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人缓缓走来,“摄政王……”狄岚青愣了愣,终于把剑收了起来。
安瑜又长了一张不怒自威的脸,和过去差异很大的是,脸还年轻,头发却白了,更像一只阴谋算尽的老秃鹫。
“见过太子殿下。”安瑜又没有过多的表情,“京城发生的事本王已经知晓,接下来,不会有多余的人作乱。”
“请白公子放心。”安瑜又扬了扬下巴,话是对白遇说的。
白遇就躲在狄岚青身后,点了点头。
“白公子缘何如此紧张,不若走上前来。”
安瑜又都如此讲了,白遇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他再一次和安瑜又双目对视了。
安瑜又这时轻声笑了,“听说,白公子奉太子命跳河寻宝,寻到了吗?”
这皮笑肉不笑有如毒蛇攀过树枝般阴冷。
狄岚青冷汗直冒:“摄政王,孤不是故意把那面具掉落的,实在是有人在背后陷害。”
“本王也只是问问,”安瑜又声音清淡,“那毕竟是本王的东西。”
“是的。孤也在派人寻找,还……还没找到。”狄岚青低着头。他感到那慑人的压力从自己身上缓缓移开,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安瑜又伸手,从胸口取出一个半脸面具,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白遇的身后。朝着他的脸上轻轻扣了下去,一只手扶着,一只手将蓝色的缎带缓缓地系上。
安瑜又的手时不时地蹭到了他的头皮上,那冰冷的触觉,让白遇浑身鸡皮爆起。
在场没有人敢出声。
这个戴着面具的“白玉”让摄政王想到的人是谁,所有人都明白。
“可惜了。”安瑜又叹着,把那副面具拿下来,“可惜这是我的,并不是他的那个。”
“白公子,你很好。”
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白遇注视着这个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头的男人,如真正的少年一般,腼腆地说一句:“多谢。”
“你尚未及冠吧?认本王为父吧,本王想见着你,每天都想见着你。”
白遇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空气凝滞得吓人,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啊——阿嚏!!……摄政王,您刚才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白遇生生压下心底的怒意,“真诚”地道歉。
臭不要脸的混球。
安瑜又脸都黑了,“白公子,你这玩笑实在顽劣。”
“我真的没听见。”白遇再次重复道。
安瑜又极好面子,这种话定不会再说一次。
果不其然,安瑜又满面铁青,“你不要后悔。”说罢,拂袖而去。
狄岚青一脸震惊地看着白遇,对安瑜又的手下道:“孤生擒了一名贼人,可以让摄政王带回去拷问其意图。”
看见有人把那女杀手架住,狄岚青于是就跟在安瑜又身后走了。
张敬睿放松下来,给他举了个大拇指,“兄弟,你太牛了!敢驳他的面子,你是第一个。”
“闹剧结束了,夜深了,回家吧。”白遇打了个呵欠。
——
摄政王安瑜又,思爱人如狂,意收白府白玉为义子。
白遇“啪”一声合起纸扇。
无论是将他当替身,还是当禁脔,安瑜又都不该有脸说这种话!
但当下安瑜又占上,他不可能每次都这样模糊过去。
他想了想,拉上张敬睿去莲河坊。
张敬睿很讶异,“去青楼?”
白遇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行吗?我是纯爷们,找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张敬睿的表情古怪极了,“额……可以,什么时候?”
“现在啊。”白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预约好了。”
烟柳画桥,大江如练,一艘巨大的船立于湖心,整整三层有余,上书一块巨匾:莲河坊。
“好大!”张敬睿仰头看去,实在被装饰华丽的巨船震惊了。
声乐坊的歌舞悠扬而起,远边也传来了聊天逗笑的声音:“公子,你上次不是收到莲花侠士的信么?怎么还来此处?你是为了奴家,不要命啦?”
“一封破信还当真?”男人不屑地说,“什么莲花侠士,小毛孩过家家而已。”
“咯咯,”女人轻笑,“那就好好在奴家这里享受吧。”
隔着屏风,张敬睿和白遇都能听见他们耳鬓厮磨,以及皮肤摩擦的声响。
张敬睿毕竟是真的少年,感到坐不住了。
白遇淡定地喝了一口。
“你喝的什么?你喝酒?你不怕一会儿神志不清有人趁火打劫?”
“来都来了,”白遇淡定地看他一眼,“你蛮奇怪的。”
张敬睿有口难言。
乐曲听了一阵,尖锐的惊叫声打破宁静祥和的气氛。
那架栋起的屏风轰然倒下,肥胖的男人趴倒在地上,女人惊慌无措,大声叫道:“是莲花侠士!莲花侠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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