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湖,一亭,一琴,二人。
李弘成:殿下,您今日和郭云月说上话了?
李承泽嗯,那丫头胆子挺大。
李承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正好被李弘成所捕捉。
李弘成:她顶撞您了?
李承泽笑,要么是那个人的性格合他的胃口,要么就是那个人惹恼了他。
李弘成比较相信后者。
李承泽要不然怎么说她胆大呢。
那丫头,时而像侠士洒脱不羁,时而和寻常世家小姐无异,时而又似市井泼皮般无赖。
直教人琢磨不透。
李承泽用手指拨了下琴弦,响起一声低沉厚重的琴音。
这古琴,历经千百年沧桑,声音早已不似旁的清婉,却带着独特的历史感。
李承泽我今日还遇见了鉴察院那位,他貌似对那丫头很感兴趣。
李弘成皱眉。那郭云月到底有什么好的,不仅能受太子宠着,还入了鉴察院院长的眼。
不就是一个有点侠女心肠的黄毛丫头么,叶家那位不也是一样。
二人一时沉默,一直垂首静立在一旁的谢必安却忽的抽出长剑,飞身跃出凉亭。
李弘成:是郭云月。
李弘成跟着瞧了一眼。
李承泽让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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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被李承乾投喂得太好,吃多了想四处走走消消食,结果刚踏入环湖的青石板路,一柄长剑就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行如鬼魅,悄无声息。
谢必安:退回去。
我顺着剑的方向看去,一张帅得毫无特色的脸映入眼帘。
md,谢必安。
郭云月宫里不是你家主子说了算。
我绷着脸,面上严肃,内心慌的一匹。
谢必安谢必安,我这个弱鸡在他手下一招都过不了,怎么办怎么办,仙女难道就此陨落了吗?
我仿佛能预见被谢必安抹脖子的惨状。
颈部大动脉被割断,血液喷洒,一地刺眼的红。
不行,死得太丑了,拒绝。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李承泽一定在周围,这家伙怎么还不发话让谢必安把剑放下,难道真的因为我刚刚怼他就想杀了我?这可是皇宫啊喂!
眼见着谢必安的剑就要动了,李承泽的声音终于响起——
李承泽:让她过来。
利剑回鞘,我顿时松了口气,抬脚继续往前走,不忘回头对谢必安竖中指——
辣鸡,渣渣。
谢·面无表情·必·冷漠·安:……
翠竹遮掩下,一座凉亭隐约可见。
是哪个神经病在湖边又栽竹子,又建亭的,害人不浅!
我往里面看了下,靖王世子李弘成也在。
人到得挺齐全。
李承泽:你等下就知道她哪不一样了。
李弘成:那我还真得看看。
李弘成拭目以待。
这次我超级认真地给二人行了标标准准的宫礼。
郭云月
郭云月云月冒昧,还望二殿下与世子见谅。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打不赢谢必安,必须乖巧懂事认真听话。
李承泽:哦,郭小姐这是认得我了?
承泽尾音扬,云月心里慌。
郭云月哈哈哈,刚刚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果断否认。
郭云月这是,古琴?
直觉告诉我不能和李承泽就之前的问题相执不下,必须转移话题,然后,我把算盘打到了案上的古琴身上。
李承泽:你认识?
李承泽显然是惊讶的。
这些年庆国流行起那些个白话为主的文章,古诗词尚且遭受了巨大冲击,就更别提这些古乐器了,年轻一辈会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
他对古琴倒是感兴趣,可他没法无师自通,至于让那些凡夫俗子来教他,绝对不可能。
郭云月从小就学了。
我浅浅一笑,发誓这绝对是我最温柔的笑容。
不愧是与民同乐平易近人的李承泽,喜欢的东西都这么冷门。
当初我选择学古琴是为了什么来着?啊,装高级。
这种冷门没几个人会的东西,一玩起来就显得非同一般,不同凡响。
古琴古琴,顾嘚顾嘚!
李承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倒要看看,是真会还是随口说说。
我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双手抚上琴弦。
李承泽和李弘成只见我指尖轻拨,流畅的琴音缓缓流淌。
不过最简单不过的曲调,却因为古琴琴音染上古朴之意。
李承泽:如何?
李弘成:非一日之功。
李弘成眸底惊讶非常。
如今世家女子一般习古筝等乐器,像郭云月这样学习古琴还有这般琴技的,实在不多。
李承泽:她还真是有趣。
李承泽抬手摸了摸下巴,眸中闪烁着精光。
那是一个无聊很久的人突然看到有趣的猎物才会有的眼神。
我后背突然有点发凉是怎么回事……
郭云月献丑了。
我起身,故意离李承泽远一点。
这个人太恐怖,刷好感可比不上小命来得重要,得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这点小动作怎么能逃得了李承泽的眼,他不道破,微微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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