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便到了夜间,他们也到了美人庄,这里歌舞升平,建筑繁重而不艳俗,美人的姿色也是不错,毕竟是一处的销金的温柔乡,香艳的很,“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也不过如此了。
“三顾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倾我心。”
“这里是前往毕罗城的必经之地,每年都会有大批大批的商人经过这里前往毕罗城,其中,不乏一掷千金的豪客,这里不仅是温柔乡,还是北黎境内数一数二的……”唐莲朝他们两个解释道。
“赌场?”萧瑟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几个衣服上镶着金丝的豪商坐在一张长长的桌子面前,一位穿着红衣的妖娆女子坐在桌上,长腿撩人,双手拿着一个骰蛊摇了摇后魅惑地一笑,然后将它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可惜啊,雷无桀那小子还守着马车,不然真该带他来这儿见见世面。”
冰令循笑吟吟的泼了萧瑟一盆冷水,“无桀的一颗心恐怕只能放下武学打斗,放不下其它了,再美的美人也比不上冥侯那一刀。”
“也是。”
唐莲望着那一颗颗闪耀的明珠,又对他们两个解释起来。
“美人庄是三顾城最大的妓院,能来三顾城的都是一方豪客,而能进美人庄的,只能是豪客中的豪客。”
“他们的赌注太大,如果用帝国的金钱来算,怕是几箱才够赌一局的,所以这里的赌局,都是用这种成筐的明珠。”
“那既然来了这,我们不妨也去赌一把吧。”
萧瑟整个人依旧缩在狐裘中,懒洋洋地望向那边。
唐莲苦笑,“我可没有钱。”
“怎么没有。”萧瑟笑笑,“我们可有一座,纯金打造的棺材啊。”
“闭嘴!”唐莲低声怒喝,“商人们都会雇佣一等一的护卫,你很小声说的话,他们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我们来这里,必须丝毫不引人注意。”
萧瑟看向被人围住的冰令循,懒洋洋地开口,“恐怕不行,小公子的装办实在是不低调,就差没把有钱两个字放脸上了,又是个年龄小的,姑娘们都想着捞上一笔。”
他却不见狼狈,笑吟吟地聊着,看着近,衣上却都没沾上一点胭脂,看样子很娴熟,是个常逛青楼的小公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小朋友竟已是个熟客了,真是日风世下啊。
“呦,今日可有些热闹。”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忽然响起。
唐莲和萧瑟抬头,只见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正抱着悬挂在梁上的一条红绫从空中飘然而下,有无数的红色花瓣也在这一刻倾泻而下,大堂中的客人此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她。
连着围着冰令循的姑娘们也是一样。
红衣女子向那边好奇一望,对上一双紫金交织的眼眸,心中一惊,公子怎么来了!
“是天女蕊!”有人唤了她的名字。
那女子应声一笑,手轻轻一挥,竟将那些花瓣全部聚在了手中,重新聚成了一朵玫瑰的形状。
“好!”有人喝起彩来。
女子将玫瑰往下面轻轻一抛,双手在此时放开了红绫,一跃而下,足尖在玫瑰花朵上轻轻一点,那些花瓣在瞬间炸裂开来,往四处散去,女子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冰令循的面前,“是新客啊。”
“还不请公子上座,三楼中位备好茶点了吗?送公子上去。”
“备好了,是。”她手下的人应声,心中有些惊奇,原来那位置竟是可以坐人的。
冰令循跟着侍女上去,不忘与唐莲、萧瑟他们告别。
“有钱就是好啊,是不是,唐兄?”萧瑟还有兴趣打趣,唐莲就只皱着眉头了,令二实在是惹眼了些,一会儿可怎么不引人注意的走啊,他内心叹了一口气,转念又想:但美人庄有这个规矩吗?难道还真是有钱能叫鬼推磨,连蕊都动了贪念吗?
唐莲再一抬眼, 天女蕊已经在眼前了,她望了萧瑟一眼,盈盈一笑,“真是个好看的少年郎。刚听少年郎想要赌一局?”
