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衡冷冷一哼,右臂长剑一圈突然外弹,锵锵两声挡去柳清奇的软剑和阎奎的七环金刀;左掌同时一挥,五指如钩,掌心猛然一吐,迎向栾震天的双掌。
砰然巨响,李玉衡身形一阵摇晃,栾震天却是登、登、登,连退三大步。
栾震天双眸异采连闪,大喝一声,“好!”扬起双掌再次攻向他,软剑、金刀如影随形,腾身扑至。
一时间,只见四条人影交错,迅捷如电,快得令人目不暇给。
周围那些禁卫军,各个屏息凝神,不敢喘一口大气,其实,他们几乎连呼吸也忘了。
思宗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冷汗淋漓,他现在才知道,江湖中人飞身来去的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人影飞动间突然传出叫声。
“李玉衡不相信凭我们三个还收拾不了你!两位,为了有条活路,咱们拼了!”
三条人影蓦地飞出,倏地又翻身倒回,一刀一剑加上双掌,联袂扑向李玉衡,声势极为凌厉!
李玉衡双目暴射威棱,大喝一声,右臂暴伸,寒芒电闪,一振腕,剑花朵朵,分袭三人前胸,其势如电,且隐隐有风雷之声。
“毁天灭地剑法”乃旷古绝今,威力无椿,所向披靡,发无虚着,只可惜剑法深奥艰涩,时日又短,李玉衡只习得三成功力左右,否则一招之下,他便可将三人制于剑下,自己则丝毫无损。
人影倏触,刀剑飞旋,剑花电闪,寒芒暴涨,奇光耀眼,一阵金铁交呜声夹带着几声闷哼,过后……一切静止。
地上,七环金刀断成两截。
阎奎前襟破裂,胸口上被剑芒扫及,血痕仅只一道,却是鲜血狂流。
栾震天脸色青灰,全身簌簌直抖。
柳清奇伤势最轻,一道血口由肩直划至肘,鲜血已然红透了袖子。
至于李玉衡,他右手长剑垂地,左手紧捂着左胸腹处,柳清奇的软剑在他后背上,鲜血怵目惊心地渲染在白衫上。
一刹那的错愕之后,思宗嘎然惊醒,忙快步上前扶住李玉衡。
“玉衡,你……”
李玉衡脸色苍白,硬挤出一丝微笑。“小、小伤,不……要紧。”
思宗惊呼。“小伤,这叫小伤?你不……”
话声中,柳清奇两手各挟扶一人倏然飞上宫殿顶,禁军统领正想带人追上去。
身后一人突然出现,瑶光将李玉衡的那把剑一下子抽了出来,趁柳清奇照顾着另外两个人无暇分身的情况下,一下子将手中剑重重刺进柳的肚子里,柳清奇一下子血流如注,她使尽全力将剑反转,柳清奇顷刻命丧。
瑶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可怜别人他们未必会感激你的不杀之恩,背后伤人不是君子所为,但是对待伤害自己的人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永绝后患。”
思宗:“……来人啊!宣太医!宣太医!……”
沁儿踉踉跄跄冲进承乾宫,冷不丁被门槛绊了一跤,她一声未吭,爬起来再跑,穿过阁廊,跑过翠园,带路的宫女远远的被抛在后面。
她一头撞进寝殿里,思宗正坐在床边凳子上,三位太医恭立在一旁。
沁儿什么也顾不得了,冲上前就抓着思宗的手臂。“怎么样了,皇上,他怎么样了?”
她两手抓着思宗,双眼则死盯着床上昏睡的人。
他上身裸露,胸腹间缠着洁白厚实的绷带,上面微有几丝血迹渗透出来,他的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也是灰白的。
沁儿抖着唇,“皇上,他……他到底……怎么……样了?”她硬咽着语不成句。
思宗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他伤得不轻,但不会有事的。”
瑶光:“太医说,只要好好休养上半个月,他就会痊愈了,倒是你是不是该关心一下你的家人。”
沁儿:“可……可是,他看起来好……好苍白,连……连嘴唇都……都是白的……”
思宗看向太医,靠床边的太医忙恭身解释。
太医:“回皇上,王爷是因失血过多才会看起来那么苍白,卑职自会在药方中多开几味补血的药材,让王爷补身子的。”
瑶光:“太医您应该告诉这个蠢货后院的那三具尸体都怎么样了。”
太医:“臣查验,已经全部身亡。”
瑶光 提醒道:“太医您应该告诉皇上一声是不是已经验明正身。”
太医:“有两个是死刑犯,是西域人,有一个是个女人,就是柳林奇,那个是名嫔的养母名夫人。”
沁儿泪痕狼藉的小脸蛋儿对着太医。“真……真的会……会没事?我好怕喔!”
