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ordSystem鱼龙镇剑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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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霆雷炮,给你放个大呲花

当今太子好狠多杀,多疑多诈,他的性格和平日里示人的表象完全不同,有虎视狼顾之相,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这是个狠人。

喜欢战阵厮杀不喜欢美人歌舞,好战不好色,能懂得完美的压抑住自己的欲望,这种人很危险。

他正在以天下至尊之位做赌,筹谋一局事关苍生的大棋。

太子宠臣宿熙隆已经被派往蓟州郡治玄阴,此刻已经在马不停蹄的前往自己任地的路上了。

出了折冲府门外转个弯半里地就是飞羡鱼自己的家——成年之后,飞羡鱼就一直独自一人居住在镇里,离折冲府驻留营地的大营近,而且从后门出去上到自己家后山,站在半山腰上就能俯瞰折冲府大校场全景。有什么事他都能第一时间及时知道。

回家的这一路上,飞羡鱼火急火燎的像只猴似的,一刻没停。他屁股疼,头疼,浑身都疼,可就是脚不疼。走的时候比谁都开心,路上跑的比谁都欢。

飞羡鱼一袭宽衣大袖,腰间别着一把当地军镇府兵才会有的夜天黑佩刀,独自一人行走在喧嚣的村镇集市之中当真是一种鹤立鸡群,遗世独立的奇怪违和感。就像那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危险感觉。冷漠如常的俊俏脸庞上写满了生人勿近,走在路上无时无刻不在令人侧目而视。

一路上也有好几个女孩子眼睁睁看着飞羡鱼从身边走过去,直到他走远,眼睛还放不下他呢。

并不是飞羡鱼有多么惊为天人的相貌,纯粹是因为他的一身锦衣官袍。

这里的百姓太穷了,能吃上一碗官家饭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飞羡鱼身上的这套折冲府的军服,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结果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飞羡鱼又要被召回。是折冲府的大钟响了,是有要事需集合的钟声。

近海的季风冷冽刺骨,扬起黄沙漫地、尘土飞扬。灰蒙蒙的天让人气闷。

脸上,眉毛上,粘的全是灰尘,都快看不出是男是女了。

和回家时迫不及待的状态不同,现在的飞羡鱼脸上写满了“我很不开心”五个字,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回走,原路返回,回去折冲府。

回了折冲府先换上铠甲装束,在去往大校场集合的半路上打听了一下,原来是上面来人了。

连我们折冲府的最高指挥官都出面亲自去迎接了。看来这次要来的巡检上官面子不小,飞羡鱼对他的来头来了一丝丝兴趣——能让我们折冲府的首脑亲自出面,他还听说这个上使年纪还不大,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不过总的来说这来头果然不小啊。

折冲府的最高指挥官是折冲都尉,折冲都尉是折冲府的最高长官,负责五校之属,统计管理戎具、资粮和差点和教习士兵。每年的十一月,都要向尚书兵部上报所领卫士和兵马之数。冬季农闲之时,折冲都尉还要率所领卫士教练军阵战斗之法,并维持当地治安。

飞羡鱼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马上十一月了。这个时候上面下来人无非是过来校验兵士训练以及辖内地团治安情况的吧。

“啪!”飞羡鱼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冒失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话说回来,长史(主管仓储、车马、介胄之事及簿书、会要之法)和兵曹(掌兵吏粮饷、公廨财物和田园课税之事)每到年底都会发给每个军士一笔数目不小的“恩赏,”上面下来的官吏一定会过问此事。自己就可以趁机去给催促一下。

这回又可以给家里寄去一笔不小的年节钱了。

而且又该找长史请领一副新铠甲了。这个得去找涂旅帅给自己出面说情才行,不然人家肯定不会给你换。想想这都头疼。

据说这次会来门后的朝廷命官名叫宿熙隆,是个年纪不大的朝官。

才一个时辰不见的盖校尉现在正站在大家面前。他正准备整队带领自己的部下一大堆人到大校场集合。

他也听说那个宿熙隆原籍也是蓟州玄阴的,

蓟州门后折冲府,隶属于蓟州都尉府管辖,郡治治所正是在这个玄阴。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上使回原籍巡弋,这种情况飞羡鱼他也是第一次见。

