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胥离视角]
自那晚我惹怒了叹灵后,叹灵渐渐地疏远了我。今日卯时又独自去了城外,巳时才回来。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明知那只是梦,为何我信以为真?又为何觉得仿佛亲身经历过?
一切都莫名的奇异,又都莫名的真实。
只有在叹灵不在的时候我才会自己找东西,找着找着,就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梦中玄衣的狐狸面具和长袍。我越想越气,正当要找个小厮开骂时,叹灵回来了。
“这是我去城外给你带的蘅芜香,睡觉的时候就点着吧。”
是啊,点着才了方便你和玄衣幽会嘛。
我敷衍地应了一声,吃完午饭便旋即带上钱袋,独自一人出府。
先前阿络说是巫师婆婆施了魇魔法,我悄咪咪地问了她巫师婆婆的住址,离洛阳不远,只需一个时辰的行程。我是未时出发的,那么酉时便可回来。而玄衣大概亥时才会来,我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大凡巫师的住房,总是用深色帘子重重掩住大门,一进去便可闻到浓浓的甚至刺鼻的香味。一根根香烛漾着香气,虽然清淡,但万千香气汇聚起来,竟如此刺鼻难闻;但同时,一根根香烛泛着火光,虽然微弱,但万千火光汇聚起来,倒很像万家灯火。
我从不喜欢说话绕弯子,刚进门便直奔主题:“请问婆婆可有纸片小人?可否卖几个给我?”
“哟,什么风把楚公子给吹来了?”那巫婆习惯性地摆出了毫无瑕疵的假笑,故意说出一种奇奇怪怪的语调,“不知楚公子要在这小人上写谁的名字?”
“玄衣。”我咬牙切齿。
“哎呦,这可不行。”那巫婆摆出一副令人厌烦的神秘兮兮的表情。
“怎的不行?你别管这么多,给我施法就是了,钱什么的不是问题。”我本是捏着鼻子的,却因说话太急呛了口气,刺鼻的气味一下子直涌进来,弄的我咳个不止。
这鬼地方,要是再待下去,恐怕我就要比玄衣先走一步了。
好在那巫婆终于开始施法了,她边施边咕咕哝哝,好像除了念咒还对我说了这次情况不同,要集满三样物品之类的。
魇魔法我自然是了解的,不就是在施过法的纸片小人上写要害的人的名字,再用针刺要害的部位嘛?纸片小人加上专门的针,算是两样。哪有什么三样物品?肯定是那巫婆年纪大了脑子坏了,我向来是很讨厌矫揉做作的巫师这类人的。
我得了小人和针,甩了些铜板,连忙捂着鼻子飞速逃出,猛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我很顺利地在酉时之前到了楚府,一想到可以整玄衣就不住地嘴角上扬,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地走进卧房,然后……然后又被一股熟悉的气味给呛到了……
“你不是说睡觉的时候再点蘅芜香的嘛?怎么现在就点了?”我手忙脚乱地找手帕,又手忙脚乱地打开,谁知那竟是包着小人和针的帕子。最糟糕的是,我还被针扎到了手。
叹灵急忙用手帕帮我包扎,可还是有一滴血滴在了小人的正中间,染红了“玄衣”两个字。
霎时,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只觉头痛欲裂,神志不清,慢慢闭上了眼。
一片黑暗。
[玄衣视角]
由于长时间习惯了黑暗,我只能眯着眼对着阳光。
根据阳光来判断,此时应该是酉时左右。
我把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自己。
这楚胥离真是娇气,只不过流了几滴血就把手指包扎得严严实实。
我扯了扯嘴角,略带嫌弃地把手帕解开,顺手解下发带,任由瀑布般的青丝倾泻而下。
耳畔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收起煞气,放柔嗓音,微笑道:“十里,吾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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