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冉冉看着身上的新衣服,不停地用手指摩挲着布料,感觉十分细腻柔滑,甚至比她之前的的那件衣服还贵还好。
“这家店的料子都很好,我也经常去那里买衣服。”齐柚柚满意地看着司冉冉穿着新衣服的样子,“看起来很适合你。”
大小姐能去的地方想必消费都不会便宜。
司冉冉摸着这身套裙,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但那毕竟是齐柚柚买的,而且她们都不认识,收了这一堆衣服岂不毫无道理?
“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要,我没钱还你。”司冉冉略显抱歉地说道。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会不会嫌弃被她穿过的衣服,如果不嫌弃,那她就立刻脱下来还给齐柚柚。
齐柚柚看着她,仿佛在看这个世纪最大的笑话。
“你,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齐柚柚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她粗心地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凑近了司冉冉。
看着她突然靠近,司冉冉内心其实是被吓了一大跳。
她忽然觉得这个齐柚柚比黑则野还危险,如果这时黑则野也在的话,她倒是不用担心,因为黑则野可以看在“宠物”的份上保她一条小命。
“我是说……太贵重了……我赔不起……”司冉冉结结巴巴地说着,身体也跟着乱抖。齐柚柚阴鸷的眼神太吓人了,她很难站住自己的脚。
“谁让你赔了啊?”齐柚柚大笑起来,一把勾住了司冉冉的肩膀,外人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好姐妹,“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说完,她大力地拍着司冉冉的后背。
要不是司冉冉还没那么弱,估计早就被齐柚柚的那几巴掌拍断脊柱了。
“可我……我都不认识你。”司冉冉小声地回答道。
“谁规定的不认识就不能送礼了?谁规定的啊?你啊?”齐柚柚一连问了她三次,然后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突然严肃了起来。
“那我们就认识认识。我,齐柚柚,修罗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暴力千金,罗刹榜排行第二十七名。”她邪魅地朝司冉冉眨了个眼,“这下知道了吧,谁都不敢惹我,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罩着你呀?”
“不……不用了……”
“我跟你说,黑则野那家伙弱鸡死了,你确定不需要我?”一说起黑则野,齐柚柚那嫌弃的表情根本不带收起来的。
他要是弱的话,刚才在屋子外骂脏话的还能是你吗?
正要回答,黑则野已经进来了,他黑着脸看着两人,吓得司冉冉捂住了嘴。齐柚柚却还像没事人一样,开始说黑则野的坏话。
“黑则野那孙子玩枪还没我厉害,也就是耍刀好那么些,现在这个修罗场谁还用刀杀人呀!听说了吗,那孙子还会做噩梦,这都什么年头了,居然还有人会做噩梦!这说明什么?说明黑则野那孙子——”
“叫爷爷,没大没小!”黑则野懒得听齐柚柚胡扯,他主要是想来训练训练他的“宠物”。
齐柚柚吓了好大一跳,但司冉冉看得出来她并不害怕黑则野。相反,她板着一张臭脸,指着黑则野骂道:“我们女孩在这里你都不敲门吗?有没有点规矩?!”
黑则野冷着脸说道:“这是我房间,齐柚柚,请你下次说话滚出去说。”
“……总之,这孩子借我玩几天,那些酒我可以不要,都还给你。”齐柚柚很大方地甩甩手,根本不看黑则野的表情。
“我能给你三百箱酒,但是人你想都别想。”黑则野上前去,一把将司冉冉扯到身后,“三百箱不够那就把欲酒阁买了送你,至于借人……”他又把司冉冉揽进怀里,“你就别想了。”
齐柚柚嫌弃地看着黑则野,欲酒阁听起来比借人划算多了,不得不说,黑则野很会打小算盘。
“就这么不想借人给我玩玩?”齐柚柚问。
“借你了,我还能要到她的一根手指吗?你的那些猎犬估计都把她吃得一干二净了吧?”黑则野眯着眼睛说道。
他看起来是在笑,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点笑意,相反看起来十分危险。司冉冉下意识地挣脱出了他的怀中。
“还说不是情侣,我看你都和她领证了吧。”齐柚柚一把扬起自己的卡宾枪,朝门口走去,“罢了,本来是想拿去喂狗的,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就算了吧。”
看吧,她怎么会觉得齐柚柚是个好人呢?
