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晓东惊醒时,屋顶的灰尘落在他脸上,还没等他起身,赫枫就冲进房屋拉着他要出门,“怎么了?”紧接着他听到了一连串的炮声,“打起来了?我的衣服……”他挣脱赫枫的手,刚转过身土屋就被炮弹击中垮了一半,“你救了我的命。”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赫枫,赫枫把刚才随手抓的大衣递给纳晓东,“战士们都就位了吗?”“就位了,我们走。”
会长也亲临前线,他让纳菈躲在他身后,他拿着旧手枪趴在土坡上,“让战士们避炮,他们一会儿就可能攻上来了。”“别进那个屋子!”纳晓东像是被什么刺激的到似的叫住了两个要躲进堡垒的人,随后那个堡垒中弹垮塌,“我们修的工事让他们打着玩呢。”纳晓东和赫枫找到了自己的队伍,他们从观察口看着鹿族人的重炮在山下喷出火舌,“这怎么打,人家一顿炮,我们的工事跟儿戏一样。”纳晓东说话间,又一座石头垒的工事被打垮了,过了一阵子,鹿族军队的炮火停了下来,几乎被炸晕过去的战士们再往下看时,鹿族军队正沿着缓坡上来,纳晓东眼睁睁地看着两名战士准备射击时,几个鹿族人像是提前准备好一样,一齐向他们射击,那几个鹿族人装弹时他们的战友随即把枪口对准刚才的方向。
会长的心通通的跳,终于,他看到了几个鹿族兵登了上来,“开火!”,一线阵地上冒出一阵烟雾,几个鹿族兵匍匐下去,他们在开阔的区域内没有掩体可找,但是后续的鹿族部队很快跟了上来,一辆改装过的轻巧的鹿族战车被推上坡,车里的炮手立即对阵地开火,“这是炮吗?怎么打的那么快!”鹿族的速射炮压制着虎族士兵,鹿族步兵准备冲过来争夺阵地,会长随即命令二线阵地上缴获的狼族炮还击,一辆鹿族战车被打破,里面的炮手受了伤,鹿族人也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暴民竟然拥有火炮,在一轮齐射后鹿族步兵冲了上去,一线阵地已经很危险了,会长命令二线阵地的预备队顶上去,预备队的一轮射击让来不及装填子弹的鹿族士兵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他们即使已经伤亡四分之一也没有像狼族人一样逃跑,反而在枪上加装刺刀准备短兵相接,在打完子弹后虎族士兵也拿起长镰刀,朴刀,短斧等武器。鹿族士兵三人一组,有的虎族士兵准备砍其中一人时另一人的刺刀刺中他的胸口,“怎么办,我们的人不占优势,这种阵地战不适合我们。”赫枫焦心地看着源源不断的鹿族人,“到时候了,你们绕过去出击!”传令兵突然出现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后续的鹿族军队防止误伤,都加装了刺刀准备加入肉搏,这时纳晓东带领的突击队来到鹿族军队的侧翼,“射击!”,齐射过后,鹿族军队倒下了许多人,正当他们以为纳晓东要准备肉搏时,纳晓东命令士兵把洛纳绳索炸弹都投掷出去,随即拔出骑兵刀举着小盾冲了过去,一个鹿族兵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就被冲上来的纳晓东砍伤,纳晓东在一瞬间心底升起了一阵怜悯,因为那个和自己一样年轻的人表情痛苦地滚到一边,鹿族士兵意识到后方被人袭扰,只得抽出力量回援,“将军,再派一队吗?”“没用的,想上坡必须先登上那个小悬崖,如果第二队还没登上去第一队就溃退了,那么第二队也很危险。”“我们的人快不占优势了,这群暴民……”副手攥着拳头看着正在肉搏的阵地。
会长见纳晓东还按照自己的命令来填补阵地,心里很着急,但是他发现纳菈不是很着急,“会长同志,你看那些鹿族人准备撤下去了。”“不能追了,不然鹿族人要开炮了,让他们撤退!”纳菈按照他的意思翻译给传令兵。
会长注意到了纳晓东带着队伍跑了过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没有来……”“会长,是我。”纳菈给会长解释自己的想法,“当时我和您争论,您说事态紧急让我下达命令,可是,如果我们这么做,鹿族人的增援不会停下来的,我们……”“够了,你连最基本的服从命令都不知道。”会长生气地转身离开,“他本来想让我们怎么做?”……
“你做得对,如果我们只是去接替防线,鹿族人的增援是不会停的,如果我们袭扰了他们的后侧,他们防止被断后路才会撤的。”
