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人挥手让一众仆从退到一旁。慢慢走近谢琳若,压迫感十足。谢琳若害怕的身形一颤,不自觉的缩了又缩。
谢琳抬眼便看到谢大夫人已经来到了跟前,四目相对,谢琳若心虚的急忙低下头。过于用力扯到伤处,痛得啊的一声尖叫出声。
谢大夫人满脸阴沉的开口训斥:“现在知道怕了,早做什么去了。早上我是如何千叮咛万嘱咐的,你传头便忘。你生母去得早,你父亲又将你交于我这个嫡母。可惜你生母拼命挣来了平妻的身份,给了你嫡女的身份。却没料到你如此不争气。真是愧对于她。我这个嫡母是管教不了你了,等你父亲回来我便将你交还于他亲自教养。别让外头的人以为我身位嫡母却处处苛待于你们这些子女。”语气极其不耐烦。
谢琳若一听她要告知父亲。吓得急忙开口带着哭腔焦急说道:“母亲,母亲。若儿知错了,知错了。若儿认罚,不要告知父亲。”
谢大夫人闻言,语气极其严肃面色严厉的开口:“知错?那好,又错在何处?该不该罚?还有没有下次?”
一席话问得谢琳若一楞,这话无疑是让她下军令状。谢琳若一想到父亲那副严肃,每每犯错,都会重罚于她。相比较谢大夫人,二人便是严父慈母。一人充当恶人一人充当好人。
她思索片刻严肃回道:“母亲,若儿错在不该不听您的教导,明知故犯。理应受罚,决不会有下次了。”
谢大夫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判断她说的是否真心。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又看向了她的伤处,布满鞭痕,有些还渗着血。这才满意的松口:“王嬷嬷。”
王嬷嬷会意这才走上前为她轻擦血迹。再小心翼翼的为她提上亵裤。扶她起身,招呼几名婆子一起为她简单的更衣打扮。才不至于让她如此狼狈。
谢大夫人心烦的扶额端坐在椅子上。谢琳若被扶着缓慢的移步到她跟前,小心翼翼的轻呼道:“母亲。”这顿罚是她从小到大受过最重的罚了,她心知谢大夫人这会是真动怒了。
谢大夫人冷着脸严肃:“如若再有下次。自行让王嬷嬷在祠堂像今日如此责罚便是,无需告知于我。回屋抹药,伤好之间也无需晨昏定醒请安了。”见谢琳若唯唯诺诺乖巧的点头应是后,加重语气接着说道:“但是国子监必须日日去。好了,下去吧!”
谢琳若一想到带伤去国子监无疑是会被人嘲笑的,但一想到太子殿下就在国子监便也就觉得没什么。回过神急忙应是,谨遵母亲教诲。但一想到楚安慧就心里直吃醋。
谢大夫人见状眉头一皱,但也没多想打发她回屋了。
楚安慧还未回自己的院子,一回到太尉府后便被高若瑶差人叫去主院。楚安慧习以为常的边走边在心里腹诽:什么时候母亲才能放过我。真得是毫无松懈之处,一日当中最放松时便是睡觉休息时。
一进入屋内,高若瑶正在悠闲的插花。楚安慧行礼称呼母亲。高若瑶抬头望了眼后,淡淡开口:“回来了。坐吧!今日表现如何?可有教什么新的功课?”
这些话,楚安慧早已听腻了。是每次楚安慧从国子监回府后的例行问话。高若瑶自打她上御学堂开始,便不厌其烦的每日例行询问。楚安慧虽烦却无法不回话。
只见她熟练的打开书匣子,一边拿书一边回话:“挺好的。太傅教了新的功课,也布置了今日的功课。让我们做好明日策论的准备。”楚安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毕竟由不得她不说。高若瑶对这些事了如指掌,瞒不了她那火眼金睛的双目。
高若瑶点头不语。楚安慧将书摊开,赵嬷嬷熟练的为她磨墨,铺纸。楚安慧姿势端正的提笔做起了功课。
母女俩一人插花一人写字做功课。各做各的,活像一幅母慈女孝的美画。
熟不知楚安慧内心觉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如此。让她感到不自在。高若瑶无形之中让她压力倍增。
片刻过后,楚安慧将笔轻放置在笔托之上。高若瑶听到了动静,抬眼望去便看到楚安慧双手递上功课。这是每日的例行检查,既然有检查自是少不了责罚训斥了。凡是功课都得做好后交给高若瑶检查。自然琴棋书画这些倒无法日日检查。只会一时兴起,想起便查,没想到就罢了。除非要上台表演,高若瑶才会抓得紧。
高若瑶放下手中的鲜花,接过后琢字翻阅了起来。楚安慧坐在一旁,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接着高若瑶眉心一皱,淡淡开口:“检查好了,是吗?”楚安慧顿感不妙,但她已经认真翻阅了好几次。确认没有错误才交过高若瑶的。她现在不知是错在何处?还是高若瑶故意试探她的,毕竟之前有过。
楚安慧认真点头开口:“检查好了”。高若瑶面色一沉,带着些许怒气:“自己去把戒尺拿过来。”
楚安慧心想:完了,真错了。但她不敢耽搁,快速起身去拿抽屉里的戒尺。不急不忙的走过来,双手递给高若瑶。
高若瑶接过戒尺,将功课交还给她:“自己再检查一遍。”楚安慧心里咯噔一下,接过来认真看了起来,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错在何处。
高若瑶摧促道:“找到了吗?错在何处?”楚安慧摇头低头心虚:“还是找不到。”
高若瑶摇头,面色瞬间严厉起来,沉声开口:“手伸出来,先罚了再说。如此简单,不该犯的错,既然错而不自知。”
楚安慧不敢反驳,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高若瑶眉心再次一皱呵斥出声:“左手。右手不想写字了吗?”楚安慧一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换手,收回右手伸出左手。
高若瑶高抬右手用力一挥,啪的一声一戒尺落在了楚安慧白哲的手心,手心瞬间快速泛红起来。
楚安慧闷哼一声。高若瑶见状才将戒尺放下,楚安慧收回手,若有若无的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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