司冉冉险些丢了小命,连身上穿的衣服都像是开始撕咬她了一样,果然坏人买的东西都不会好,这裙子怕不是被齐柚柚下了毒粉吧。
黑则野瞄了她一眼,嫌弃道:“不想穿就脱了。”
你瞎啊,脱了穿什么?
司冉冉看着衣服,终于放下了不安分的双手。
“你也听齐柚柚说了,修罗城不是个玩刀的地方,那蝴蝶刀能扔了。”黑则野躺在床上说道。
扔了?司冉冉看着那漂亮的蝴蝶刀,就算是齐柚柚送的,她也不是多想扔,她总要有个武器才行,没准还能用这东西捅黑则野两下。
“你想学?”黑则野看她一直摸着蝴蝶刀,没有半点想扔的意思,“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刀,你们小姑娘就不怕把脸给刮花了?”
黑则野见过其他家族的女孩们,谈论的内容不是化妆品就是甜品,切牛排的刀子在她们手上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所以这些“巨婴”们一般都会带着那种专门喂人吃饭的仆人。
“想。”司冉冉握着蝴蝶刀,小心地用眼神看着黑则野。
后者举起手,示意她靠近一些:“好啊,伺候好我了就教你,怎么样?”
“无耻。”司冉冉皱眉,法治社会说什么混话!
黑则野第一次见这么胆大的小姑娘,换作是以前,谁敢这么对他说话,脑袋已经和身体分家了。
“那我更无耻一点。”黑则野翘起腿,“过来给我按摩,我不说停你就不能停,否则今晚没饭吃。”
“……我伺候好你了,你能送我回家吗?”司冉冉问道。
这女人脑子里怎么想的都是回家?黑则野烦躁地皱着眉头,抓起柜子上的手枪,对准了司冉冉的脑袋:“来不来?”
换作谁都会害怕挨枪子,司冉冉委屈地走过去,把蝴蝶刀放在实验台上,站在床边看着黑则野那修长的双腿,有点无处下手的意思。
“动手。”黑则野还是没有放下枪,径直抵在司冉冉的脑袋上,“以后不听话,就只有吃枪子的份,明白吗?”
司冉冉小心地点点头,伸出手按在了黑则野的腿上。
孙子……等她学会了怎么玩枪怎么耍刀,一定要让他好看!
凭良心说,黑则野的腿还是很长很直的,这要是放在修罗城外,指不定会被人扯去做顶流爱豆。司冉冉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触碰异性,那小腿肌肉线条倒是很优美,就是一想起上身的脸,她就放弃了这种好奇感。
杀人狂黑则野此时还在举着枪,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女孩的手指。那手指修长,洁白如羊脂玉,一看就是没摸过枪的手。
“怎么,难不成你也是个小千金?”黑则野问道。
面对他这无厘头的话,司冉冉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手不像是干过活的,平常家庭养不出你这种小姐吧?”他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枪,舒服的靠在床头。
“不,我们家不是很有钱,我学钢琴,不能留指甲,也不能干重活。”司冉冉看着自己的手,想起了她就是用这双手考进的艺校。
“你感到为难,因为我让你这宝贵的手给我按摩了?”黑则野问。
“……”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司冉冉害怕他还会用枪威胁自己,于是卖力地按摩着,生怕下一秒就小命不保。
“行了,去走廊那边的冰柜里给我拿一瓶饮料。”黑则野收起自己的腿,示意司冉冉收手。
“我不是仆人!”