眼看时间尚早,但是折冲府门口还是人头攒动。该有的礼节还得有。哪怕不知道上使什么时候能来,排场还是得有的。

人家是朝廷派来的天使,规矩多、派头大,仪仗护卫,礼仪礼节肯定少不了,等这一套都弄完事了那估计也得是中午了。

说不定还会顺便吃完了午饭再过来也有可能,没个准儿。

飞羡鱼躲在人堆里偷吃蒸饼(即馒头。有唐一代,各种面食一般情况下统称为饼,包括称为蒸饼的馒头,称为汤饼的面片汤等),他几口干完一个,给他身后的哥们都馋坏了。

神出鬼没的盖校尉不知道是从哪儿冒了出来,挤到飞羡鱼身后,神秘兮兮的凑到他的跟前,飞羡鱼正低头吃得嗨,忽觉身边有人在盯着他,一抬头冷不丁的和盖校尉四目相对,他一下子忘了吞咽,差点噎到。

看着飞羡鱼的表情忍俊不禁,盖校尉却装作满脸写着抗拒的样子,拼命在憋笑,嘴角胡子都在抽搐,憋的满脸通红,。他差点就憋不住笑出声来。

拼命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盖校尉请了清嗓子,盖校尉拍了拍飞羡鱼的肩膀,说:“你先不要在这没完没了的等着了,我另有任务派给你!”

“什么任务?”飞羡鱼擦了擦嘴角的馒头屑,一脸狐疑。

盖校尉扫了一眼挤的密不透风,都想看热闹的人堆,示意飞羡鱼。飞羡鱼心领神会,跟着盖校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侧着身狼狈不堪的挤出了人群,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大墙角落里。

“邵都尉的明令!要让明达彻底闭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谁也压不住!但是现在不能出问题,不能让明达冒头!邵都尉的意思,来个敲山震虎,要把他彻底制住!”感觉盖校尉说这话的时候神经兮兮的。

飞羡鱼越听越糊涂,他到底是要我怎么做?

“先杀了明传!”

“……?”

“杀了明传!让他无暇顾及我们的事!”

脑子进水了吗?飞羡鱼心想,但是这话他没有明说。

这和直接挑衅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的在这种时候万一真的闹出什么幺蛾子,那可就……这种无事生非,近乎无理取闹的想法完全不像是智商正常的人会想出来的招数,倒像是在他邵都尉在发泄个人的私愤。

邵都尉和刺史府的恩怨,这是人尽皆知,嘴上不知道,烂在肚子里的事。

“邵都尉的原话是,让你戴罪立功,亲自带队。还是李瑶天和你一起去。如果你不去,邵都尉那边我不好交代,你的恩赏……邵都尉那边不点头不同意也不松手,那我也就没办法给你和你的人……你的那帮兄弟们,发放了。他们,都等着这笔钱过年呢!对吧?”

“……就两个人领队?给我几人?”

“这个你放心,给你十人!其他的队正队副都还有别的事,实在抽不出来那么多人。你,你看……带这几个人也够吧?”

“……好。”

飞羡鱼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明令”没有做太多过问,既然选择听命与人,他就只负责执行,别人对他的承诺他只当听一听。

尽管问题多多,甚至疑点重重,但他还是选择听命,其他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天生的敏感让他疑窦丛生,他并不相信这是就这么简单,当然,他更不相信那个盖校尉。

他只是叉手行礼,随即转身离开,没有再做任何表示,没有多说一句话,也不再过多停留,直接就走了。

临近黎明,天色昏暗不清,越是晚行动就越有利,因为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睡觉。蒙着面的飞羡鱼正带着一队人马借着夜晚在暗地里疾行。

趁黑天摸营是飞羡鱼的拿手好戏。轻车熟路的,都不用找方向,凭着感觉和大概的记忆,他就能找到通往刺史府的小路。由此也足以看出折冲府的人跟刺史府的来往有多密切了。简直就像是回家串门一样的简单。

而且恐怖到令人脊背生寒。

“什么人!”迎面突然响起怒吼声!

“什么?”

被发现了!

“糟糕!”

“夜行不露相,定是为盗为恶之人!上!即行缉捕!”

被巡夜的刺史府巡街巡坊府兵卫士撞上了!

“散!快撒开!”慌忙之间一时嘴瓢,把“散”说成了“撒”!

