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都是金黄色,温世梨以为自己被阳光包裹着,却没有感受阳光的刺目与所携的温暖,温世梨心想,这不会是她对世界剩余眷念构成的一抹幻想,倒是符合她的印象,绵里藏针,平静的水面下是彻骨的冰寒。像是失去了五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四肢与神经分了家,整个人都如玩偶般被呆愣愣地丢在地上。而主人转身离去,只余一室月光。
过往的岁月如同走马灯一样滑过她的脑海。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的小娃再到如今约莫已成年的少女。无数的温世梨的喜怒哀乐也渐渐如溪河汇入江海灌入她的身体中,充斥麻木的感官。 当所有的记忆走过一遍,温世梨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体的主动权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接着苏醒的是她的双眸,意外的,满目的金黄并非是幻觉所致,虽颜色淡了许多,但能勉强能辨出那是月亮折射下的目光。
温世梨用胳膊撑着地面直起上半身,半坐在地上,有些迷茫地借着昏黄的月光察看四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虽然光源很暗,但是温世梨可以十分确定,这并不属于她的世界的哪一部分。
渐渐恢复知觉的右手触地,那是不同于任何一种她所知材质的地板,感受不到冰冷的触感和与地板接触时的温差。
温世梨摇摇头,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显然这种情况完全超脱她的可控范围。思索了片刻后,她双手撑地试图站起来。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内,她并没有感受到眼前一黑或者脑袋里面的眩晕感。
在这样一个未知的空间里,昏黄的月光显然增添了不知多少神秘色彩。温世梨抬眸望去,这个似乎是平房的小屋外的不远处,罩着深不见底的漆黑。那黑暗,与比她所知的月光亮了不知几倍月光,渭泾分明般隔着一排房子样的东西。
真奇怪呀。温世梨心想。未知给她的心底染上了隐隐的恐惧,她习惯性地抚上胸口想平复一下情绪,却意外地摸到了左胸口处一片平静。
原来她死了吗,她这是怎么回事?借尸还魂?还是什…
“呀,是阿梨姑娘吗?我是苹果婶呀。
你怎么在这里,今天晚上可是女神的祭典,你可不能错过了去,你弟弟可还是病着呢,兴许女神还能支个招呢?“屋外忽然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温世梨冷不丁一哆嗦,随后便将目光投射到这个被月光包裹着的物什上。她眯了眯眼,依稀辨出这是一个人。
她屏息凝神,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听懂面前这个大婶嘴里蹦出来的古怪发音,很快就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女神祭典”、“生病的弟弟”。但还没待她多想,喉头一痒,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同样古怪的发音来。
“啊,谢谢苹果婶,祭典开始了吗?我先去沐浴还来得及吗?“温世梨就像住在这具躯壳里的一个飘魂,不受控制地旁观这身体与邻居的对话,显然身体主控权还在她的手里,但这些行为如同刻在了骨子里,成为了一种下意识行为。冷冰冰的尸体、异世的孤魂、莫名的祭典、生病的弟弟…一切都显得荒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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