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老弟与弟媳真是益加恩爱了,足以媲美李清照赵明诚了!”
李玉衡不以为意的笑着,将瑶光搂入怀中。
“这你可不懂了,诗情画意生活没有几个人能领会个中趣味,名兄站在门外只看到表面,断言传未免轻率。名兄,你以为小弟所言虚否?”
“有些扭捏作态的人想捶打心爱的男人时,力道看来很猛,却得七折八扣才有实质上的感受。有的妓女从不留情是因为她力气小,而那男人皮厚肉粗,打也打不死,能弄到他瘀青时,她也没有更多的力气打人了。而那野鸡,在对她男人气恼时,力道却是不能有所保留的,在不确定那男的是否承受得住时,要是不小心打死他可怎么办?可怜她年轻未出阁就当寡妇太歹命,而且养的狗儿子还没见到生父呢!厚颜无耻可不能太早死了!”
“你们两个真是无药可救,个个看我笑话。”
名义却不理沁儿,只和李玉衡聊自己的话题。
“玉衡兄说你养了条狗?”名义问。
沁儿点头笑看自己扁下去的肚子。“那孩子长得很快,我还学过针线;缝些小衣服给它穿,那是个男孩儿。”
“是呀,母凭子贵吗?痴心妄想是疯了颠了,不过就是养了条狗,还是个公的。”
沁儿一手搁上自己平坦的肚子上,叹道:“那一趟黄山之行,差点不能动身前来,连我儿子都跟来了,那时候我只能把它留给奶妈带。”
“为什么?太子不与你一同吗?要是我出门,我妻子必定非跟不可的。他怎么放心让你独自出门哪?”名义问。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说我这么泼辣,没有男人敢接近我三尺内。他从不担心我出事,他只会担心方小红没人陪。这次他跟前跟后是因为我儿子了!才个把月,吐得一塌糊涂,那次他担心儿子会流掉,抓紧我的手不放,也不许我离开他视线内。他说,我这次若流掉,就不要我了!”沁儿说完就哭了。
“你其实心中偷偷欢喜不已吧!”李玉衡问道。
“当然!”沁儿没一点羞赧。“难得他那粗枝大叶不解风情,这次全心全意的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要儿子只是借口而已吧?太子是准备与你长相厮守了。”瑶光反唇相讥道。
不料沁儿的反应是破涕为笑。
“不不不!他要是会放弃一切与我天天厮守,他就不叫杨银锁。若他闲得住,他就不会成为江湖人物,也不会多管闲事的在四年前救了我!短时间之内他会陪我,直到他又遇见需要他大力散财的事情。老实说,我就是爱他那股傻劲。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得到我的心?要人才没人才,要身高没身高,像土匪似的,连普通鲁钝女子也看他不上眼。尤其那些富家千金。”
“真是俗不可耐,没文化,真可怕,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了,李玉衡从来见的人不是骚人墨客,便是公子哥儿,个个衣冠楚楚,面孔俊秀,再平凡的男子也会有文雅气息来补其不足。相形之下,莫怪见过他们夫妻的人都会大叹鲜花配黄土,巧妇伴拙夫!永有一些自命风流的愚妇来暗示她种种仰慕之意,愿嫁她共度一生。可惜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也实在只有玉衡兄应付得了你这种妻子了!”名义笑说到。
李玉衡笑了:“为什么你一直迷糊?尤其在你已知我娶了瑶光后,我是你哥我们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认谁做爹娘都不行?”
“我──只是来讨回一个公道。”沁儿咬住下唇。“李家欠我一个公道!”
“怎么说?”
