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昔日热闹的北平,此时萧瑟而又无力。而因前方战事吃紧,昔日热闹的大街也是冷冷清
清。就算是不时走过的一两行人也是来去匆匆。
“鸣轰··…”一辆军车,从拐角处时来,最终停在了北平最大的戏楼——梨园。一个身姿挺拔的军装男子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梨园门口。
“叩叩···…”
阿桂:“谁啊?别敲了,今天梨园不开张。” (语气不耐烦。)
“叩叩………”
叩门声并未停止。
阿桂:“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了……啊?!团座您怎么来了?快,快进来”
江平:“嗯,你家先生呢?”
阿桂:“哦,先生啊,先生现在在梨园里练嗓子呢,看到您来了,先生一定会高兴的”
江平:“呵呵,带我去看看。”
阿桂:“好,阿桂,这就带您去”
傅明浅:“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 成败兴亡一刹那 宽心饮酒宝帐坐……”
当傅明浅完成每日的早课时,回头就看见了于长廊处凝望自己的俊雅男子。
傅明浅:“江平,你怎么来了?”
江平:“来看看你,来,把这个穿上(解开披风)天气这么冷,不要受凉了。”
傅明浅:“哪有这么娇弱,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这次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江平:“嗯,先回房,然后我慢慢跟你说”
傅明浅:“阿桂,去沏壶茶来。”
阿桂:“好的,先生”
厢房内两人分坐,江平卸下于外人面前的冷淡,神色变得柔和。
江平:“明浅,你也知道日军一直对我北平虎视眈眈,不时战火便会引燃到我们北平,到时我怕会忽略到你,所以想先把你送到海外,躲过一阵,那里有我一个至交好友,你去了,他会好好安顿你的,等战事结束了,我便会接你。”
(斟茶的手一顿)
傅明浅:“江平,我不会离开的,
我也是一个男子,怎可在危难之时,便离你而去。死亡,对我来说并不可怕”
江平:“你···…”
傅明浅:“江平,我陪你可好?”
江平:“好………”
同年9月,日军大肆进侵,杜江平率领北平军死守北平,拒不退让。
刘副官:“报告团座,军部电报”
“啪” (摔文件)
江平:“可恶,日军大举进侵,他们却只挣名夺利,不顾民族大义竟想让我撤军北平,回护南宁”
众人:“什么?团座,难道我们真的要撤军,那城中百姓可如何是好?”
江平:“不,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骂我懦夫,传令下去,死守北平”
众人:“是(欣喜)我等必将生死追随团座。”
旁白:于是杜江平便带着北平军驻守北平,与日军作战,然军备落后,只能且战且退。
刘副官:“团座,敌人炮火太猛烈,兄弟们快挺不住了,北平怕是保不住了”
江平:“顶不住,也得给我顶”
刘副官:“团座,撤军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团座,先生还在等着您呢”
江平:“md,刘副官,你立刻去接应明浅,另外派人护送城中的百姓离开,我们在城外的野雁坡会合”
刘副官:“是,团座。”
旁白:副官安排好护送百姓的人手后,亲自来接应傅明浅。
刘副官:“先生,快收拾收拾东西,北平怕是保不住了,我们要赶紧离开。”
傅明浅:“江平,江平呢”
傅明浅:“团座会在野雁坡与我们会合。”
日光渐渐隐没,不时响起的枪声,更是将众人的内心变得更加压抑,焦急的等待中,不远处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刘副官:“有人来了,大家警戒!”
傅明浅:“不,是江平,江平(从队伍中脱离,向脚步声处跑去)”
阿桂:“先生!”
傅明浅:“江平,我就知道是你。”
江平:“抱歉,让你担心了。(抚摸脸颊。)副官,百姓可安排好了?”
刘副官:“一切已安排妥当。”
江平:“那就好。”
旁白:北平失守,杜江平不得不带军迁徙,而由于日军大肆追捕,天气也愈加严寒,军需食品日益溃乏,士兵怨声载道。不得已傅明浅重拾旧业,为杜江平筹军费。军队在哪,他便在哪儿。
阿桂:“先生,我回来了,这是刘老板付的酬金。一共二十大洋。”
傅明浅:“好,加上这几天的差不多也有一百大洋
了,你拿去购买一些衣物食品什么的,小心宪兵队的人。也不知道江平他们在山里怎么样了。再过不久,大雪就要封山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咳咳····…咳咳”
阿桂:“先生,你怎么样?怎么咳血了?阿桂这就去给您找大夫。”
傅明浅:“阿桂,别……别去。我的身体我清楚,没什么大碍的,现在正是用钱之际,何必为了我浪费钱财。”
阿桂:“可是,先生··…”
傅明浅:“没有可是,快去吧,早去早回。”
“好”
旁白:在阿桂送完东西,再回来时,看来的是一室狼籍,打听一番,才知原来他们这些时日四处收购粮食衣服已经被日军怀疑,而昨日阿桂走后不久,宪兵队便带兵来抓人了。
“作孽啊,那小公子进了宪兵队,怕是不死也残
了。”
“唉,如今这世道乱了·…·…”
阿桂:“先生,先生(哭腔)这可如何是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回来一点,也不会让先生一人去了那虎狼之地。”
阿桂:“呜呜呜·····先生,如何能救您出来?……对了,团座,团座一定会有办法。”
阿桂连忙连夜上山,希望能帮通过团救出先生。
江平:“阿桂?你怎么在这?你是刚回去吗?可是明浅有什么事要你跟我说?(语气含笑)”
阿桂:“团座,团座,快去……快去救我家先生。”
江平:“怎么回事?明浅怎了?”