一众手下迷迷瞪瞪,懵懵懂懂的,眼看就连两个领队的队正都撒丫子跑了,那自己还等什么呢?跑吧!只一瞬间,整个队伍全都作鸟兽散了,大家各自奔逃,都只能各顾各的。

虽说这个时候顾自己性命而放弃团队合作精神不好,但是有效啊,能保命。

这个时候如果可以的话,其实集聚起力量进行反抗固然也没错,但别忘了这是暗杀行动,一旦被刺史府的人识破暴露身份,那将有可能会给自己和身后的折冲府带来灭顶之灾。

慌不择路的人,顺着月光下朦胧的光亮眼看前方有一处废弃的民居,飞羡鱼想都不想,向着它飞身径直冲了过去。

而这些本来只负责巡街巡坊的刺史府的府兵,甚至还有地方派出的坊丁,也死死地跟在身后拼死拼活的追着,一边还用弓箭射杀。奇怪的是,刺史府的府兵在人数上明明多于飞羡鱼他们,有极大的优势,但是刺史府的这些府兵却没有痛下杀手,而是紧紧跟随,用本来就随身配备的弓箭追杀,眼睁睁的看着飞羡鱼他们逃进这栋废弃民居里。就像是在赶鸭子上架。

飞羡鱼随着月亮的光芒往前跑,拼命的要把追兵甩在脑后,已经近在眼前了。到了跟前飞羡鱼刹住脚释放神识,念力穿透墙壁,探查一下里面的情况,确定这间旧屋子里没人之后,慌慌忙忙的一大步冲进门去。

“砰”的一脚踹开一扇挡了路的破烂不堪的木门,飞羡鱼往前探着身子看了看空屋里的环境,他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上了楼去。

“咻”的一声,是羽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支羽箭射穿窗扉,轻轻松松的射透窗户纸,因为射空落在了地上。

这支箭没有伤到任何人。倒把飞羡鱼吓了一跳——因为是当兵的,常年在战场上厮杀,飞羡鱼对这种声音极为敏感,他在听到羽箭离弦的那一瞬间就已躬身拔刀,向着可能羽箭射出方向所在的位置,就是现在窗户外的对面,做好了防护和备战姿态。

这种过度紧张的应激反应甚至让他疲于奔命,哪怕这些羽箭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不要太紧张!”李瑶天看出飞羡鱼的紧张,他蹲在飞羡鱼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不仅仅是紧张,更多的是疑虑。

“嗖——咻咻咻咻!”

是成片大规模集群发射的箭雨!

“噼噼噼啪啪啪!”窗户外就像是下了大冰雹一样,不是射进屋里掉到地上,就是射进墙皮里,“啪啪啪啪啪!”箭矢射穿土墙的声音,啪啪作响,震得人心惊胆颤。

又是一支羽箭射穿窗户纸,都说强弩之末其势不能入鲁缟,飞羡鱼眼看着羽箭从眼前划过,气势已衰,落到了屋里的地上。

索性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员的伤亡。

“蹲下身!都蹲下!”李瑶天回过头压低嗓子喊到。

飞羡鱼带着一群人被围困在一个空屋子里,门外的刺史府府兵一味放箭但就是不往里冲。

他们在等什么?

忽然间,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呼啦啦”的,又是一阵人马嘈杂声,跳脚尖叫的喝骂声,上与下间的命令传达声、人与人的冲撞声,总之是越来越乱,外面似乎聚了两拨人,还吵了起来,因为能听见互相之间的对骂,妇人骂街一样,乱七八糟。

后来的那一波人是折冲府的。

这些人是在等目击证人的出现。

刺史府和折冲府的人一贯不合,上行下效,拜邵都尉和明刺史所赐,这两家人一直互相看不顺眼。

折冲府派人前来,因为刺史府向他们报警说有人夜袭刺史府,并且已经和刺史府的巡街府兵卫士相遇,并且发动了袭击,目前已经有三个人在这次袭击中受伤。让他们过来是要让他们来支援的。

没错,这些人口中的“袭击者”就是飞羡鱼他们。

其实“支援”大可不必,因为以刺史府的府兵现在的兵力,他们自己是有足够的能力把飞羡鱼和他的十一个兄弟包圆儿了的。

完了,这是彻头彻尾的诬陷,掉进陷阱里了!

这回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你也不清。何况这双方还都是“兵”呢!这两边都是一家人啊。

可是谁见过有如此互阴的“一家人”

被兄弟军队坑害,有苦说不出,这是什么路子?

突然反应过来了的飞羡鱼发现了一个问题:现在自己是以“奸邪凶盗者”的身份出现,如果现在出去表明身份,折冲府完全可以不承认这件事,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飞羡鱼。可一旦被抓,不论之后的结果是死是活,自己的这帮兄弟都会被扣上一顶“凶邪之徒,欲行不轨”的帽子。成为罪人,一步走错竟然陷进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真真是骑虎难下。

飞羡鱼斜眼一瞅地上的羽箭,脑子里还未来得及多转几圈,就听到了窗外愈发嘈杂的人声。

好像人越来越多了,因为担心偷施暗箭,飞羡鱼不敢随便把头伸出墙外去查看,他只能靠声音来猜测墙外的情况。

飞羡鱼有些迷糊。

猛然间只听“轰”一声大响,紧接着就是巨大的烟雾和冲天的火光!

