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发出幽沉的声音,和往常的完全不一样,纳雅觉得脸发烫,女孩额头青筋暴起,随后眉头渐渐地舒展,女孩几乎变形的脸渐渐恢复原状,纳雅觉得两眼发黑,靠着墙滑了下去,眼前渐渐地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女孩面色红润地坐在床上,靠着墙喝粥,同伴见睡在躺椅上的纳雅醒了,连忙过来道谢,门外传来婴儿的笑声,那个孩子已经痊愈了,母亲想向纳雅再要两包药,纳雅告诉母亲是那个女孩的药发挥的作用,可是母亲却说昨天只吃了纳雅开的药。纳雅下意识地摸了摸海螺,海螺还静静地挂在腰间,女孩比起之前胃口很好,纳雅决定不再提起这个事情,她甚至给自己扎了两个麻花辫,纳雅认为最神奇的是女孩身上竟然没有一点烫伤的痕迹,那一块皮肤似乎比以前更水嫩了,除了不说话,女孩的一切与常人无异。纳雅开始怀疑自己前几天见到的是否真正发生过。
纳雅走进病房时女孩正在画一幅画,她对纳雅笑了一下,纳雅走过去低下头问她是否能让自己看看她的画,女孩把手挪开,纳雅的眼睛定住了,画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萨茜去鹿穆前和自己的最后一副画,那时萨茜比自己高一个头,萨茜穿着新衣服,一只手把自己拉在怀里。“你……”,女孩缓缓地把外衣解开,里面是纳雅给她做的衣服,“你是……想向我证明你的能力?”,女孩点了点头,纳雅一边说一边把画拿起来,怀恋地抚摸着,她注意到女孩笑了起来,手中画里她和萨茜的表情也更加高兴,女孩又慢慢地撇嘴,纳雅低下头时,她和萨茜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萨茜两眼噙着泪水,“这是我看到的,会发生的事情。”纳雅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她猜测是女孩的,“我应该怎么做。”“我只知道你应该救人,至于怎么救……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能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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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菈知道失去父亲失去家的滋味,便有心无心地处处照顾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女孩很勤快,每次都能捡很多柴火,一个人会做很多活,手心都是茧子,即便如此她也不肯停下来休息,纳菈后来才知道,她只要停下来就会想起父亲,为自己不能报仇而心痛,只能在劳动中麻痹自己。这天纳菈和她穿着白色的斗篷抬着一捆柴火往柴房走,女孩脚滑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纳菈没想到她竟然哭了起来,“摔痛了吗?”纳菈放下柴火蹲下去拉她,“我真没用……”女孩红着眼圈拉着纳菈的手站了起来,“那边有人?”“过去看看。”,“啊……”女孩听到狼族人的对话差点叫出声,纳菈捂住她,把她拉着滚到一个雪窝子里面,自己紧紧按住怀里的一把短斧,狼族人发现了柴火,“你看脚印像是女人的。”“没准儿小可爱就在我们身边。”两个人拿起柴火四处搜寻着。纳菈的左手在手闷子里直冒汗,她右手紧紧握着剑柄,一个狼族人站在她们面前抽着烟,纳菈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跳了出来猛击那个人的头,“赫玫快跑!”,女孩迟疑了一下,纳菈一边砸那个人一边挥手,“你小心!”赫玫向着村子跑去,这时另外一个狼族人赶了过来,他了敢贸然开枪,便扑过来用枪把纳菈勒住,纳菈的斧头掉了,“臭婊子!”那个被纳菈袭击的狼族兵捂着流血的头在地上呻吟,正当他准备把斧头捡起来时脑袋被赫玫用一根粗大的木棒狠狠地打了一下,随后赫玫捡起斧头,纳菈涨红了脸两只手快顶不住了,她扭了扭身子对着他的手猛咬一口,那个人松开了手,他气急败坏准备开枪时,赫玫把一把雪甩他脸上,子弹没打中纳菈,纳菈转过身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那个人的裆部,赫玫冲过来像以前帮爸爸杀鸡一样对着狼族兵脖子砍了下去……
“这个不能杀。”纳菈拦住了赫玫,赫玫喘着粗气,高举着斧头,之前被打晕那个人满脸是血跪在地上发抖,赫玫瞳孔颤动着手慢慢地放了下来,这时正在附近巡逻顺着枪声赶来的纳晓东和两个游击队员组成战斗位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后把那个人绑了起来,看到战友后,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瘫坐在雪地里,“没事吧你们。”纳晓东伸出手准备拉纳菈,纳菈摆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赫玫把她的手闷子还给她,赫玫捂着脸跪在雪地上,“爸爸,我亲手给你杀了个狼族人了。”