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低下眼眉,镜子中的自己越发面色苍白,略显憔悴。她拿起手边的胭脂粉,在脸颊两侧晕染了一番。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风月为她梳理秀发的手一滞,眼神停留在镜中。
“夫人生的秀丽,稍加修饰便可明动四方。”
沐青微微一笑,风月最会讨人欢心,难怪王上哥哥一定要把她送过来。
她起身,白色的长袍垂落在地上。“三爷在房里吗?”
“夫人要过去吗?可是……”
沐青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风月便不再说话,安静的退回她身后一侧。“自古便是多女同侍一夫,我也是如此,无一例外。”
忽然想起她初嫁时泠皑的承诺,这一生无论贫困,只娶她一人。
她的声音轻如落在人心头的雪花,冷淡,缄默。
泠皑的房门没关,沐青走到房门一侧,盘放在腰际的手轻扣了一下门框。泠皑闻声转过头,见来者是她,便从床边退出。
沐青看清了床上的人儿,她果真披着三爷的斗篷,斗篷下的肤色如同窗外的白雪,嘴唇也是白皙的,看上去病娇柔弱,可即便如此,面容依旧冷艳动人。
面对泠皑,沐青微微颔额,遵守妻子应有的礼数。“听说三爷救回一位姑娘,身为妻子,我理应探望。”
泠皑点头,后撤出些距离。
沐青走上前,脸上还挂着和蔼的笑。她倾身坐在床边,牵住那女子的手。她的手冰凉,像是刚刚在满天雪地里浸泡过一样。
“不知姑娘何名,芳龄几许?”
泠皑一愣,他忙着救人,竟忘了问名字。这女子是他巡查边境的时候,在界线外遇到的。说来也奇怪,遇到她时她竟身无一物,全身赤裸的站在雪地里。眼睛里泛着赤红,他以为她是被欺负了。
“无名,无岁。”只听那女子说。
她反握住沐青的手,“姐姐帮我取一个可好。”
沐青的笑容一滞,随即恢复。她看向泠皑,“三爷说取什么名字好。”
泠皑双手背在身后,深呼了一口气,他目光所致于半空中鹅毛般的雪花,说到底,还是与这雪有缘。
“那就叫雪,单名一个柔字。”
“雪柔。”沐青呢喃的重复了一遍,随即看向斗篷里的女子,“可中意这名字。”
“中意。”
她肤白如雪,又柔柔弱弱,也算正巧应了这名字。泠皑见两人有话要说,便先一步离开。
“妹妹既是从风寒之地过来的,身体自然不能怠慢,晚些我让人送些驱寒的汤药,再带些衣服过来。”话语间,沐青已经从床上起身,她将雪柔身上的斗篷往脖颈处提了提,胸前袒露着肌肤实在不合礼节。
“快躺下。”她又将被子拉了拉,看着雪柔好生躺下。
泠皑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了门外一侧,见沐青出来,他又向侧边退让了一分。
沐青看着那一步的距离,轻笑,望向他的眼神依旧充盈着爱意。
“三爷清瘦了许多。”
“边境的环境自然不比城内,赶上巡查,顾不上吃饭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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