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给他下毒了!”他死死盯着南宫爵,眼底是刻骨的恨意。
“不,是我自己。”她的声线染上哽咽,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望着她,便感到自己被她眼泪侵湿的掌心又开始泛疼,一路疼到了心底,疼地他心慌意乱,半晌,他沙哑地开口: “夏疏莹,你不是说要与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吗?”
“是啊,阿宴,我食言了。”她忍住泪水,竭力抑制住哭声,憋得肩膀一动一动地搐动。
她不能哭,哭了阿宴该难受了。
“阿宴,我好冷啊。”
南宫宴握住她那纤细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揉,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杀人,铺天盖地的恨意好似要将他整个人席卷。
夏疏莹忆起曾经的承诺,顿时觉得锥心刺骨,痛不可言。
“阿宴,我爱你,不要恨他。”她看了南宫爵一眼,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滴落在淡紫色的绸缎上。
最后一滴眼泪落在他的掌心。
“夏疏莹,夏疏莹,夏疏莹!”
他狼狈地抱紧了夏疏莹,撕心裂肺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生生世世都要同我在一起、陪伴在我左右的!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莹儿,不要留我一个人。
他知道,怀里这个人已经无法回答他,永远的离开了。
灰暗的天空上,漂浮这团团铅灰色的云朵,参差低垂,显得厚重压抑。
漫天大雪飘飞而下,纷纷扬扬,落满苍茫大地,似繁星漫天。落在他的头顶上、她的衣裙上,显得凄凉可悲。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恨意逐渐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他就木然的抱着她跪在那里,没有怒骂,没有痛哭,也不再指责南宫爵。只是静静抱着她,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眸光一片死寂。
他的爱人死了,连同他的灵魂,一起死在了那个大雪纷飞的清晨。
…………
他重重地跪到在地,跪倒在那座看似很普通的墓碑前。
她说她怕冷,他就带着她来了这一年四季都能被阳光照着的地方,亲手把她埋葬。
他颤抖着把手举起,抚摸墓碑上他亲手刻上去的名字,尽全力地靠前,额头轻轻地触碰着那篆刻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趴在她的墓碑上睡着了,周围全是鲜血。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最初两人相爱的那段时间,她没有像死前那样消瘦,也没有被毒侵蚀全身的痛苦。
看到她的一瞬间,他跑过去紧紧抱住她,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泪水不禁而下。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替他抹去泪水:“阿宴,你怎么哭啦?”
“我……我梦到你去世了,你被我父王逼死了,永远地离开我了。莹儿,不要离开我。”
她一脸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安慰道:“怎么会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阿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在她的要求下,他陪她去了洛阳城十里外的高山,一起欣赏日落,夕阳西下,落日的余光给所有事物都镀上了一层金箔。
归鸟半归人,太阳也只剩下了一半,他和她紧紧挨在一起享受落日余晖。
她突然开口:“阿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请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他十分震惊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又不禁紧了几分,声泪俱下:“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她反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答应我好吗?找个爱你的姑娘,幸福下去,好好活着。”
他看着她,哭着答应了。
“阿宴,我爱你,你要坚强。”
说完,她就伴随着日落一同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看见身后树林里的一个人影很像她,他狼狈的准备跑过去拥抱她,可是那个人影又不见了。
他猛地一惊,眼前的景物突然消失,映入眼帘的是江时度那沉着的脸。
“夏姑娘给你留了一封信。”
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双手颤抖着那些那封带血的信:
阿宴:我是个孤女,爹娘死于饥荒,是你救了我。自你说要同我白头相守那日起,我便决心要与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可我要食言了,对不住。莫要怪罪令父、记恨他,我自知与你不相配。我此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未能与你共白头。我死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寻个对你好的姑娘相守,莫要有轻生的念头,一定好好好活着,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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