会长回想起上午的事情,觉得纳菈的指挥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鹿族人可能已经打到第二线了,况且在劣势情况下的确不适合那么做……但是纳菈太过分了,她有多少经验呢?她怎么能背着自己下达命令呢?就凭纳冬推荐的她?但是……战争这件事,又有多少经验可以追寻呢。“去找找她吧……”会长刚打开门,就遇到了来找他检讨的纳菈,“会长同志,我……”“你下午去南坡代我指挥,我会一点虎族话,如果不是开会我可以不需要你的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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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赫玫用膝盖压住一个腿受伤的战士的肩膀,一个女孩用带药面的绷带为他包住刚被烈酒清洗的伤口,山村里的人自发来帮忙,烧开水的烧开水,抬伤员的抬伤员。赫玫走出帐篷,看着血染的围裙,想起了几个在自己面前逝去年轻的生命,她靠着土墙坐下了……
“这些人,真奇怪。”鹿族将军听说对面让被俘的鹿族士兵抬着受伤的鹿族士兵回来后,发觉到自己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敌人,在他的记忆中,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纳武将军这样品德高尚的鹿族人,可是……“将军,请求炮击。”“炮击,未必能摧毁他们,对了,送回伤员的事情不要传开,而且那几个回来的,不让他们参与这次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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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付出一定程度的伤亡后,鹿族士兵攻下的前沿阵地,纳菈所在的南坡打退了几次冲锋后传令兵两次让她撤到安全地带,她依然坚持在泥淖的坑中观察战场动态,当她发觉并证实鹿族进攻重点在纳晓东和赫枫所在的西面时,她立即让自己的预备队去支援纳晓东他们……
“西坡只剩两道防线了……纳菈,纳菈同志!”传令兵几乎是滚进纳菈所在的坑中,纳菈扭过头看了看他,“敌人已经站稳第一线了吗?”传令兵点了点头,“危险!”纳菈听到传令兵的咆哮和划破空气的声音,传令兵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当她用尽全力把他推开时,她看到血液从他纯净的脸上流下,纳菈来不及感伤,她注意到鹿族人准备撤退了,敌人已经撬开了西坡,可是现在战士们已经很疲惫了,如果有预备队……“跟我冲!”她听到一句蹩脚的虎族话,抬起头,会长左手挥舞着手枪右手拿着佩剑带领了一队战士越过壕沟追击撤退的鹿族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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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总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冲出来,他们的战术很灵活,而且斗志极强。”一个头上包着绷带的军官来到将军面前述职,“山上站稳了吗?”“已经站稳了,请求休整。”“可以,你们随时警惕,在上面过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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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的冷。”鹿族士兵围着篝火裹着毯子,刺骨山风呼啸地吹着,“据说纳武将军年轻时在冰天雪地里埋伏了两天一夜,然后击败了虎族人。”士兵一边喝茶一边说,“快挤一挤睡吧。明天还有活呢。”“话说今天第一次攻击受伤的那些人被送回来了?”“假仁假义,明知道打不过我们就指望做些事讨好我们,好让我们放过他们。”鹿族军官说道,“你们都是哪里人?”“我是圣鹿的。”“我是银乡的。”“我也是。……”几个鹿族人聊着过去几十年来虎族人侵略鹿族人,都无比愤慨,“数代人的理想要在我们这一代实现了,国王万岁,大鹿万岁。妈妈会为我们骄傲的。”……
“会长同志?”纳菈敲了敲门,会长正在包腿上被刺刀划伤的地方,“进……等下!”纳菈半信半疑地等了一会,会长才过来打开门,“这是今天的损失。”纳菈把受重伤和阵亡士兵的名册递给他,“这……这样下去抵挡不了多久啊。”“第二线比较坚固,鹿族人如果没有重型武器就不容易攻破,可是第一线丢失,我们已经很被动了。”“我不能辜负你们和萨英总理对我的信任啊。”会长揉着额头,“纳菈,我承认你指挥得很出色,虎族的战士们也很勇敢。”“那我们就和解了。”纳菈甜甜地笑着对他敬了个礼。
“准备出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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