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幕06

如果那只是个糟糕的噩梦该多好，可它就是现实，如梦魇一般惹人痛苦的现实；明明很痛苦，她醒来后却还是忍不住地去回忆。

她不明白为何这般。

大概从某种程度来讲，人都是喜欢自虐的吧。

她僵硬地起床洗脸，直到那一捧凉水泼到脸上，她才从痛苦的沉溺中稍稍清醒些。此刻，她心里打算再次前往东方贸易的念头更加坚定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有了决心，只是先默默地把这个念头藏在心底。

塔玛斯嘉收拾好行头就赶往了卡南所在的旅馆，当她赶到时，卡南坐在椅子上，似是已经恭候多时，二人见面后也没多说什么，一齐向宗教法庭出发了。

晌午，二人赶到了宗教法庭，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教会为法尔卡斯准备的辩护律师。此时法尔卡斯的辩护律师也只是刚刚得知自己的委托人和他要进行辩护的内容。

卡南和塔玛斯嘉一见到律师就开门见山说明了来帮助法尔卡斯辩护的来意，律师听后也没说什么，就把她们带去了一间小的审讯室详谈案情。

二人向律师详细地讲述了法尔卡斯遭遇的来龙去脉，并且告诉了他她们为法尔卡斯辩护的思路，律师认真地听完了她们的讲述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开始和她们商讨整个辩护的过程。

“虽然现在我们都有了一一应对的方案，但是我觉得，最后的胜算依然是未知数。”

“为什么？”卡南问道。

“虽然大致的应对思路没问题，但是到庭审时，具体的细节才是最重要的，是最影响审判官判断的。我们不管细节处再怎么用心，我们的首要目标也是针对诉讼放的指控进行反驳，如果做不到这点，最后的判决结果也不会对我们有利多少。”

“你的意思是，我们至少要清楚雷茨为这场审判做了怎么样准备？”

“没错。不过目前这件事相对来说比较困难...我们可以先从简单的下手...比如应对教会通过走访调查得到的证据。”

“可以预见的是教会针对雷茨一方的诉讼内容展开调查，那我们就可以大致推断出教会走访的内容大概就是：‘是否见过法尔卡斯有过女性伴侣？’‘是否见过法尔卡斯与女性有过亲密行为？’‘是否与男性有过亲密行为’‘法尔卡斯是否有与你们谈论过异端教派？’‘法尔卡斯是否有过对异端教派表现出赞同的言行？’‘你是否见到过法尔卡斯阅读异端书籍？’等等这些。具体问题肯定会有出入，不过也大差不差。”

“唔......”卡南稍作思考后说道：“这倒简单，首先他喜欢女性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向邻里谈论异端也不太可能，以我对法尔卡斯的了解，他平时谨小慎微，不会做出那样可能会危害到自己的行为。

在那些指证面前就算得不到有利的回答，但也绝不会留下什么不利的破绽，到时候只要跟法尔卡斯提前商量好，让他在面对证人的指证时全盘否定掉那些不利说法就好。”

“我也觉得，如果他真是那么不小心的人，雷茨也不会查不到证据而留后手去栽赃他了。”塔玛斯嘉补充道。

“嗯，情况真如你们所说的话那就好办了。按照你们的说法发展，教会经过走访之后得到的指认大概会是模棱两可的结果：法尔卡斯没有和女人有过多接触，但是对男人同样没有，法尔卡斯从未和人谈起过异端，并且日常生活中也没有表露出异端教派的思想，却被雷茨一下子搜出了作为异端的证据。

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能完全反驳雷茨的指控，不仅可以洗脱法尔卡斯的罪名，还有机会以诬告罪的罪名把雷茨送进大牢。”

律师面无表情地分析陈述着现状。

“或许雷茨觉得他的把握很大，一定能置法尔卡斯于死地，不过我们的优势就是他对于你们两个的存在一无所知。假设把你们从这次审判中剔出，法尔卡斯的处境实际上就十分危险了。”

“因为尽管雷茨的那些指控并非一锤定音的证据，但是我和法尔卡斯作为被指控方几乎是拿不出任何可以进行反驳的实质证据的，所以就算雷茨的指控有漏洞可钻，审判官们也一定会更倾向于对法尔卡斯的有罪判决。”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胜利的把握，比预想的要更大一些？”

“没错，不过还是要谨慎。一会儿我会向教会申请传讯法尔卡斯，说不定从他那里我们能得知一些雷茨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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