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缓缓飘着一把扇子,金光璀璨,照着许知筠的脸,给他的眉毛和发丝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许知筠认出这是“陨仙”是宋子明的法器。
双首阴阳龙化成无数缕黑气,像是池中争抢投食的游鱼,一股脑地奔向裂隙上方的陨仙扇。
宋子明带了一些人跳下裂隙。他已将扇子合上,一手背在身后,对许知筠和傅元槿道:“我先送你们两个上去。”说完便要打开扇子,许知筠打断道:“这里还有人被关在地牢里,还有傀儡没有处理。”
宋子明显然料到许知筠会这么说,便走上前去拍了拍许知筠:“你身受重伤,先上去为好,下面的事我会处理完的。”随后起了一阵风,将许知筠和傅元槿送上裂隙。
双首阴阳龙既死,众傀儡一哄而散,四下奔逃。
许知筠到地面后便看见阮翎蹲在一块石头上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根树枝拨着土。见到两人上来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
“师兄,你们快坐下歇歇。我跟你说,我跟掌门来的路上又遇到迷雾了,转了几圈都没找到这个峡谷,这才耽误了,要不是后来雾散了,恐怕你还要再等等呢……”阮翎喋喋不休的跟许知筠讲着一路的经历。
许知筠点点头,边走边听,忽地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而后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弟子房。
鸟雀在山间发出一连串啁啾,窗棂上似乎停了只麻雀,一声叠一声的叫,吵得人耳朵痛。
轻而薄的帐子扬起,皂角的味道清香。
帐子角轻柔地扫过许知筠的脸。
衣服换过,伤口也被包扎好了,身上妥妥帖帖地盖着薄薄的被子。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顺着声源扭头一望,额上搭着的沾湿的方巾滑落下来,掉在了枕边。
许知筠注意到屋内站着的阮翎,他袖子伸出窗外虚打了几下,似乎在与外面什么人懊恼地交涉。“在哪筑巢不好,偏偏搭在师兄的墙上,也不怕翻了。”
麻雀蹲在窗棂上,歪头看阮翎,似懂非懂,啾啾啾叫得更厉害了。
“嘘,安生点”阮翎气急败坏地从窗台上捏了一把谷子扔过去,“叫得又不好听,少说点话吧。”
鸟儿扑棱棱拍翅前去觅食,叫声骤停.
阮翎这才叹口气关了窗,扭身回来。
“师兄,你醒了!”他走到枕边,捡起了滑落的方巾,却没有急于盖上,而是伸出手盖在许知筠额头上拭了几下。
“不烧了。”阮翎松了口气,“你回来后发了烧,傅元槿在煎药呢。”许知筠应了一声。“话说如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阮翎步伐轻快地起身打开门,傅元槿正端着一碗药走过来。
许知筠坐起身来,扎起的头发滑到脸边。
傅元槿将药搁在桌子上,拉来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了下来。
“你有没有事?”他关切地问。
“无事,多谢关心。”
阮翎打断,斜眼睨着许知筠:“无事?你这里伤这么重,以后会留疤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
许知筠静静听着,面色平平,没看出有什么在意。
阮霜来的时候已经午时三刻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宋子明和孙恒。
许知筠问阮翎:“掌门,荒山中的那些傀儡还有那些活人怎么样了…”
“活人已经救出,有些是弟子,不认识的也安排好了,至于那些傀儡,恢复意识的留下来,没有恢复的镇压。”
孙恒坐在床边为许知筠换药,他慢慢地扯开许知筠胳膊,胸口上缠绕的纱布,边抹药边问:“那傀儡的指甲上有毒,现下还要多休养几天。疼吗?”
许知筠苦笑道:“不疼——嘶。”孙恒抬头看了一眼许知筠,低头继续抹药,:“既知疼,以后便不要去犯险,这次多亏是毒进的不重,这中药你得喝一个月…对了,你的药快不够了吧,我再给你拿一盒。”他从药箱中掏出来两个小巧的盒子递给许知筠。
“多谢师尊。”
阮翎问宋子明:“掌门,夜猎场后面的峡谷为何弟子从未见过?”宋子明道:“是了,荒山禁地,且止是你,我也很少踏入。看来这次要加强结界了。”站起来拍了拍许知筠的肩道:“你在此好好养伤,这几日不要乱走动。”话毕,和孙恒一道离去。
阮翎将药递给许知筠,他接过去几口咽下里面的中药,满嘴都是苦的,苦到心底,他微皱了皱眉。
阮翎在一旁笑道:“哈哈哈哈,师兄…这药这么苦,你还要坚持一个月,到时候就变成药罐子了哈哈哈…”
许知筠没说话,拿起孙恒放在床头的木盒,打开,里面有三颗药丸,每颗都小小的,颜色如黑漆。
阮翎给他端来水,他拿起一个吃了下去。
“这也是治伤口的药吗?”傅元槿问。
“不是。”许知筠解释道:“我从小就会心绞痛,师尊会给我这种药,吃下去就不痛了,吃一颗大概能顶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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