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8章：暗夜独处，相敬如宾

【山洞】

景辞和夜倾晗围绕着一堆篝火，坐在两边铺好的草垫上，火上架着的是两条肥美的鱼。

原来，两人此前无意间发现这一山洞，夜倾晗立即仔细查探了周围的环境，接着取来了许多干草，生了火，全程景辞都一声不吭地给她帮忙，就是眼看她用力不加节制之时，出言提醒一二。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景辞再次看了看夜倾晗的伤口，并为其重新包扎，而后让她稍作休息。

过后，两人又去抓了几条鱼，准备回来烤着吃，夜倾晗抓鱼的水平没的说，可做饭一事，她是华丽丽的被景辞嫌弃了，于是乎，就是景辞在烤，她在一边眨着眼睛看着。

虽说她也并非那一味矜持之人，可厨房，却是实打实未曾步入，纵使百般武艺，也解决不了自己的吃食问题。

不一会，景辞就将烤好的鱼塞进了夜倾晗手中，对着她的方向努了努嘴，一副求赏的意味，可后者闻了闻，疑惑地说道：

夜倾晗：“你可是在里头加了什么东西？”

就是寻常的询问，并无刻意的责难，景辞笑了笑，玩味地说道：

景辞：“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吃吧吃吧，我方才发现些许草药，就碾碎一并烤进去了，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好处的，放心吧。”

言语中，并无被人拆穿心思的窘迫，也无平白遭人问询的恼怒，只有对女人绝佳洞察力的倾佩，甚至，一丝淡淡的心疼。

夜倾晗“嗯”了一声，便利落地吃掉了手中的烤鱼，不得不说，味道着实不错，有鱼的香味，还有药草淡淡的清香，令一向挑剔的她都顿觉满意。

这一幕若是被夕烟看到，怕是又要叹一句世道不公，要知道，论对饭食的挑剔，她家那主子认第二，妥妥地无人敢认第一。

以至于每每外出，为了劝她吃点东西，她们这些人可都得绞尽脑汁。

之后，昏暗的洞穴中，两人坐在一起聊天，夜倾晗不善言辞，可今日，倒也耐心地陪着景辞，有问必答，聊着聊着，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突然，景辞看似无意地说道：

景辞：“你明明身份尊贵，却纵身于江湖，行事洒脱不羁，也是稀奇。”

这下轮到夜倾晗呆住了，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仿佛凝固，拳头不自觉紧握，尽量平稳着语气说道：

夜倾晗：“为何如此说？我不过一介江湖草莽罢了，怎么，看起来像是身份尊贵吗？”

夜倾晗迫切想要确认，景辞只是随口一个玩笑，可现实显然要令她失望，只见景辞很自然地开口说道：

景辞：“是啊，你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贵族般的姿态，虽说被另一种生活方式所掩盖，只是那种骨子里的气息是改不掉的！”

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夜倾晗神色暗淡，难道，这些年她不顾一切想要摆脱之前身份的努力，当真只是一场空吗？

夜晚，担心亮光会招来野兽，夜倾晗扑灭了篝火，由于早些时候，她找来了木片挡在洞口，因此洞内的余温并没那么快散去，两人就这么在草垫上和衣而眠。

夜，静悄悄的，仅仅有从洞外传来的风声，以及，几声鸟叫声，累了一天的景辞很快便睡着了，夜倾晗合上了眼睛，可不敢睡熟，这荒山野岭，总是存在着不知名的危险，她不可以掉以轻心。

黎明之际，气温骤降，夜倾晗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发现景辞蜷缩着身体，有些微微发抖，想了想，果断起身脱下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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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金銮殿】

仪官：“上朝～～”

仪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一声唱呵，再一次早朝拉开帷幕，御史大夫封霖上前一步，高声说道：

封霖：“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在得到夜沐筱首肯之后，其自怀中掏出一本奏章呈上，开口说道：

封霖：“启禀陛下，微臣发觉近期江南边境私盐贩卖频发，其中最为猖獗者，名为张科，循线与京中相连，证据直指萧大人。”

这时，昨日找上萧府的柳直出列，同样拿出一本奏章呈递，接着说道：

柳直：“正因为此，微臣依例询问萧大人等同僚，现将案件来龙去脉详述，以及昨日诸位大人口供记录呈上，请陛下过目。”

夜沐筱随着她的话音不停地翻看着奏本，之后遣人将其递给萧明素，冷哼一声，问责道：

夜沐筱：“确实可圈可点，有着不可解释的漏洞，萧爱卿，你怎么说？”

萧明素越看越心惊，怎么会挖出来如此多的事情，江南那边一直颇为平静，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之事？

事到如今，她只得硬着头皮否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唤道：

萧明素：“微臣冤枉，自问从未做过此等欺君罔上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夜沐筱目光如炬看着她，不发一言，谁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队伍后方的云溪上前一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对着萧明素就是问道：

云溪：“那敢问萧大人，封大人所言、那些白纸黑字的票据，又作何解释？”

这下，与她同排的萧音也跳了出来，指着云溪就是说道：

萧音：“这些票据也无法直接证明我母亲便与那盐贩勾结，云溪你莫非想要欲加之罪？”

后者才不理她，自顾自对着高位施了一礼，万分谦卑地说道：

云溪：“微臣向来对事不对人，还请陛下圣裁。”

夜沐筱眼见火候加大，一拍御案制止了下首的争论，不悦地说道：

夜沐筱：“行了，大殿之上都别争了，有事说事，别整得像是泼夫骂街。”

一声厉喝，倒是令殿中安静几许，突然之间，垂首的萧音猛然抬起脑袋，指着殿内一个方向，说道：

萧音：“陛下，微臣突忆起一事，吏部左侍郎许蓉许大人，月前频繁前来萧府，像是要向母亲讨什么东西，母亲拒绝之后许久不曾来过，那票据上的署名，不知是否为那时所为？”

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萧明素脸色骤变，对着萧音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萧明素：“住口，许大人一向廉洁奉公，来找本官也是谈论公事，萧音，谁给你的胆子，敢随随便便在朝堂攀咬她人？”

作者的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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