“当然,”萧瑟心里有了谋划,“那位刚上座的小公子是我们的朋友,他的身价想必你看得出来,千百筺那样的明珠都不是问题,我们赌的都记在他账上,绝对少不了一个子。”
反正小公子也不在,不坑白不坑,凭借我的赌术又少不了他一个子,名号就借来用用吧。
天女蕊倒是想帮他们,可牵连到公子,她也不敢下定夺,只好抬头朗声问道,“公子,您看呢?”
“给他明珠就是。”冰令循微微挑眉,没料想到他会这么说,却也肯定了,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天女蕊也不敢真拿他的明珠,毕竟帮自己想帮的人怎么能挂在我账上呢。只是,她不怕自己的心上人吃味吗,上官侥可不是省油的灯,拈酸吃醋,她最擅长了。
“好。”天女蕊轻轻拍了拍手,有十几个健壮的光头大汉一人提着一筐闪耀的明珠,摆到了萧瑟的面前,又有两个大汉抬了一张长长的红木桌子过来。
天女蕊朗声说道:“今日美人庄这位公子包下了,要赌的留下,不赌的,就请先回吧。”
“天女这可是说笑了,区区两筐明珠就能包下这美人庄?”一位身着金袍的商人站了起来,“楼上的公子看得出非富即贵,但一掷千金为朋友也是要问过家中长辈的意见吧,小朋友做不了主的,天女怎么糊涂了?”
“糊涂?”天女蕊轻轻一笑,脚尖一点,一跃而起,在空中长袖飞舞,煞是好看。众人忍不住便想叫好,可再仔细一看,却是吓得惊呼一声。
“刀!”
天女蕊的长袖中隐隐透出一丝寒光,她双手一合,再打开后便已双手各握着一柄短刀,她双手挥刀,已冲着刚才说话那个商人袭去。
金袍商人已目瞪口呆,站在那里无法动弹,正当天女蕊的刀即将插入他的胸膛的时候,两柄剑突然出现,将她的刀挡了回去。
一柄剑通体乌黑,一把剑莹白如玉。
天女蕊微微一笑,右腿微微一抬,持黑剑的刺客只觉眼前掠过一道寒光,他急忙后撤,却见天女蕊此时除手中双刀挥舞外,竟又多了一柄刀。
“三刀舞?”堂中有人惊呼道。
寻常人大都只能驾驭一柄兵器,双刀双剑已是极少,因为其中的平衡感甚难掌握,稍不留神就会露出极大的破绽,而天女蕊竟能同时使用三把刀!
唐莲皱眉道:“三刀舞最大的特点就是它近乎霸道的进攻,当三把刀同时出现的时候,那么它的进攻将不会停下,只能是不死不休!”
两名剑客此时心中已是骇然,只能急退,却见天女蕊左手挥动手中短刀,用力击了那把犹在空中的短刀,右手一转,身形是一个优雅的旋转,裙角飞舞,像是水面上的涟漪一般好看。空中的那柄短刃疾速地像金袍商人袭去,黑剑客举剑欲挡,却感觉到短刃上的力量似乎竟有千钧之势,手被剧烈地一震,手中之剑脱手而出。
“这……这……”金袍商人惊骇地喊了出来。
白剑客急忙挡在了金袍商人的面前,用力一挥手中之剑,将短刃击飞到了空中。
而天女蕊此时已一跃而起,她将左手之刃收回了袖中,然后一把握住了那柄短刀,急落而下,冲着商人袭去。白剑客冷笑一声,刺出了手中之剑。
天女蕊微微一笑,身形在空中一转,放慢了下落之势,足尖在白剑客的剑刃上轻轻一点,借着他的剑势再度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金袍商人的后面,手中之刃抵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金袍商人吓得浑身都是冷汗,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不知在下做错了何事,竟让天女动怒至此!在下……在下……”
“好啦。”天女蕊收起了手中之刃,走上前,在那个满头是汗的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安慰道,“我也就是吓吓你,不会真的杀你。至于为什么吓你,也只是让在场的人知道。”
“美人庄内的明珠宝物等资源都是由这位小公子提供的,算是我们这的半个庄家,他就是不出一筺明珠,我美人庄也是要应下的。”天女蕊转身,冲着在场的其他商人朗声道。
“竟是这样,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小公子不要责怪。”金袍商人陪着笑,回头踹了身边人一脚,“还不快走!”