黑则野抬眼看着司冉冉,感觉有些好笑:“你是我的宠物,宠物的职责不仅仅是逗主人开心,更要好好伺候我。况且你的命在我手上,你不听,就是不想要命。”
“那我不要了!”司冉冉朝他怒道。
“那你也回不了家了。”黑则野冷笑着说。
去你妹的,净知道挑痛处。司冉冉握紧拳头,一脚把他的靴子踢开,愤愤地走出房间,去拿饮料。
黑则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等到司冉冉走远了后,拿过了放在一旁的手枪,打开了弹夹。
“连枪里没有子弹都不知道,放你出去就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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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高达天花板的冰柜,司冉冉愣住了。原来有钱人的冰柜都能如此之大,那她家里的双开门冰箱简直就是弟弟。
看着冰柜里放着的饮料,她咽了咽口水。要是偷喝一瓶,应该不会被黑则野发现吧?司冉冉赶紧把这作死的想法从脑袋里摇走,小命还是要有的,不然没法捅黑则野刀子了。
随手拿了一瓶碳酸饮料,司冉冉大力地关上冰柜门,想把气全都撒在它身上。
“狗屁黑则野,去死吧!”
司冉冉霸气地一转头,朝着门外走去。就当她要走出去时,目光被门边的两个蜡烛架子吸引住了。
架子上的蜡烛鲜红鲜红的,深到极致的红中透黄,不知为什么就是很漂亮。和平常的红蜡烛不同的是,这个蜡烛看起来很滑,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还挺有品味。”司冉冉拿起蜡烛,放在手上仔细地摩挲观察。奇怪的触感让她的好奇心开始被点燃。
很好,下次就用这个蜡烛烧了黑则野的床。
她这么一想心情突然不知为什么变好了,放回蜡烛后,蹦蹦跳跳地跑回了黑则野房间。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懒散地伸出手,示意司冉冉把饮料放在他手上。
了不起个什么!司冉冉悄悄地做着鬼脸,把饮料放进了黑则野的手里。不料他一眼就看到了司冉冉手上的红色,突然开始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司冉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是不知道这孙子笑个什么,难不成他发现她想偷喝了?
“你碰蜡烛了?”黑则野拧开盖子,扬起脑袋喝了一大口。
看着那上下滑动的喉结,司冉冉有一瞬间的恍惚,差点没回话。
“我……我没碰,我都没看见什么蜡烛。”她有点小心虚,赶紧收回了手,背在身后,眼神看向天花板。
黑则野浅笑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饮料,然后把瓶子放在了手枪旁边。
“没碰就好,那蜡烛是用人脑浆和血做的,你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呢?”他故意看着司冉冉的眼睛说道。
脑浆!血!
司冉冉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下一秒,尖叫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黑则野满意地看着他这句话带来的效果,然后将两手的食指伸进耳朵里堵着,尽量减小尖叫声。
“黑则野!!!你混蛋!!!”司冉冉尖叫着将摸过蜡烛的手放在黑则野身上来回摩擦,想把那恶心的混合物擦干净。
黑则野居然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司冉冉红着眼睛快哭出来了,却还是逮着黑则野的衣服使劲擦着手。
“松开。”黑则野突然下了床,一把按住司冉冉的手,笑着把她扯到一边,“谁让你碰我衣服了?”
“你滚啊!那到底是不是脑浆和血做的蜡烛?!”司冉冉怒道。
管她小命不小命的,摸了这种东西谁会淡定下来?
“你看我像是骗你的样子吗?”黑则野一把脱掉外套,扔进司冉冉怀里,“我出去办事,你就在里面的卫生间里把我衣服洗干净,回来我会检查的。”
“你混蛋!”司冉冉怒道。
“随你。”黑则野笑着关上了门,并从外面将门给反锁住了,“不准出去,就在里面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你门都锁了,她还能飞出去不成?
