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茂密的柳树下,江烈将小臂枕在脑袋下,懒洋洋地躺在祖父的摇椅上,整个人被阴凉黑影包围,手里拿着根冰棍儿,小布丁的味道滑入口腔,听着蝉鸣不止,陷入盛夏的光年。
忽然之间,耳边传来一阵凉风。
江烈掀开眼皮,祖父摇着蒲扇,半张颠倒的笑眯眯的脸上荡漾着慈爱,他揉了揉眼睛,像是对焦的相机,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你小子,又逃课了是吧?”
祖父的土色蒲扇砸在脑袋上,不是很疼。
……哎哟!
江烈戏精附体,捂着脑袋,“老头儿谋杀亲外孙啦——”
笑声响彻小院儿,闷热的夏季迎来新的故事。
林意抱着断了一侧包带的书包,稚嫩的脸上有些红,迈着小碎步跟在母亲身后。
碎花裙,小皮鞋。
与这里的朴实有些格格不入。
她是从大城市转学来到这里的,父亲的公司出了些问题,他也被动地拖家带口从Y市来到这里。
巷城风景很美,一路上她都一反常态地睁大眼睛看向窗外,有摆摊卖小吃的商贩,还有学生在小卖部门口排队,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到处闯祸,不是吃了人家的小蛋糕,就是摔脏了新衣服。
秦伊人坐在副驾驶,满面愁容。
她过惯了富家太太的日子,一时对以后的日子产生了迷茫,林承烨见状,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说:“我们以后会好的,不是吗?”
她望向女儿,林意学父亲的话安慰她,语气里多了几分俏皮,“不是嘛?”
陈老师给她选了个空位,说让她先坐着,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办公室找她,或者去找班长解决。
听说她还有个同桌,只是不爱上学。
三天后,她才见到了这位神秘的同桌。
林意写课程表,她的字迹工整规范,十分美观。
刚写到第七节体育课时,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江烈在外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同学们都已经回家了,才爬了进来。
可是没想到,视觉盲角的讲台上,还有一个人。
窗户大开,橘黄色的夕阳里出现少年的身姿,他腿一蹬,踩着两块砖头就爬了进来。
他刚进来,就遇上一道惊慌的视线。
“你是……小偷吗?”
江烈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是又怎样,你打算用粉笔砸死我?”
林意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贼”,像是被他的话唬住,随手拿了把扫帚藏在身后。
忙乱的动作尽收眼底,江烈自顾自地走到座位上,坐在旁边的位置弯下腰,把手探进自己的桌洞,摸到一个类似长方体的物件。
掏出来一看,是个浅蓝色的小盒子。
这东西是他的吗?
显然不是。
“喂!你怎么偷我给新同学的礼物啊?”
江烈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几块糖果和巧克力。
红色的旺仔牛奶糖、白色的大白兔奶糖、还有可乐味的阿尔卑斯、金色的费列罗巧克力等等……
“这东西是你放的?”
“是…是啊”她反应过来,眼睛亮亮的:“你就是江烈吗?”
“嗯,没蠢透”
他随后说了句谢,挑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含进嘴里,几下就嚼碎咽下。
然后接着找,很快就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身后什么东西硌着他的腰,白色的书包带很明显散开,皮卡丘挂件看着憨态可掬。
他拎起轻飘飘的书包,“你的?”
“澳……”她刚要接过,就扑了个空。
江烈把书包带给她调整好,然后丢给她。
“礼尚往来”他摇了摇手里的小盒子,伸出另一只手,“你好,新同桌”
“你好……你以前有同桌吗?”
他若有所思,“有啊,只不过不是个人”
“是大白墙或者是陈老师调皮的小女儿”
林意被他逗笑,“那你还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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