思宗:“沁儿王爷会没事的,只是要休养上一段时日而已,你应该去送你养母最后一程。”
“你……你保证?”沁儿可怜兮兮的瞅着太医。
太医不禁微微一笑。“回名嫔的话,卑职保证。”
沁儿:“不要我的脑袋?”
在思宗一再地保证下,沁儿被吓得半死,浑身筛糠般颤抖着手被人搀扶了出去。
“好了,你们下去开药方子吧!”思宗说:“记得每天来两次,不可间断。”
“是,皇上。”三位太医应声退出。
思宗微俯身。“瑶光你们就暂时在这儿住下,好方便照料玉衡,朕会多派几个人供你使唤。”
瑶光:“谢皇上,人就不用了,只是这里的灶台和炊具我要借用几天。”
沁儿:“名家上下没问题吧?”
思宗:“名义他们一家都没事,至于你那个侄子有两位奶嬷嬷和他的母亲照应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沁儿点点头。
思宗:“朕会每天派人去看看有没有问题。”
沁儿:“谢皇上。”
思宗:“不必谢朕。”你全家都死光了,还谢!李玉衡也是为了朕才会受这么重的伤,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救眹了。思宗心情低落的想道。
“这是他的责任,皇上。”沁儿严肃地说:“我养母总跟我说,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顾她自己,虽然皇上是她的主子,更是她的……她忠于她的主子,更敬爱她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杀你?”
思宗眼眶湿润,欣慰地微笑点头。
“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她是最忠诚的。最起码曾经是。其实,朕一直没把她当外人看,朕只当他是朕的兄弟。很多人都认为她在朕的面前很无礼,可是,兄弟间本来就应该是那么随和的嘛!所以,朕特别喜欢跟她在一起,因为她让朕享有正常的亲情,让朕感到朕不是孤独的,也许不是那几次……”他不禁感叹。
“老实说,”思宗叹息。“朕有时候还真怕失去她呢!没想到却因为一个人让她恼羞成怒。”
“皇上,她永远是您的兄弟,这是绝对改变不了的事实。”沁儿真心的向思宗保证。
“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思宗喃喃道:“只要我们是兄弟,朕就不会失去她。”
沁儿露齿而笑。“对!皇上,您永远不会失去她的。”
思宗满意地颔首,“好,那,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得上太后那儿去了,太后也急着想知道玉衡的情况呢!”
于是,思宗也离去了。
偌大的寝殿里,就只剩下在在床边痴痴等待的沁儿。
瑶光的心好疼!。
“真希望这世上能有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来爱我。”她的脸上写满不甘心。
瑶光:“虽然你没说,但是,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那根本是明摆着的事实!”
沁儿尴尬地笑了笑。“呃!我……我……”
瑶光:“天哪!你怎么突然出现了,还真是迟钝哪!”
沁儿:“别这样嘛!我毕竟还年幼,又老实,怎么懂得如何去观察人的外在表现是代表何种心思呢?”
瑶光拍拍沁儿的手,“没关系,现下我告诉你,你就会知道如何去回报皇上对你的宠爱了。”
沁儿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拉拉瑶光的衣袖。
“什么是……呃!爱啊?”
瑶光:“你是怎样以为情爱关系的,难道是和你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吗?那么我就这么说吧,你心思简单的就像是一只动物,而那些人只是在观看进贡来的珍禽异兽般,所以他们直勾勾地瞪着你看。
沁儿不知所揩地又垂下脑袋,下巴都贴上了胸部。
良久之后,瑶光吁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你不懂,那就让我来提醒一下你好了。”瑶光无奈地说。
“爱嘛!首先,你会很喜欢和他在一起,随时随地想和他在一起,要是两人分开稍微久一点,你就会好想好想他。如果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吃醋、会难受、会想哭,会觉得天地就要崩溃了似的。”你愿意为他做一切事,只为博得他的欢欣与笑容;你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只要他快乐;你愿意为他死,只要他能活。看到他伤心,你会难过,恨不得那些伤心事是发生在你身上;看到他有了病痛,你会心疼。希望能代替他痛苦。”
“最重要的是,”瑶光神情严肃而认真的说,“当你感到你的生命是为他而活,如果失去了他,你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时,那就是你爱上他了,所以你养母才会被人背叛后想要和某个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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