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春季,但是霓虹国全年气候寒冷,此时室外的温度并不高。
天羽凛里面穿了一件浅棕色的衬衫,然后加了一件紫苑色的马甲,外面穿的是中长款的深蓝色毛绒开衫,裤子是深褐色羊绒毛裤。
脖子上上的围巾盖住了半张脸,脸颊微红,是烧还没有退下去的缘故。
他站在原地等琴酒发完简讯才出声:“我们走吧。”
琴酒转过头就看到了包裹严实的天羽凛,不像一个神秘莫测的黑客,倒像是一个乖巧等待家长来接回家的小学生…
因为身高的缘故,琴酒走路很快,到了马路上以后落了天羽凛很远一段距离。
天羽凛小跑到琴酒身边,拉住他的衣服一直在大口喘气:“请…请您慢一点!”
琴酒轻叹一声,抓起他的手腕继续走,不过步伐明显变小了。
气喘匀后,天羽凛才开始说话:“其实您的组织有招揽过我,但是我觉得做这种事情肯定会见到血,就嫌麻烦拒绝了,所以您的组织是还想继续招揽我吗?”虽然对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但他还是想再问一句。
“是。”
“唔…这样啊…”天羽凛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会拒绝,但如果是黑泽哥哥的话我会郑重考虑的哦…痛!”
琴酒突然的停顿让他直接撞到了对方的后背,他揉着额头和鼻子有些不解地抬抬头:“怎么了?”
“到了。”
他听到这才注意到自己站在了一家咖啡厅的门口。
坐到座位上,天羽凛低头翻阅菜单,服务员走过来后,他明显感觉琴酒周身的气压低了好几度。
“这位客人想要点什么?”服务员温和地说道。
天羽凛看到对方的样貌后迅速低下头,把脸埋在围巾里,肩膀不停颤抖,然后侧过头咳了起来。
金发黑皮服务员见状赶紧端来一杯温水:“您没事吧?”
天羽凛强忍住笑意端起水喝了两口,然后若无其事合上菜单:“上面的所有甜品,谢谢。”
他刚才实在有点忍不住,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服务员。
安室透,代号波本,本名降谷零。
天羽凛挖起一勺草莓蛋糕放到嘴里,愉快地眯起眼睛。
他扭头看向琴酒:“黑泽哥哥不需要吃饭的吗?”
正在吧台看戏的安室透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个称呼还真是…如果换成别人估计早被伯莱塔顶住脑袋了吧…
见琴酒没有回答,天羽凛撇撇嘴继续吃。
在他吃完第二盘把手伸向第三盘的时候,一只手从侧面伸出来推开了蛋糕。
天羽凛还没有咽下嘴里的蛋糕就鼓着脸不满地看向琴酒:“您要干什么?!”
“如果你不想咳嗽继续吃药的话就到此为止。”琴酒冷声警告道。
回想到药的味道,天羽凛抖了抖肩膀,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威胁到了……
琴酒看着对方没有动作后挑了挑眉,小孩子什么的,就算再聪明也很好哄。
天羽凛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边的残渣:“多谢款待,但是不得不说两位的演技有点不太好哦。”他笑着看向安室透,“尤其是您。”
安室透闻言收起脸上的表情,摘掉围裙走到天羽凛面前:“观察力很好啊,小朋友。”他抬起手恶趣味般狠狠地揉了两下天羽凛的头。
安室透收回手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已经变得温热的退热贴:“你生病了?”
天羽凛一把撕下退热贴:“嗯,不过已经变热了,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药房。”他有些无力地摸了摸脸又摸了摸额头,“好热…好难受…”
看着顿时就蔫下去的天羽凛,安室透有些于心不忍。
琴酒冷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未开封的退退热贴扔到桌子上:“自己贴。”
天羽凛眼睛一亮,撕开贴到额头上:“谢谢。”他双手捧住脸颊,目光好奇地在两人身上流转,“那么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zero哥哥?”
安室透顿时觉得脑内翁了一声,虽然表面毫无波澜,但是桌下的手紧紧攥住衣服,后背也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zero?零?”琴酒狐疑地盯着安室透,似乎想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些违和的表情。
天羽凛疑惑地歪了歪头:“有什么问题吗?「透」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不可以叫做zero吗?”