看着黑则野那被她弄脏的外套,司冉冉心头一气,将外套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
“混蛋黑则野!把我拐到这地方做苦力!我,你……”司冉冉恶狠狠地想着恶毒的词语,平常一点的词语根本不能形容黑则野的为人。
黑则野站在紧闭的门外,将司冉冉骂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上落了一堆黑线。这女人就真的不怕他一枪崩了她吗?黑则野懒得和司冉冉计较,径直走去顶层。
对方如果是一个男人,黑则野指不定就砍了他的手做蜡烛去了。面对司冉冉这种比弱鸡还弱鸡的人,他实在是懒得动手。
修罗城不太平,这已经演变成很正常的事情了,每天都有人被杀,这也不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奇怪的是,修罗城那么恐怖,却还有人想着进来飞黄腾达,寻找所谓的财富。
只有在罗刹榜上越来越靠前,地位才会高,财富才会多。黑泽家多亏的就是黑则野。
他自从十五岁开始就霸占了第一,黑则印天则在第二守着儿子,第三曾经是黑则文,但现在已经被别人占去。黑则析曾经是第四名,可自从黑则文死后,他就专心打理着公司,似乎不再执着于罗刹榜,所以现在他只在第二十六。
黑则野路过实验室,顺手拿起一管试剂放在面前观察着,然后自然地装进口袋里,又走了出去。
在这公司的最深处,锁着一条红黑色的龙,那是黑则野自己创造出来的。陪伴了他将近八年,现在已经长成了成年龙的样子,所以只能关在地下。毕竟是心血,所以黑则野经常会去看它,并继续加强对它的实力提升。
黑则野站在电梯里,按下了负七层。
地底下很冷,那条红黑色的龙就锁在这里,它的脚上锁着锁链,此时它正趴在地上睡觉。大概是嗅到黑则野的气息,它猛地睁开眼睛,露出了鲜红色的线形瞳孔。
“中午好,郇魆(huánxū)。”
黑则野走到郇魆面前,坐在它的嘴边,拿出了那管试剂。龙似乎是早就明白黑则野要做什么,不等他再说一句话,它就乖乖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很好。”
黑则野咬开盖子,将试剂全部倒进了郇魆的嘴里。它吞下了试剂后,难受地扭动着,但很快就忍住了,从它的鼻孔里喷出了两柱热气。黑则野挥了挥手,扇开了热气。郇魆站了起来,张开了翅膀,还伸了个懒腰。
“不行,现在不能出去。”黑则野从地上站了起来,把手放在了郇魆的脖子上,“再等一段时间,等到他们自己来送死,我就带你出去。”
S.K的计划,黑则野早已知晓。他们打算在两天后潜入黑则家,“浅浅”杀几个人,拿几个人头。黑则析将带着郇魆将S.K拦在半路,由黑则野解决。
郇魆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于是收起翅膀,继续躺在了地上。
“我说,你天天这么躺着,长胖了还怎么飞?”黑则野踢了郇魆一脚,“这地方那么大,你多走两步能断掉腿吗?这链子我给你加长五米了,你这么懒,对得起我吗?”一说起郇魆,黑则野就是个话唠子。毕竟江在林的地位还不如郇魆,他当然重视一些。
郇魆扭扭头,看样子极其嫌弃黑则野。
“……”给你脸了,还敢嫌弃。
黑则野从腰后拔出手枪,当着郇魆的面,把几颗子弹装进了弹夹里,然后上了膛。
郇魆:“……”
它赶紧站了起来,围着栓住它的柱子转圈。
“跟我玩,你还嫩着。”黑则野把枪放回地上,站在郇魆旁边练着军体拳。他已经习惯和郇魆一起锻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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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柚柚回家后越想越气,就连黑则野送来的酒都没能让她开心起来。对于她这个女汉子来说,谁会不喜欢糯叽叽的女孩子?想必她的猎犬也会很喜欢。
她划开箱子,随手拿起一瓶酒,用牙齿咬开了瓶盖,接着仰起脖子大口喝着酒。
酒精才能治愈一切,齐柚柚豪横地喝完了整瓶酒,然后将酒瓶甩了出去。
“爽!”她倒在地板上,享受着酒精带来的快乐。
在她的小桌子上,放着整齐的多米诺骨牌,她抬脚重重地踢了一下桌子,骨牌有顺序地倒下,发出独有的声音。
司冉冉是个什么来头,居然能让黑则野那魔头心软收留。齐柚柚越想越不对劲,玛丽苏剧情降临修罗城,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还是说自己不配玛丽苏……
正乱想着和黑则析的玛丽苏剧情,却听窗边响起一道微小的声音。齐柚柚立刻警觉起来,二话不说站起身,以一种无法解释的速度闪现到窗边。
外面是一只蓝色的鸟,浑身上下无其他颜色,齐柚柚刚想把它赶跑,却看到了它的脚上绑着一卷纸。
“信?”
