还没喝。”他本就因醉酒口干舌燥才半夜醒来,只饮了一口茶,喉咙里此刻还干着。
顾谪抬眸,伸手勾住沈长明的下巴,对着那因委屈而微微噘起的唇,俯身覆了上去。
沈长明感觉到顾谪唇瓣上的湿意,还有温热的茶水从从顾谪嘴里一点一点的渡到他干燥的口舌当中。
就这样,沈长明如愿以偿喝到了不算烫的温茶水,茶水中还带着顾谪唇齿间的香气。
当感觉到顾谪的唇要离开的刹那,沈长明竟然心中有些不舍,他不由身子向前倾,贴紧着顾谪的唇不放。
可沈长明也知道顾谪嘴里没有茶水了,他不舍的乃是顾谪而已。
但顾谪不知道,他忍住心底的欲望,松开沈长明,哑声问,“是还要喝茶么?”
沈长明摇头,他已经不口渴了,可又觉得有另一种渴在作怪,让他忍不住想贴近顾谪。
顾谪先是一怔,随即像是反应过来,眸中翻涌起浓烈的情欲,伸手钳住沈长明的下颚,再次俯身噙住沈长明的唇。
这一次不是喂水,是心底的欲望得到释放,口舌纠缠,久久不曾停歇。
直到沈长明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险些晕过去,才被顾谪松开。
“我原谅你了。”顾谪凝视着沈长明泛红的眼尾,哑声说道。
沈长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想,顾谪还是很好哄的,以后可以多哄一哄他。
“夜深了,睡吧。”顾谪边说,边伸手将沈长明凌乱的衣衫整理好。
沈长明乖乖躺下。
顾谪又替沈长明盖好被子,然后俯身亲了下沈长明的眼睛,迫使沈长明不得不闭上眼。
“睡吧。”
沈长明在这一声‘睡吧’中彻底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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