飞羡鱼一抬头,窗外楼下,整座建筑都被灰尘和冲天弥漫的黑色浓烟所包拢,什么都看不见。震爆炸的大地都在颤抖,整栋空楼也在跟着颤颤悠悠的。浓烈刺鼻的火药飞羡鱼也被震得耳鸣,心惊肉跳不已。李瑶天喊他他都没注意。

感觉有人在拍自己,一转脸,才发现是李瑶天在喊自己,飞羡鱼连问了好几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就是听不清。李瑶天见状也不再吭声。一回头,这次跟着出来的几个兄弟都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瘫了。李瑶天隐隐约约的好像还看见有一个坐在地上的人他已经尿了裤子。

“霆雷炮!放!”

是左江澜。

是来救自己的!

好兄弟!

左江澜是自己的结拜兄弟,神杀天的第一暗杀高手。比盖骁虎……盖校尉……对了!

猛地一个想法就像一支利箭刺进了飞羡鱼的大脑,这些人……说不定就是是盖校尉派来的!不!一定是!这大半夜的,还来的这么及时这么快,这个套,是盖校尉布的!这次行动……从一开始就是个针对自己的局!

这个混账羔子千刀万剐的王八蛋!

敢阴我!

猛然间又是一声炮响,“轰!”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巨大的烟雾和冲天的火光!

飞羡鱼一抬头眼神往下一扫,窗外楼下,整座建筑都被灰尘和冲天弥漫的黑色浓烟所包围,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震爆炸的大地都在颤抖,整栋空楼也在跟着颤颤悠悠的。浓烈刺鼻的火药呛得对面人相逢不相识。飞羡鱼也被猛然爆起的剧烈轰炸声给震得耳鸣,心惊肉跳不已。他感觉自己脸色发白,都快要吓傻了,甚至李瑶天喊他他都没注意。

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才知道是李瑶天在喊自己,飞羡鱼连问了好几遍“你说什么?”可就是听不清。

李瑶天见状干脆也就不再吭声。一回头,这次跟着出来的几个兄弟都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瘫了。李瑶天隐隐约约的好像还看见有一个坐在地上的人他已经尿了裤子。

飞羡鱼再次冒着被箭矢爆头甚至是射穿、被活活疼死的极大风险把脑袋探出窗外,他努力的想要看清现在外面的情景,结果却在浓烟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心下一动——左江澜!是左江澜!

炮是他放的?

他是来救自己的!

好兄弟!

左江澜可是自己的结拜兄弟,神杀天的第一暗杀高手。比盖骁虎……盖校尉……对了!

猛地一个想法就像一支利箭刺进了飞羡鱼的大脑,这些人……说不定就是是盖校尉派来的!不!一定是!这大半夜的,还来的这么及时这么快,这个套,是盖校尉布的!这次行动……从一开始就是个针对自己的局!

这个混账羔子千刀万剐的王八蛋!

“杀!只要敢反抗,全都干掉!”听到外面各种嘈杂混乱的呐喊声中响起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的声音,果然是左江澜!

果然是左江澜来救自己了!

果然是好兄弟!

“飞羡鱼!”左江澜大喊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飞羡鱼认识。

飞羡鱼一边为了左江澜及时的出现在这里而兴奋,一边又因为被盖校尉这个混账羔子千刀万剐的王八蛋阴了而破口大骂。

李瑶天被他搞蒙了——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呢?这一会儿又怒目圆睁一会儿又哈哈大笑的?你跟这玩独角戏呢?

这个时候飞羡鱼没有办法跟他细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救兵来了!”

“救兵?哪来的救兵?”李瑶天皱眉道,他不相信,这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救兵从哪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外面的喊杀声和负痛呼救声混在一起,比刚才和飞羡鱼见面发生冲突的时候还要激烈。

“这些都是什么人?”李瑶天追问道。

不能让李瑶天怀疑自己,飞羡鱼心想。

于是他开始信口开河的编故事了。

如果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编乱造信口雌黄是本事,那飞羡鱼可以算得上是此道高手了。

一回生二回熟,骗人也是。

“外面这些人,打得这么狠,下手不留情面,务求斩尽杀绝望,你看他们是在演戏吗?”