“那就是当年李玉衡为何要去为我赎身?非亲非故的,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沁儿哭问道。
“四年前,我家也是这么瓦解掉的。这笔帐,原本该算在银锁身上,李家落到今天的窘境,非得低头求人人不可了!他得还我一个公道。”李玉衡说到。
“有一句老话叫富不过三代;之所以富不过三代是因为第三代生出的子孙多半养尊处优,自小没吃过一点苦,沾染尽了各种不良习性,在挥霍上是高手,但谈起生意经可没一点足以称颂的,十足十的公子哥!很不幸的,李家第三代单传来不及败家,但第四代就更“出类拔萃”了!两年前我听人说有人为了一个妓女而与人产生冲突。而我李玉衡也不是什么成材人物。沁儿在太后的纵容下,他简直要什么有什么。太子在一次出游狎妓的途中,乍然瞥到李家未出阁的千金,当场色胆包天的领着几个家仆上前调戏;沁儿那火爆性子,当场赏他一记锅贴!但事情没有了结,太子回去后立即坚持一定要娶她来当妻子;到最后,不惜装病以求达到目的。不料被一口被拒,惹怒了太后;太后茶饭不思的后来打听到了离家,决意封为她的亲孙子娶了瑶光,让人打压离家,让离家在雍州混不下去,硬要逼得离家点头。
可是沁儿这么火爆脾气,离家夫妻硬是咬牙不应允。结果在半年后,离家退出商场,让她家里欠债,可耻的打算替她付清所有欠债,成了她的债权人,想利用此一良机收她为妾。然而回敬他的还是严厉的拒绝,直到李玉衡的出现,当时他已二十岁,弱冠之年。被离祥一眼看中,招为东床快婿。而沁儿差点让银锁做不了人、变成太监。
这惹怒太子的下场是──他将她卖给妓院!因为他想到还没沾到衣角就差点当不成男人,一旦有机会与她燕好不就随时会成为太监?太可怕了!卖掉算了。
当李玉衡知晓这件事时,已是三天之后。托人找到妓院,从老鸨子手里头花了大价钱才把人赎回来。
沁儿听呆了,中间这一段曲折,让她无法成言;事实上她也没立场说什么,最后只叹道:“他真是浑蛋。”
“而他对你却是个好人,你倒是怪胎一个!”
“那当年你怎么会相信李玉衡没有恶意呢?你该对李家恨之入骨才是,又岂肯参与他的计画?你胆子恁大!”沁儿反问道。
瑶光不胜唏嘘道:“你应该知道,李玉衡那张脸对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能轻易让人相信他善良而无害的人还没有。还有,他说他不希望李家再有人出洋相了,尤其是他未来的子女;除非是他想李家无后。”
沁儿轻抚自己的小腹,垂下眼睫,“我多想也有一个孩子,能平安成长,直到老死。你怎能拥有这么好的男人?再没有什么比此时更能让我明白自己对一个男人深切的爱意!这样的男人,我有资格去拥有的吗?”
“就你那狗样,配得上他吗?李小姐。”瑶光骂到。
“谁要你这种千金小姐来着?李玉衡只要你是你,而且你爱他!”沁儿说道。
李沁儿你知道真心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吗?感情不是一个人一厢情愿就有的,也不是莫名奇妙的就有了,还搞不清楚状况。你是活的有多糊涂。婚姻能交换吗?哦敢说是,今天我就活活打死你。你妄想牺牲我的幸福来成就你自己,你痴心妄想。”
接下来几天,李家人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沉重;她们还不知道这是计策,也许她们一辈子也不会清楚。
待在外边清闲,有一些事看来倒也好笑!太后发出数十道金牌火速要召杨银锁回来协助收拾烂摊子;不料却被一再回覆公事忙,再过一阵子。而前些日子趾高气扬的名夫人如今沉寂了下来,更是因为李玉衡弄得李家前途晦暗,致使她们产生危机意识,几日来足不出户;即使出门也是鬼鬼祟祟的。可能有些人在准备溜之大吉了!
这些卑鄙龌龊的无耻之徒滚的愈远愈好!身边少了这群小人,李家就平静了。
而那些无知妇人却拿出少得可怜的首饰打算换成钱来救急。其实那点钱只是杯水车薪,没有多少用处。
事情讨论到了第十天,书房尚未传出结果,有一些佣人已在打包行李;至于那些签下长年卖身契的长工则长吁短叹──情况看来极不乐观。尤其在大清早传出方氏母女取了不少财宝不告而别后,李宅上下简直像涂上一层灰,弄得太后气冲牛斗。可是也因这般众叛亲离让不可一世的人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软化了下来;她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至于他们的生意好坏她不关心,她只想讨回她的公道,她不想白白跟了一个男人后却名声不清不楚。然后太后会看清她重用的那些人是什么嘴脸,也会稍改她以往妄自尊大的脾气。掌权了这数十年,她该休息一阵子,该颐养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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