听到这个解释,安室透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卧底身份要暴露了,看来以后绝对不能惹这个人,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波本,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琴酒的语气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杀意,硬是把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没什么。”安室透几乎是在三秒内就控制好了表情,“只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还可以这样解释有点惊奇。”他看了一眼桌子上退热贴的包装,“琴酒你倒是很会带孩子嘛。”
琴酒拉起天羽凛往外走:“先去干正事。”
门外被好几辆黑色的车完全堵满,其中有一个包裹很严实甚至还带着变声器的男人走了过来。
天羽凛虽然认出对方是朗姆,但还是下意识地往琴酒身后缩。
朗姆直接吩咐手下把人控制住,他盯着面前的小孩有些不懂,这么点的小孩子到底是怎么逃脱组织的手掌心的?难道只是靠着电子技术吗?
安室透拿出手铐拷在天羽凛瘦弱的手腕上。
天羽凛面色冷静:“朗姆先生,如果没记错的话,您的组织对我是进行招揽而不是抓捕了?”
朗姆听到这对这他有所改观,真不愧是BOSS看重的人…
而安室透则是看向朗姆,原来这个人就是朗姆,只是遮得太严实了,而且听说朗姆还精于伪装,就算下次见到,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当一个黑衣人拿出一只眼罩的时候,天羽凛从容的表情立刻崩坏,双手不安地紧握成拳,像一只受惊炸毛的小猫一样警惕地看着在场除琴酒以外的所有人。
“怎么了?”看在对方能力很强的份上,朗姆耐住性子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戴眼罩?”
他还记得在贫民窟的时候,那里鱼龙混杂,每天都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极其混乱。
有几个领头人觉得无聊把他扔到了一个几乎是密不透风的箱子里关了不知道多久,中途任凭他怎么反抗求饶都无济于事,直到他异能力产生暴动,才得以活到现在,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对黑暗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应激反应。
“自然是有些机密是不能被你看到的,我们不会小瞧你的智商,这样做只是为了万无一失,是枪还是眼罩,你自己选一个吧。”朗姆没有真的想杀的,只是恐吓而已。
天羽凛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琴酒,说真的,枪杀和面对黑暗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琴酒大步走过去,单手攥住天羽凛的两只手腕往保时捷的方向走:“我会帮他戴上,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不要让那位先生久等。”
虽然朗姆和琴酒两个人平时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而且那个小孩子似乎也很依赖琴酒,朗姆心想,这种天才能牵制在组织自然是好事。
驾驶位的伏特加看到被塞进车里的天羽凛愣了一下:“大哥,这就是被那位先生看上的人?”
琴酒嗯了一声,然后和天羽凛一起坐到后排把眼罩丢在他身上:“自己戴还是我帮你。”
天羽凛垂着头,略长的刘海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我不想戴,我可以不去记这一路的任何事,我可以不戴吗?”说到这,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深呼吸好几次才得到缓解,“抱歉,我比较怕黑。”
琴酒看天羽凛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拿起眼罩就准备给他戴上。
天羽凛反应迅速地抬起双手握住琴酒的手腕:“不要……我不要!”
伏特加看得有些急:“戴个眼罩而已,既然你已经同意加入组织,戴个眼罩没什么吧?”
“不!我现在就要反悔!”天羽凛说着就准备去拉车门,但是被琴酒拎住领子拽了回来,漆黑冰冷的枪口直接抵住了他的后脑。
天羽凛缓慢转过头看向琴酒,紧抿着唇,眼眶通红,泪水从脸颊滑落,最后他直接捂住脸趴在膝盖上哭了起来,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委屈:“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去记了!我已经说过我怕黑了!为什么您还要强迫我!”
他又想起了被关进箱子的那一天,他像被当成玩物一样踢来踢去扔来扔去,随时可能会死掉。
但是又有谁会在意呢?在那里,死人已经成了常态,弱者的命从来不是命。
伏特加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呆愣地看向琴酒:“大哥?”
琴酒看着面前哭得快要背过气的小孩,收起了枪。
天羽凛哭了一会儿发泄完情绪后抬起头,抽抽噎噎地拿起眼罩:“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自己来……”他做了一下心里建设,然后一鼓作气套上眼罩,虽然他强装镇定,但是颤抖地呼吸声和被死死咬住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
“我在这里,你不会有危险。”琴酒倒是没想到天羽凛会怕黑,更没想到居然怕到这种程度。
伏特加也安慰道:“很快就会到的,你稍微忍耐一下。”
天羽凛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缩成一团。
安室透听着通讯器陷入了沉思…忍不住斥责琴酒也太不会带孩子了!!生着病还让人家哭成那样!
不过果然还是个孩子……但是能让那位先生如此看重一定有过人之处,毕竟咖啡厅里的那句「zero哥哥」实在是吓了他一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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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这个出自原作气氛僵硬的茶会。
琴酒人设其实感觉没怎么崩,毕竟他原作就是一个情绪稳定包容下属的好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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