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血画门,无中生有。
画这一套也是需要技巧的,就比如需要多少血,如何控制出血量,画出来的门是什么样,它又通向哪里。
夏屿每次画画的时候都会很认真很认真的想着目的地,否则很容易画跑,就比如这次,夏屿一边画一边想:无论去哪里,赶紧离开这没有生气的鬼地方就行,然后他就进了一个自己从来没踏入过,但一看就很安全的地方。
夏屿盯着这重重结界覆盖的地方,他是万万没想到,裴策那没有一丁点儿人气的武神殿内,居然有一间密室,夏屿更没想到,密室里居然还关着个美人。
夏屿试探着左右走了两步,查看一番,才发现这个密室的确是安全的有些过了头,它里里外外布满结界,若不是夏屿有支可以无中生有画镜门的毛笔,他连发现这地方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进来了。
夏屿一边想一边走,待他看清床榻之上被锁链束缚住的人之后,瞳孔微微睁大,犹豫再三才小心翼翼询问道:“范阳王殿下。”
床榻上的长发男子动了动,沈折穿着白色里衣,衣不遮体,转过身来的时候,敞开的领口下面尽是触目惊心的红,他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束缚,微微眯起双眼打量夏屿一番,“汝是何人。”
瞧着面前的人儿,看来的确是范阳王了,夏屿不禁嘴角抽了抽,道:“在下花神夏屿,拜见范阳王殿下,无意间闯进这里叨扰殿下……”
面对眼前这幅景色,夏屿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沈折脸上但是没有别的神色,他靠坐在一旁,墨色长发披散两肩,眉眼仍旧是幻境中夏屿看到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沈折晃了晃腕子上的银链子,叹口气,道:“如神官所见,我被他封印了身体和魂魄,不死不灭,还被囚禁在此度过了两百年,怪我了,当初养了一只狼崽子。”
夏屿暗暗佩服沈折的气度,不愧是当皇帝的人,这周身气质果然同旁人不同,若是旁人被锁在密室里两百年,不疯也认命了,可看沈折字里行间还如正常人一般无二,而且他还能准确记得时间过了两百年。
沈折:“可否问一下,神官是如何进入这里的,裴策他——不在?”
夏屿点了下头。
沈折又道:“神官认的在下,自然知道范阳国,请问神官,现在的范阳如何了。”
夏屿斟酌一下措辞,开口道:“今非昔比,小皇帝的皇位被人夺了,虽说当今陛下仍旧姓沈,但已经不是你们这一支血脉了,属皇亲国戚,也属乱臣贼子。”
沈折沉默了好一会儿,夏屿也没去打扰他,等到沈折再次开口,却是向夏屿讨东西。
“神官头上的发簪不错,可否赠予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发簪而已。
夏屿笑了一下,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来双手赠予了沈折,沈折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发簪,再次向夏屿道谢。
与沈折短暂的交流之后,夏屿离开了密室,这次顺利出了裴策的武神殿,夏屿一边走一边寻思,难怪当初崔景明两百年等不来宿仇沈折,搞了半天老对头也被人囚/禁关押了,不是沈折不过孽镜台,是他连入地府的机会都没有,看样子,裴策是飞升的时候直接将沈折带了上来,也是够偏执的。
夏屿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步一顿,他皱了下眉头,心里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他立刻掏出毛笔从地上画门。
回到密室里,只见床榻上多了个人。
沈折脖颈处都是血,歪在裴策怀里脸色苍白,活像个没了生气的病秧子,手里还握着夏屿不久前赠予的那根发簪,裴策抱着了无生息的沈折悲痛欲绝,感到有人走了进来,裴策缓缓抬起头,和夏屿对视上。
不过夏屿并没有时间去看裴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沈折吸走了。
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他被囚了两百年,好不容易遇见自己,怎么可能心安理得让自己离开,他早就不想活了,连道两次谢,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夏屿楞在原地,根本不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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