“那你怎么确定他们……那些人是来解围的?”李瑶天眼瞅着外面乱成一团的局面,一脸狐疑。

“只要是和刺史府不对付,不都是我们这边的吗?”

飞羡鱼的解释让李瑶天无语,

“但是……”李瑶天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追着我们穷追猛打?而且还如此的锲而不舍,死不松口?”

“估计这次从头至尾就是个骗局,圈套!”

“他们到底都是什么人?你认识吗?别到时候我们都得交代在这些人手里!”李瑶天忽然警惕的问道。

飞羡鱼看了他一眼,“你相信我吗?”

“……”李瑶天不说话了。

“……怎么?你在怀疑我?”飞羡鱼说这话的时候是没有底气的,他只能转过脸去不看任何人。

“这不是质疑不质疑你!我现在只想活着!”李瑶天爆发了!

“飞羡鱼!”外面的左江澜又在大喊大叫。他怕霆雷炮会误伤飞羡鱼,却不知道这么做已经把飞羡鱼置于极其尴尬的境地。

已经有人开始低沉的抽泣。

飞羡鱼回过头来发狠地说道:“李瑶天,你好好想想,我们完不成任务或者任务彻底失败的时候,是不是总会有人突然离开,然后彻底消失。哪次不都是这样,先被撤职,然后消失的无声无息?嗯?难道你也想这样吗?”

“飞羡鱼!”又是左江澜!

左江澜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带了火炮前来给飞羡鱼助战,那当然不是无意之间随便碰到了才撞上的,他是有目的性的,精心准备过,才会来的。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但是,荒郊野岭的深夜,为什么还会有人不辞辛劳扛着几十斤、上百斤的火炮特地赶来参展助威呢?

是盖校尉,是他把消息通传给了左江澜。

让他们自相残杀,让他们知道害怕,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主子,也顺便好好打击一下飞羡鱼,给他顺顺毛。

飞羡鱼和神杀天的关系在折冲府其实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所有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点破。

“你想干什么?”李瑶天惊觉不对劲。

飞羡鱼看了他一眼,那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眼神。

“外面现在有两波人,加上我们一共有三方势力,你现在可以选择帮助其中任何一方,当然你也可以放弃。”飞羡鱼冷漠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异常平静。

“什……什么……什……?”李瑶天彻底糊涂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结结巴巴的,半天没说完一句整话。

“姓盖的无非是想借机打压我,但是你不一样,你在他眼里顶多算是从犯……只要你回去向他服软,你马上就能爬到我头上!姓盖的一直就是这样,喜欢排除异己——有时候你越硬他越老实,可是你越拍他的马屁越低三下四,越老实乖巧、越谨小慎微,他越瞧不起你!”

“……”李瑶天低下头不说话,不置可否,没说直接拒绝但也不点头。他这一下真的是彻底沉默了。

飞羡鱼很清楚接下来的“结果,”自己回去之后肯定会被下狱治罪,姓盖的是在敲打警告自己,他知道自己和神杀天的事,不要妄想他会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在对他进行最后的警告:他姓盖的才是说话算话的!背叛自己的下场只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飞羡鱼!快下来!”隔着十万八千里,左江澜还在振臂高呼。

“跟我一起冲下去!结果他们!”不等李瑶天表态,飞羡鱼暴喝一声,反身就冲下楼去,好几个兄弟一看有人带队,立马跟着,剩下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两成群,零零散散的,也都跟着就要下楼。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既然有人表态,愿意带着他们脱离危险,是生是死,那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一来可吓坏了李瑶天,他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盖校尉故意养虎为患,任由飞羡鱼和李瑶天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故意让他们以白丁之身挑衅整个刺史府,成为整个折冲府的敌人,但又处处打压钳制和掣肘。到时候,等飞羡鱼这颗“毒瘤”长大了、长熟了,再让自己的侄子盖骁虎把他给“挤掉。”解决他们,以此为目的好为自己的侄子盖骁虎铺路。可以说,盖校尉这是在故意“养狼。”

虽然这需要很长的一顿时间来布局,但是无所谓,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折冲府卫士能蹦哒到哪去?

所以,其实到头来飞羡鱼的每一步都是错,无论他怎么选择,只要他还在这个囚笼之中,他就没有自我选择的机会。他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李瑶天跟着飞羡鱼和折冲府的一帮兄弟们冲出来了,他们要和刺史府的残敌一较高下!

“轰!”猛然间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再次爆起的巨大的烟雾和冲天的火光!巨大的爆炸把所有人都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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