齐柚柚打开窗子,一把将信从鸟的脚上夺过来,那只鸟也不多留,看见信件已经送到,便自己展翅飞走了。
那件信飘着淡淡的腥味,不像平常的信纸,摸起来还是很厚实的质地。齐柚柚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谁会给她送信?还是带着血腥味的信,看起来很像是黑则野的风格。但齐柚柚知道,让黑则野写字还不如杀了他。
拆开了信,上面就写了一行字,用血写的一行字,这也难怪会有一股血腥味。齐柚柚捏住鼻子,仔细地看了那行字,再看落款,立刻就呆住了。
“司淋淋?”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齐柚柚唯恐自己看错了,于是她把那张纸举近一些,想从字迹上辨认。全都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写的。
很奇怪啊,又不是她绑架了司冉冉,这人给她写信干什么?
齐柚柚不以为然,将信纸揉皱,从窗口扔了出去。
“下三滥的恶作剧。”齐柚柚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去喝酒。她弯下腰,在箱子里扒拉着酒瓶,根本没有注意到窗外飞来的一群蓝鸟。
它们子弹般地冲进齐柚柚的房间,嘴里都衔着一封信,等到进了房间,它们便将信件扔下,然后离开。
齐柚柚吓了好大一跳,只见她的房间里飞满了蓝鸟和信件,还有几只不要命的在她的桌子上拉屎。
“你妈,我的桌子!”齐柚柚看见那一堆排泄物,气得吼了出来。她从地上捡起几封信,粗暴的撕开,每一封信的内容都和第一封一模一样。
说了她什么都没干,这恶作剧是不要脑子了吗?
齐柚柚瞅着时机,精准地掐住一只蓝鸟,准备写回信骂回去,却发现那只蓝鸟居然被她生生掐死了。她又爆了句粗口,捡起垃圾桶来了个暴扣,接着她坐在垃圾桶上,从桌子上撕掉一张纸,有抓起了一支笔。
“老娘谁都没绑架,你眼瞎还是脑损?找黑则野去吧,碧池!”
她没好气的把纸折起来,又从垃圾箱里抓出一只蓝鸟,大力地把纸塞进鸟嘴里,把它从窗外扔了出去。
然后她关上窗户,折回屋里,拿起了放在门边的卡宾枪。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齐柚柚上了膛,朝天花板上的蓝鸟群疯狂扫射。枪声和鸟群的鸣叫混杂在房间里,齐柚柚怒上心头,任凭鸟血到处飞溅。谁敢恶作剧到她的头上,势必一点点还回去。
等到所有的蓝鸟没有活的了时候,齐柚柚才停下来,看着落满地的残骸,得意地笑了出来。她一脚踹开门,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这大小姐嚣张跋扈,她在屋里干什么都没人敢上前制止,就算是枪声,他们这些仆人也不敢去问原因。
几个女仆胆战心惊地来到齐柚柚面前,朝她鞠躬。
“进去把房间收拾收拾,再把楼上的房间整理好,以后我住在楼上。”她一把将卡宾枪扔在女仆们的身后。看着她们害怕地发抖,齐柚柚冷笑一声,转头离开了。
屋里,鲜血、鸟的尸体、撕碎的纸洒落满地,每张纸上都有着一行用血液写的字。
“把司冉冉交出来。———司淋淋。”
是谁用一个死了五年的人的名字玩恶作剧,司冉冉的事情为什么还会有其他人知道。齐柚柚皱起眉头,决定明天再去一次黑则家。
路过她老爹齐至顺的办公桌,看了看上面的通讯设备,齐柚柚思考了几秒后径直走进去。在扫描了面部后,她点开了悬浮在半空的电子屏幕,拨通了黑则析的电话。
“喂,则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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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黑则析带着消息找到黑则野时,他正在带着司冉冉练武。
“想活着你就好好练,没有武功就靠武器。”黑则野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红发染成了黑白色,看起来确实帅气许多。
“你让我回家。”司冉冉皱着眉说道。
她如此有底气,看样子是发现了黑则野没有带枪,所以站在距离黑则野五米远的地方理直气壮。
“等你什么时候打败我了,你就能回家了。”黑则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香水,扔给了司冉冉。
她小声尖叫起来,却还是接住了香水。
“打败你,你就送我回去?”这话说起来简单,谁不知道你黑则野是罗刹榜第一,她要是能打败他,至于沦落到像仆人一样的处境吗?
