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这就是黑泽阵的真面目吗?收养了他的山崎夫妇应该知道这一点吧?但却仍然纵容,可见他们很可能是同类。换而言之,在这栋别墅(志保不把它称作“家”)里,只有她是不染尘埃的异类。
——志保意识到这一点后,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胃口了。就算黑泽阵回去后,把打来的猎物做成了野味,叫她过来品尝,她也心不在焉的。
我确实无法阻止那些猎物死在猎人枪下,但那些在枪下侥幸活下来的猎物,我希望可以从死神手中把它们抢救回来。姐姐曾说妈妈是一位有名的医生。我现在开始懂得她救死扶伤的愿望了,因为我也想这么做。小志宝如此心想。
这就是她如饥似渴攻读生物学和医学专业的原因。这既是组织的刻意安排,也是她的个人选择。
不幸的是,在学业之外的事情,组织也没有让她做主。当然,这是后话了。
起码当前,山崎夫妇和黑泽阵对她还算不错,虽然比不得亲姐姐,但能够和平相处。黑泽阵偶尔甚至表现出和他平时不太相符的铁骨柔情,比如……
又是一个周日。黑泽阵因为昨晚(周六晚上)加训,很晚回来,回来时,又累得只剩半条命,以至于刚一进门,就倒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头靠着沙发扶手旁的抱枕躺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7点左右,被下楼拿宅急送(外卖)的小志保看到。
因为周日,保姆阿姨净子休息,小志保要吃正经饭食,只好来到一楼客厅,吃山崎麦依一早就给她订好的那些。路过长沙发时,她第一次见到了处于睡梦中的黑泽阵。
睡着的少男,睫毛微微一颤一颤的,像翩翩而起的蝴蝶翅膀。那头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撒在沙发扶手外围,像垂柳一样随风摇摆。双手修长而苍白,如果光看手背,觉得是一双画家或者诗人的手;但是,靠近一看,就会发现手心和虎口满是细细密密的手茧。这些都是眼前之人每日刻苦锻炼的证明。
我努力读书,是因为我喜欢读书,而且想成为妈妈爸爸那样的人。你这么拼命,又是为什么呢?小志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如此想。
想到早上雾气还没消散,人在客厅躺着,可能着凉,小志保走到茶几边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室内温度。
她倒也不是没想过替他盖被子,就像平时净子阿姨对自己做的那样;但那样做的话,一来,她要去拿被子,跑来跑去的,太麻烦了,二来,以她的这个小个子的力气和身高,哪里拿得了那么大的被子?三来,那样很容易吵醒他。于是,她干脆开空调好了。
既然我这么好心地替你开空调,你把你的长发借我把玩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想到这里,小志保调皮地笑了,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黑泽阵头靠着的扶手外侧,伸手轻轻握住他如柳条般下垂的银发,想要编个辫子。
结果,刚碰到他的头发,还没开始编呢,头发的主人出声了:“臭丫头,你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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