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什么?四个字,我方寸打乱。走?为什么走?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千言万语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要走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啊,它所言很对,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恐惧和担心?我不应该有情感,不应该,我关心他干什么?
我甩下洛羊,去到他的书房.他在看书,阳光从窗子洒进来,勾勒出一道明媚的影。这剪影有少年人的张扬肆意,却不多,多的是沉重内敛,但并不是对锋芒的刻意遮掩,而像与生俱来的宁静淡泊,像一潭水,少了深不可测,多了清澈。
若真有神明的话,该是这般模样吧,周身上下带着俗世不可侵染的纯洁又享受凡尘的快乐,一池深不见底的水,让人不断惊喜,你不知道他到底还会些什么。他能在田问自在地耕作,能和好友谈笑打闹,能一笔一画写下极好看的字:他带着一种从容不迫与等定,连吃饭都一丝不苟的认真,那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不可更改。
他知道自己要干什,冷静,清醒,很坚定地向前,从不犹豫,从不彷徨.相比之下,我的生活毫无举法。
我看他提笔在书页间写下几字批语,时而眉头微锁,时而嘴角上扬.我上前去,是《商君书》,有印象,却看不懂字句。
有人进门,是他的好友,唤作徐庶。
他未察觉,徐庶轻巧地移到他身后,拍他的肩。他头也不回地叫出“徐元直”,徐庶说了句什么,应是用了典故,我不太明白,他绽开了极灿烂的笑,回了句“胡说什么”。徐庶随口吟了几句:“常人安于故俗,学者溺于所闻?”哦,我想起来了洛羊说过,这是一本书,紧接着他们开始聊起书中的内容,我能听懂一些,更多的句子还是不懂。我只知道有什么天下苍生、治理国家。
我不明白此般的意义,该发生的事情从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这是妖界告诉我的道理。可在人间却完全反过来了。他们总相信人的意志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哪怕已经注定,洛羊称之为“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在我看来,不过是“空想主义”的代名词,换了个美丽又优雅的称号罢了。
我忽地发现徐庶的长相也是极清朗的,那种挺拔与感觉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与诸葛亮交淡的时候眼里带着亮光,两双眼睛的光交汇在一起。我沉浸其中。
人类的情感,果然是极其美好又可贵的东西呢。只是,我这辈子都不会也不可能拥有罢了。突然感觉当一个人还挺好的,无非活的短了点,却能有着幸福的日子,相比之下,我们的长寿好像变成一种惩罚,枯燥无味。
不对啊,我见过那么多应该早已淡泊,在意这些做什么?洛阳说过,我即使成了人,也是相当薄情寡义的吧。
阳光从缝隙间洒进来,真的是好光景呢。
“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洛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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