天女蕊此时已经走了回来,笑吟吟地看着唐莲:“莲,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样骗骗人了,经过这番后,大概有人会知道美人庄对你的这笔货也有兴趣。那么一大半人会从三顾城里退出去,但是有些人我可搞不定。”
陆续有商人带着侍从离场了,只有寥寥几人仍留在场中,萧瑟随意一瞥,就瞥见了令人惊奇的一幕——
一个白发剑客抓着小公子飞身而出悬立于,竟是真信了天女蕊的说辞,有够傻的。
萧瑟平淡的想,却也是有些担忧,喊了声唐莲,叫他一同看去,唐莲心中大惊,“是你!”
“又见面了。”白发剑客微笑颔首,却是一剑朝冰令循劈去,那一剑很快,天女蕊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公子,但冰令循更快,他突然一侧,硬生生躲开的那一剑,借力后退数米至唐莲身侧,“不知在下怎么招惹了您,竟是留不得性命了?”
众人一惊,好玄妙的轻功,瞬息而至,来去如风,已经是无上的境界了。
萧瑟更是眉头一皱,小公子的轻功真怪,他第一轻功也比不过了,是哪一家的绝学?他到底是谁?分明就是没有半分内力啊。
“美人庄要抢我的货,你是美人庄的庄主,不杀你杀谁?”白发仙如此说,确是收了剑,惜才之心,他也是有的。
冰令循弯了唇角,轻笑一声,“本就是一桩骗术,您倒是真信了,想来天女蕊的骗术属实不错了。”他在暗处握住唐莲的手,自身温度传递出去,手上带着一点力道,让唐莲安心了不少,面对白发仙竟也没有那么心慌了。
天女蕊表情没有那么凝重了。她对公子的了解不多,不清楚他的武学功底,见其没事安下心来,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这些天,虽然涌入三顾城的人很多,但是离奇消失的也很多。莫非……”
中年文士点点头:“为了不给唐公子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多余的人已经帮唐公子除掉了。”
“说得好听,不过是一句‘先把和我抢的人杀了,再来和你抢’。”萧瑟不屑道。
中年文士愣了一下,随即一笑:“也是这个道理。”
“那是雪月城的东西,抢雪月城的东西,阁下真的做好决定了。”唐莲问道
中年文士摇摇头:“看来你并不知道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并不属于雪月城。只不过你们动作比较快,先拿到罢了。”
“看来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唐莲问道。
中年文士长笑一声后正色道:“是魔物!”
“善信别忘了,这美人庄里还有一件事情未完,萧瑟的赌局尚且还没开张呢,”冰令循摸着尖尖下巴,故作思量道:“不过在下瞧您身无长物,想是两袖清风的高人,金钱局不太合适,不如生死局妙。”
这话中含义虽不好听,话却是好听的,叫人分不清究竟是在讽刺还是真心的,而白发仙惜才。
萧瑟尚有几分笑意,这小公子还睚眦必报的,挺可爱。
“我是个剑客。”白发仙抚摸着摆在他面前的那把美玉一般的剑,“掌握我生死的只有剑,而不是几个骰子。不过我今晚乐意和几位玩这个游戏,我只有一个条件,”他飞身而去,剑指冰令循,却没有杀意,“我要你和我赌,赢了我,那么我就再给几位一夜的时间去逃,输了,就把黄金棺材和这位朋友留下。”
冰令循只微微一笑,两指推开了剑尖,面无惧色,“这位善信若是有心,在下同你走就是,只是在下不善赌术,几位朋友的命运实在是托付不起。”
“若我非要你和我赌呢?”白发仙又将剑尖的方向调转回去,已是带上力气。
“那你们还是打一架吧,在下恕不奉陪。”他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一剑拦下,“那我先杀你。”白发仙已经带上威胁意味。
冰令循实在是个放得开的人,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朗声大喊,“唐莲!”
唐莲手中早已拿好指尖刃,下意识飞身一挡,却见白发仙收了剑,另一只手抓起冰令循,抱起的瞬间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 追吗?”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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