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门响起被拍打的声音,同时掺杂刘天豪被门板隔绝显得有点模糊的叫唤。罗思源拿起架子上的毛巾,仔仔细细把自己头上脸上淌着的水擦干,他不想回答,就直接拉开了门。刘天豪在听到把手传来扭动声响的时候,就急急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面无表情也不作回应的罗思源,侧身给他让了个位置,示意对方先走。
花海干嘛,你不吃是吧?
罗思源斜眼睨他,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听不出情绪。
易峥:没,没,我吃饭前洗个手。
刘天豪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得编了个拙劣的借口搪塞。
罗思源冷哼了一声,没接话,径直走出了房间。等刘天豪来到餐桌前,罗思源已经低着头挑盘子里的菜,只给他留了个冰冷无情的发顶。
这顿饭两个人都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各怀鬼胎,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对自己的鄙弃和想要抑制住,不敢让对方察觉的情感冲动。他们像走在纤细绳索两端,做不到后退,可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是窥不见底的深渊。
盘子里的排骨已经被罗思源戳得满身疮痍,肉丝变成一坨搅在一起的纤维,烂烂地在团在碗底。他其实没什么胃口,刚才刘天豪精液的味道好像还残存在他的嘴里和胃里,吃进去的任何东西都仿佛混杂着同样的腥气。
支撑他继续进食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可以活着出这个房间。将近三天的时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难以接受,也就是这样底线在一点点被擦除变得更低。
三天前他躺在床上悲春伤秋,在自省与自责中用记忆不断复盘比赛里的失误折磨自己。如今他已经快要跟这些和解了。
跟关在这与外界隔绝的房间还要跟好队友真枪实弹地搞gay,搞着搞着发现自己还跟个斯德哥尔摩病人似的快接受了相比,外面那些风风雨雨都不再算得上什么面目狰狞。
刘天豪把筷子放下,觉得自己应该给罗思源更多自我消化的时间
易峥:我去洗个澡睡个午觉,昨晚没太睡好,有点困了。
他朝他解释,然后转头起身进了卧室。
花海嗯。
于是语气平平地应。罗思源没什么睡意,一方面担心自己言语举止的不可控,同时也不是很想现在就跟刘天豪躺在同一张床上。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盯着墙上的挂钟发愣。
时针和分针尖锐的尾端划过表盘,也像在他心脏上划下一个缺口,过往里被注意或者没注意到的,有关刘天豪的很多情绪波动成了影片里加了滤镜的慢镜头,顺着被切开的豁口呼啸着滚落出来。
在这个不会有人叨扰的地方,他首次安静细致地,在脑袋里把这些“关于刘天豪”通通重新播放。
兴许是房间的良心发现,也可能罗思源沉浸式回忆带来的痛苦与无措太明显。没过多久,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个敞开的纸箱,里面隐约能看见一些黑色盒子的边角——这个地方很满意他们的任务完成情况与效率,便大手一挥,批了点解闷的桌游道具下来。
小毅初:来冒个泡,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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