阿桂:“不知怎么回事消息走漏,先生··先生被宪兵队抓走了(抽泣)”
江平:“副官,去,快去给我召集百名好手,随我去救人。”
刘副官:“团座,三思啊。现在情况不明,贸然去救人的话,恐有埋伏。”
江平:“三思个屁,如果连他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什么男人。”
在杜江平召集人手时,陷身地牢的傅明浅却与日本人是一场交锋。
山本弦一郎:“想来先生就是有名的傅先生吧”
傅明浅:“想来您就是山本先生吧”
山本弦一郞:“正是,这次请先生过来就是想让先生给我解惑的。”
傅明浅:“在下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我能给阁下解什么惑呢”
山本弦一郎:“先生说笑了,最近听说先生一直在购买些粮食物品什么的,不知先生要这些干嘛呢?”
傅明浅:“现在时局动荡,我多备些粮食,又有何不可”
弦一郎:“傅先生何必冥顽不灵,再狡辩下去,对你没有什么好结果(阴狠)”
傅明浅:“呵……”
弦一郎:“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打……”
旁白:随着一道道鞭伤在身上呈现,傅明浅的意识也渐渐模糊。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江平…··…
阿桂:“先生,先生,快醒醒··团座来救您了。”
傅明浅:“唔··…阿,阿桂,你你怎么在这?”
阿桂:“团座,团座来救您了。这些该死的人渣,先生……这伤(哭腔)”
傅明浅:“我,我无事。江平呢?”
阿桂:“团座他们去给敌人制造混乱,掩护我,先生,快穿上衣服,我们去与团座会合”递上日军军装。
两方会合
江平:“明浅,你怎么样?”
傅明浅:“我没事”
江平:“他们竟敢如些伤你,来日…·…”
傅明浅:“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走。”
弦一郎:“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留下作客呢?也不枉我让阁下畅通无阻的进了我宪兵大本营啊。”
江平:“你…·…”
江平:“我说我怎么这般轻易就进了来,原来是你搞的鬼啊”
弦一郎:“我也不过是诱饵罢了,相传杜团长对傅先生情深意重,现在想来倒是不假。”
傅明浅:“江平,我……”
江平:“明浅,莫怕。”
弦一郎:“鄙人一直很欣赏杜团长,只要你为我们大日本帝国效力,好处大大的有,而傅先生也能唱他最爱的戏。”
江平:“你做梦。”
傅明浅:“呵呵,我杜某什么都不怕,就怕给你们当汉奸狗腿子,被人戳脊梁骨子骂。”
弦一郎“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江平:“兄弟们,突围。”
旁白:枪声不绝,尸横遍野,鲜血消融了新雪。
江平从带着百人小队,到十几人,再到只有他与傅明浅阿桂三人,三人也在敌人的追捕中,向山中奔逃。
江平:“明浅,你先走,我去引开他们”
傅明浅:“不……不,我不要,江平,我不要,不要丢下我,就算死,我也要和你一起。”
阿桂:“团座,让我去吧。当初如果不是先生买下我,恐怕我早已经死了。”
阿桂:“先生,阿桂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瘦弱的身子跪在雪地里,向先生郑重的嗑了几个头,一脸决然的站起身,向敌人的方向跑去。
傅明浅:“阿桂,阿桂,你回来,回来。”
阿桂:“哈哈,小鬼子们,今天你阿桂爷爷让你们有来无回····…先生,快走!”
随着爆炸声,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
傅明浅:“阿桂,阿桂他才十六岁啊,十六岁啊。”
江平:“明浅,明浅,我们快走。”
傅明浅本就有伤在身,再经过混战,更是伤上加伤,终是体力不支跌倒在地。
江平:“明浅,明浅,你怎么样?”
傅明浅:“江平,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我中枪了,再下去,只会拖累你。”
江平:“不,不,来,起来,我背你走。”
傅明浅:“江平,别……”
江平:“我不会放弃你的。就算是死,我也陪你。”
傅明浅“呵呵,好。”
傅明浅:“唔……江平,你不是一直想听我唱霸王别姬吗?我给你再唱一次吧。”
江平“好····(语气颤抖)”
傅明浅:“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
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
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傅明浅:“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咳咳,这雪下的可真美,与你一同死于雪中,倒……也
干净…·…”
江平:“明浅,明浅···…呵呵,以往你既不能冷着,也不能热着。那般娇气,我又怎放心你一人·…·…”
随着一声枪响,向来坚韧的男人终究追着他所爱的少年而去。悠扬而下的新雪,仿佛也想要为他们做上一身纯白的嫁衣……
旁白:我所想到最美好的事,便是与你生当同寝,死亦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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