“你能不能自信点?我很强吗?你好好练不就好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小爷说到做到,成了吗?”黑则野不耐烦道。
司冉冉还是不相信,身体却很诚实。她点着头,摆着不相信的表情:“成,非常可以。”
然后她举起香水:“你给我香水干什么?”
漂亮的水晶瓶子,装着淡粉色的液体,看起来很好闻。司冉冉拿着瓶子问道:“我能喷一下吗?”
黑则野风轻云淡:“你要是不怕死,就试试。”
这话一说,她还敢打开吗?
“有时候武功不好,我们就会把平常的东西做成武器,这样是为了混淆敌人的试听,从而做到杀人于无形。”黑则野走进司冉冉,指着她手上的香水瓶子,“你觉得是香水的东西,其实是炸弹,不能喷。我用这东西炸死了十七个人,你还想试试吗?”
“……”用香水做炸弹,你为什么不用糖衣?
司冉冉小心翼翼地把香水瓶子放回桌子上,移动到三米开外。
“不用躲那么远,是遥控的。”黑则野看着司冉冉那没出息的样子,嘲讽道。
“这个,是烟雾弹,逃跑的时候能用上。”黑则野指着桌子上的一个戒指说道,“黑则家喜欢戴戒指,戴上它并不会被怀疑。但我从来不会逃跑,所以用不上。”
他又指着一把雨伞:“那个,其实是一把枪。扳机就是雨伞的开合按钮,很适合你这种弱鸡,走出去不会被怀疑。”无形之中,黑则野又开始捅她刀子。
司冉冉:“你们就不能发明一些高级的东西吗?”
听到她质疑,黑则野笑了。
“太高级说出来怕吓着你,我们最厉害的发明的就是异——”
“则野!”站在门外的黑则析突然闯进来,打断了黑则野的话。倒不是因为情况紧急,更不是因为他对司冉冉感到同情,只是认为弟弟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罢了。
另一方面也是他不想让一个城外人知道异能,毕竟这是他们最厉害的武器。
“哥?”黑则野看自己的话被黑则析打断,很是不解。
“则野,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说。”黑则析看了司冉冉一眼,后者正在仔细地看着桌子上的一盒糖。
“行。”黑则野答应了,接着他转过头警告着司冉冉,“别想着偷吃,里面的毒气我都没有解药,除非你想死。”
司冉冉正伸手准备拿起一颗紫色的糖,听完黑则野的话,吓得她立刻蹦出三米远。
“混蛋……”司冉冉怒道。
黑则野倒是不以为然,只是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别给脸不要脸,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所以才混蛋。
黑则析带着黑则野来到厅内,很严肃地看着弟弟。黑则野被盯得有些烦躁,便问道:“找我做什么?”
听见他不耐烦的声音,黑则析心里一阵痛,原来黑则野那么不喜欢他看着他吗?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的事情,黑则析赶紧找回重点,把齐柚柚告诉他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黑则野听完面无表情,全身上下散发着嘲讽的气息。
“所以呢?”他说道,“我会怕?”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啊!黑则析眼看吓不着他,赶紧说:“但信里说让你把那女孩交出去。”他就不信了,这样说还不着急。
黑则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二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哥,我什么都不会在意,不就是混入间谍了吗,既然司冉冉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那就知道了。想要人除非先杀了我。”
“这不是间不间谍的事情啊,则野……我的意思是说——”
黑则野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哥,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说完,黑则野转身准备离去。
“可写信的人是司淋淋!”
