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之余,景辞当即拉着夜倾晗,又出去采买了一大堆的药材,然后乐乐呵呵的摆弄着,还时不时向一旁喝着茶的女人介绍。
此时的夜倾晗并未发现,看着他的笑容,自己竟觉得那般满足,或许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也可以这般耐心的陪着一个小男儿,还乐在其中、任劳任怨。
景辞也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会有一位突然闯入他生命的女子,用心记住他随口的愿望,甚至不遗余力帮忙实现,抢先解决他所有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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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即到三月初三,云钰轩生忌,夜沐筱大操大办,携众人赴皇陵祭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作为女儿的夜倾晗全程并未现身。
许多官员又是趁机谏言,称夜倾晗不尊礼数、不懂尊卑,请求夜沐筱严惩,奈何她并无理会,并借口,是自己有要事交由寒王去办。
可明眼人都知道,夜沐筱无非是在替夜倾晗开脱罢了,再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至于让她缺席亲生父亲的忌礼。
【次日•帝陵】
夜倾晗难得的一身白衣胜雪,往日锋芒尽敛,双手将拿来的无忧花摆在凤后的陵寝前,摘下面具,双膝跪地,重重磕头,行了一个大礼,这才说道:
夜倾晗:“父后昨日可曾失望,女儿未至?”
停顿片刻,刻意挤出一抹笑容,精致的脸上满满地带着对棺中之人的孺慕,眼神中也并无往日的凌厉与冰冷,跪的端端正正,认真地说道:
夜倾晗:“您的生辰,女儿怎会不来相见呢,只是昨日人多眼杂,女儿实在不愿与不相干之人虚与委蛇,况且,今日,才是您的正生辰呐!”
一声叹息从唇间溢出,原来,云钰轩真正的生辰并非如同外界所知,想当年,先帝为了拆散二人,刻意以八字作为借口,未曾想,夜沐筱与云家却在最后关头直接彻彻底底改了他的生辰。
就在此时,从后方缓缓走来一人,在离夜倾晗不远处站定,她身着常服,手中拿着和夜倾晗一般的无忧花,眼中同样流露着浓浓的爱恋,此人赫然就是夜沐筱。
只是,陷入思念的夜倾晗并未发现周遭的异样,她的一双眼眸依旧一眨不眨盯着前方,认真地说道:
夜倾晗:“这么久了,您会不会怪女儿还未替您报仇呢,我遵从您的愿望,不将无辜之人卷入这场纷争,可这也让我多了许多束缚。”
良久的沉默,夜倾晗就看着云钰轩的灵位,夜沐筱也就这么看着夜倾晗的背影,终于,夜倾晗复而开口说道:
夜倾晗:“不过,您放心,我们的仇怨,总有一天我会亲手了结,我定要让她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痛不欲生之感。”
听到这番言语,看着不远处女子越来越握紧的拳头,夜沐筱的心不可控制的狠狠抽痛两下,她知道夜倾晗心中恨意颇深,且愈演愈烈,可这般不加掩饰的表露,她还是第一次听见。
家破人亡、痛彻心扉,这些全都是自己加诸给女儿的,这可是她曾经誓要将全天下的幸福捧到眼前的人啊!
想到这里,夜沐筱不禁心头酸涩,胸口的位置难以言喻的抽痛,仿佛搁浅的鱼儿般无法呼吸。
情到深处,夜倾晗突然膝行几步,侧身靠在云钰轩的棺椁前,闭上眼睛,如同幼时依偎在父亲身边那般,缓缓地呢喃道:
夜倾晗:“父后,女儿好想您,真的好想您!”
她就这么靠在这里喋喋不休地不停说着,渐渐地,两行清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这么多年了,只有在自己的父后面前,她才真的,只是她。
俗话道:女儿有泪不轻弹,也只是未到伤心处啊!这些真情流露同样实实在在地打动了夜沐筱,她朝前一步,缓缓伸出右手,无意识地开口唤道:
夜沐筱:“晗儿……”
一句呼唤才将夜倾晗从思念中拉出,暗自懊恼了一番自己的警觉性之后,眼眸瞬间变得幽寒,只见她站起身,重新戴上面具,再次恢复了那副冷傲面孔,讽刺道:
夜倾晗:“陛下贵人事忙,今日,怎会得空来此?”
说出来的嗓音依然带着沙哑,夜沐筱看着瞬间变脸的自家女儿,定了定神色,并未回答,只是自顾自走上前去,将自己手中的花放置在旁,背对着她,这才说道:
夜沐筱:“我也记得,今日是你父后正经的生辰。”
无悲无喜,却又无比郑重,但如今的夜倾晗丝毫不能接受夜沐筱这般表现,当即冷笑一声,张开双臂,讥讽道:
夜倾晗:“呵!是吗?记得又如何?如今并无旁人,陛下自是不必惺惺作态,作出这一副情深大度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地方,夜沐筱着实不想与夜倾晗争吵,她转过身来,叹了口气,对着女儿说道:
夜沐筱:“晗儿,今日是你父后的生辰,在此,你就莫要再与我赌气了,可好?”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夜倾晗没料到,竟会听到这样一个回答,看了一眼摆放在一起的两朵无忧花,最终没再争辩,而是生硬地说道:
夜倾晗:“我该说的已经说完,就不打扰陛下了,告辞!”
之后便扬长而去,很快便在夜沐筱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留下夜沐筱一个人在偌大的帝宫。
她看着自己方才下意识伸出的右手,摇了摇头,坐在方才夜倾晗跪坐的位置,靠着那人靠过的地方,眼睛看着上方,说道:
夜沐筱:“轩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她一下一下摸着棺木,眼中流露出不肯轻易展现人前的哀痛,继续说道:
夜沐筱:“我不怪她恨我,可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如此的折磨自己,轩儿,我到底怎么办,才能结束这场无谓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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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晗刚出帝陵便觉心脏一阵绞痛,反手扶住墙壁,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吓得等候在外的夕影立刻带着她,径直来到归云山庄。
卧房中,她盘腿而坐,司徒雪亦同样坐于她身后,不停地输送着真气,良久,夜倾晗逐渐恢复,司徒雪便也收了势。
随后两人相对而坐,方才情况紧急,来不及多言,如今好转,司徒雪这才顾得上开口问道:
司徒雪:“怎么回事?你的暗疾如今明明已经稳定,除了那月圆固定的时间,也就只有情绪大起大落才能激发,告诉我,此番又是为何?”
这个徒弟啊,可劳心死她了,夜倾晗面无表情,单手捂着胸口,屈膝坐在床边依然有些虚弱,言简意赅的答道:
夜倾晗:“我在帝陵,见到了她。”
作者的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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