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白昼像是没有尽头,天际的金黄始终沉不下去。
路上开始亮起的街灯和着夕阳的余晖为这座城市增添了额外的浪漫,从窗口望下去,路上车水马龙,汽车红色的尾灯,街道遍布的广告牌,总给冰冷的建筑加了几分烟火气息。
宋温言吃饱后撑着脑袋望着窗外,那双好看的瞳眸中倒映着盈盈灯光,耳边是悠扬的乐声。
这样的生活可真好,似乎好得可以让她忘记曾遭受过的苦难。
“陆淮深。”
女人的声音很轻,不像平日里那般,像是有许多心事。
陆淮深喉咙里沉沉地发出一声嗯。
“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现在所拥有的就像是一场梦?”宋温言扑闪着纤长的睫毛,若有所思道:“或许,平行世界有另一个我们,过着另一种生活?”
“为什么这么说?”
宋温言忽然笑了笑,“没事,就是突然见有感而发。”
其实也不能算是有感而发,实在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过虚幻。
所以,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吧?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生活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在那个箱子没有打开之前,存在着无数的可能,不是吗?”
“但若是我们打开了箱子,就必须面对展现在面前的事实。”
宋温言愣愣地望着他,心头闪过几丝疑虑,选择结束这个话题,“说得也是。”
她垂下头,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哦对了老公,你不用送我回去,我约了朋友在附近逛逛。”
“约了朋友?”陆淮深微微蹙眉。
根据他的调查,围绕在宋温言身边的人大都心思不纯,等下去逛个街被人给洗脑的概率非常大。
这个所谓的”朋友“非常不靠谱!
宋温言看出他的疑虑,连忙伸出她的手指头,“我保证,我真的只是去逛个街,没有任何其他不良动机,虽然我在你这里的可信度非常低,但是你得试着相信我!”
总不能以后天天把她绑在裤腰带上面吧?
纵观她这两天的表现,陆淮深也没有太过为难,叮嘱了一番。
两人一起走到地下停车场各自驱车离开。
为了不引起陆淮深的怀疑,宋温言特地去附近的商场溜了一圈,开车的时候手机一直闪个不停。
看到是祁枳的电话,宋温言连着挂了好几个。
钱是一分钱都没有进账,电话一直打个不停,宋温言怀疑他是真的扛着现金过来了......
宋温言把车停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顺到在商场换了身衣服,才打车去往拍卖场。
刚到拍卖场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群将宋温言隔绝在门外,手机又继续闪个不停。
宋温言心里烦躁得厉害,长舒一口气,接起电话:“祁枳,你闹哪样?天大的事情也不至于你半小时给我打30个电话吧?”
若不是她的手机静音,这一路上可能就跟放音乐没有什么差别。
“这就是你不识好人心了吧?”祁枳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调,“你人在哪呢?今晚上卖场没有设权限,只要感兴趣出得起门票钱的都进得来。”
宋温言看着眼前的场景,人确实不少,凝眉不解,“卖场不设限?出意外怎么办?”
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要是在场工作人员一个不留神,相关拍品被人给盗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道就不用担心风险吗?
还是卖场老板这么有自信?
“能出什么意外?这不就是故意放出风声来的吗?”周围很吵,祁枳大声问道:“姑奶奶,你到底在哪?”
宋温言抬眼看了看四周,确定一个有标志性的指示牌和建筑物,将位置告诉了对方。
不过几分钟,祁枳就穿着花衬衣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就这一身衣服在人群之间格外出彩,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宋温言嫌弃地看着他,啧了两声:”啧,几年不见,你的品味什么还是怎么骚包?“
祁枳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哎,这怎么能叫骚包呢?我是走在时尚前沿好不好!“
说话之间,祁枳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没忍住吐槽道:”好好的一个大美女,怎么一副特工的打扮?“
没错。
就是特工。
祁枳这个形容半点问题都没有。
为了掩人耳目,宋温言去商场买了一身黑色运动服,还顺便搭配了顶黑色帽子。
”少废话。“宋温言没好气地瞪他,”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准备了没有?“
”放心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祁枳拍了怕胸脯保证,”准管够!“
祁枳带着宋温言从侧门直接进到卖场内部,电梯直达三楼的包间。
卖场的建筑风格和圆形的土楼类似,拍卖的展台位于中心位置,四周被凑热闹的观众和卖家环绕。
从楼上看下去,底下全都是乌泱泱的人头。
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来的人大都是礼服长裙,西装革履的。
祁枳跟着过来趴在栏杆上,”你是准备拍金轮古玉?“
没听见宋温言回答,祁枳单方面表示她承认了,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我钱是给你带够了,但你不一定拿得下它。“
”还有钱办不成的事?“宋温言看向他。
祁枳的视线从下网上移,淡淡道:”一楼的这些人,你就纯当他们事过来凑热闹的,二楼的也没有本钱敢和我们竞争,三楼的也没有和我们竞拍的底气!“
说着,他停了几秒,”但是你看,今天四楼的房间灯亮了!“
拍卖场的规矩,根据客户的身份地位和资产价值预定不同的箱号。
A市的拍卖场从来都只是一二三层有客人,四楼房间的灯几乎就没有亮过,可想其身份地位。
说话之间,祁枳看到四楼又有两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看来今晚的有钱人不少啊!“
宋温言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目光微冷,”都是冲着这玩意儿来的?“
在CT那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这玩意儿有多值钱啊。
有一次,她发脾气还差点把它给砸了......
”东西是其次!“祁枳半眯着眼眸,语气变得正经,”重要的是有人想要知道东西主人的下落。“
宋温言的心咯噔了一下,目光没有聚焦,看着另一个方向。
半天没有听到声音的祁枳这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想了想犹豫着开口:”这些事情于你而言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个就当是还他的恩情吧?“
”是。“宋温言释怀一笑,看着对面猜测陆淮深会在哪一个房间,心里不禁生出些许的暖意。
”祁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昂?”祁枳望着她,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好消息?”
“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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