“……”
司淋淋?司冉冉的姐姐?黑则野重新转过身,看着黑则析的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黑则析上前拽住黑则野,再次回答说:“写信的人是司淋淋。明天,齐柚柚会带着信来给你看。”
“这件事情你担心什么?”黑则野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哥哥。
黑则析皱着眉:“我一直怀疑S.K,齐柚柚说过那个司淋淋已经死了,但现在却又给我们写这些信,而且我听闻S.K有一种傀儡术,能把死人复活……”
“你是说他们复活了司淋淋,然后在我们这里安插间谍,得知了自己的妹妹被抓了起来,所以才来威胁的?”黑则野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黑则析点了点头:“是。”
黑则野差点没笑出来:“不可能,这么烂的方法最会被怀疑,怎么可能会被S.K那群畜牲使用。”
“则野,正是因为我们觉得最好怀疑,所以他们猜到我们不会在意,使用的可能性会更大啊。”
黑则野不想听这些,即便是来抢人,他也能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倒是那个什么傀儡术,他很感兴趣。如果黑则家掌握了这种技术,到时候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能威胁到他们了。
黑则析看自己的弟弟如此不在意,十分不理解:“则野,那个女孩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
黑则野听完,还是笑了出来。他笑得那么用力,以至于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重要?”黑则野转身就往回走,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她只不过是个新异能实验对象,这就是做我的宠物的代价,也是这些宠物该做的事情。”
这一番话将黑则析回怼得无法反驳。
“只要你不拘泥于无用之事,那我就放心了。”黑则析看着弟弟的背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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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则野一脚踹开了实验室的大门,司冉冉正坐在实验室的地上,手里拿着那支雨伞枪。
“你——”
黑则野立刻打断了司冉冉的话,他大步走过去,一脚踢开了司冉冉手上的雨伞枪。后者明显愣了一下,接着眼里闪出恐惧,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
“我现在问你,你不准撒谎。”黑则野用凶狠的目光看着司冉冉,“我问你,你家里有多少人?叫什么?什么职业?和你关系怎么样?”
这是人口大普查?
司冉冉呆住了。
黑则野看着她一脸傻样,怒道:“我让你回答,你装什么傻?!”
司冉冉被他这一声吓了一大跳,赶紧抱住自己回答道:“五口人,有爸爸、妈妈、姐姐、哥哥和我……我们家只是做生意的,没有做触犯法律的坏事……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
“姐姐?”黑则野捕捉到了关键词,“叫什么?”
司冉冉害怕之余还有些好奇:“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让你回答。”黑则野皱着眉说道。
“姐姐叫……司淋淋……”司冉冉的声音很小,看着黑则野凶狠的模样,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回怼他。
“哪几个字?”
“淋雨的淋……”
那这么说,司冉冉就是司淋淋的亲妹妹了。黑则野收回凶狠的模样,思考起来。
看样子黑则析说的也不算都错,司淋淋有很大可能是被S.K用傀儡术复刻,重新“复活”,然后又知道了自己的亲妹妹在黑则家,故而写了信。
但又为什么不寄给黑则野,却选择了齐柚柚?
只是因为以前是齐柚柚手下的苦力?
司冉冉虽然很好奇黑则野问这些,但还是怕对方被惹怒了结了她。但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她先是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然后问道:“你……你问我姐姐做什么,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黑则野斩钉截铁地说道。
司冉冉一脸“震惊我一万年”的表情。这话本身只是拒绝否定意思,但在她听来怎么感觉有一丝丝地不对劲呢?
“我喜欢你姐姐,怎么,这个理由可以封住你的嘴了吗?”黑则野懒得和司冉冉解释。
见都没见过就谈喜欢?黑则野这话还不如拿去骗狗,以为她司冉冉就那么好骗吗?这简直就是对她智商的最大侮辱。不过现在看来,果然不对劲!
“那你没戏了,我姐姐在我才十二岁的时候就走丢了,你喜欢也没用。”司冉冉耸着肩,想好好打击一下黑则野。
“走丢?”黑则野皱起了眉头,齐柚柚明明说司淋淋是被亲生父亲给卖了,难道司冉冉不知道司淋淋是怎么消失的?
司冉冉还不知道黑则野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略有些难过地说道:“嗯,爸爸带姐姐出去玩,晚上的时候只有爸爸自己回来。然后妈妈说姐姐走丢了,让我和哥哥以后不准跑到陌生的地方玩。”
司旭升骗了司冉冉?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司淋淋的去向?
黑则野越想越烦,去他的司旭升司淋淋,眼下一个司冉冉够麻烦的了,再来几个他怕自己收不住手全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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