她两只手捏着地上的雪,把它们捏成冰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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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喝了。”女人一把把弟弟手里的酒瓶夺走了,男人没说什么拉开柜子门准备去拿酒,“喝,你喝,我和你一起。”女人把一瓶酒的瓶塞打开对着瓶子喝了起来,“姐,你。”“有人吗?”,男人听到赫贞的声音,“别开门,求求你别开门。”拉扯中瓶子掉地上碎了,赫贞听到声音冲了进来,看到了这位在血坡战役中断腿的团长,“你来了。”他勉强笑了笑指了指椅子。“我给你带了……”他一边说一边把背后的黑包打开,里面有一副精致的假肢。“你看怎么样,你这样又能回去战斗了。”团长半信半疑地把假肢穿上,歪歪扭扭地走着路,“我看起来就像个傻子。”他靠着墙,“比之前好多了。”姐姐把两只手放在胸前走过去把他搀扶着。
十年前
“姐!”他无意间瞥到姐姐把绳子套在脖子上,急忙跑过去把她抱了下来,“你说你何苦呢。”“那些混蛋欺负了我……你姐夫也被他们……我还活什么……”姐姐把眼泪都洒在他的胸前,“你还有我。”他紧紧地把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姐姐抱在怀里……
他现在比姐姐矮一个头,姐姐把他抱在怀里,“赫贞谢谢你。”“不谢,也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门路,这是陛下让国内的工匠做的加急送来的,他给你的新任务是在半个月内走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他轻轻让姐姐把手挪开,自己扶着墙慢慢地走……
“为什么您还要重新启用他。”“他敢顶着炮火把指挥部移到前线必有过人之处,而且我们也需要像他一样与虎族重炮团交过手的军官,不然怎么攻打虎威城。”
——————半个月前
“我心爱的新郎要上战场🎶”“都要走了,别唱让人掉眼泪的歌了”,在嘈杂民歌和军乐声中,鹿族第三军团的整编重炮兵团的士兵登上了圣鹿港口的运输船准备前往战线,母亲们大声呼喊儿子的名义,希望得到回应,炮舰依次鸣放礼炮,行驶在森林河宽广的江面上,运输船也收起登船板,缓缓升起船帆人群的呼声更热烈了,“炸碎那些杂种!为你们的鹿穆兄弟姐妹报仇!”坐镇舰队中央的旗舰纳武号舰首的鹿角重炮喷薄出一股火焰,随后侧舷五十多门火炮依次鸣放掩盖了人海的声音,看着庞大的舰队人群中每个鹿族人都无比自豪,虎族俨然成为一个鸡蛋,会被这柄重锤砸碎,自鹿穆屠杀后虎族全面入侵鹿族的传言曾经令每个鹿族人惶惶不安,议会的忍让让每个鹿族人愤慨,纳武死后鹿族人一度以为亡国在即,如今塔毅的时代展现的力量让鹿族人重新找回第一大国的自信,鹿族君主制的拥护者空前的多,塔毅粗壮的胳膊一把掐住穿戴着虎族皇帝服饰如骷髅一般的尼鲁的宣传画贴满大街小巷,用火炮处决鹿穆屠杀战犯的图画也在民间流传。大家都相信鹿族人扬眉吐气时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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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你怎么在这里。还有,外面的曲子是谁吹的?”纳雅见到昔日的伙伴心里无比激动,但是看到他身着鹿族军装时笑容逐渐淡下去,“那个曲子用的是虎族笛子吹的,连你也很难分辨出来吧。”“嗯,我还以为是鹿族的竹笛呢,不过还是缺乏空灵感。”“虎族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不出来竹笛就弄了一堆东西堆一起凑了个竖笛将就。”“这不也是他们的过人之处吗……”“不说这个……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你是军医还是……”“无国界医生。”“哦,我听说过——大家都长大了,不知萨茜怎么样。”男人靠着柜子抱着胳膊,“对了,给你拿了几瓶,特供的果子酿。”他把带来的布袋打开,“战争应该快结束了。”“你们要和谈了?”纳雅抱着一丝希望看向他,“呵,不是,我们第三兵团要下场了,我们会和鹿穆兵团,也就是第一兵团,第二兵团从三个方向夹击虎威城。”“战争规模越来越多,会死很多人的……”“我觉得趁鹿族人的耐心还没被消磨趁早结束一切,我们现在对那些虎族人还是很客气的,那些狼族人简直就是畜生,比起虎族人我更想宰了他们,如果不快点解决狼族人会杀更多虎族人的……我要走了,纳雅,鹿族永远与你同在。”“萨援,你也要小心。”纳雅下意识地拉住老友的手,他开心地笑了笑和她道别。
看着萨援的背影,纳雅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如果用更高烈度的战争消灭虎族的军事力量保全虎族平民,比起现在慢刀割肉让狼族残害虎族人,鹿族全面接管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鹿神,我对您……”一个衣衫不整的虎族女孩手哆嗦着把胸前挂着的小像放在面前念着祷词,“你的小贞操裙我拿走了……”狼族兵把她的制服拿在手里玩,“你们这群混蛋。”鹿族第三兵团的士兵把门推开,狼族兵手按在刀上,为首的鹿族军官瞪了他一眼,随后从他身后走出一个鹿族司礼,用小毯子裹住那个女孩,“她是我们神庙的神职人员,你们这么做神都在看着的……”年迈的女人嘴里念着把女孩搂在怀里,狼族军官走进屋给鹿族军官递卷烟,随后打了几个士兵耳光,“救……”女孩已经神志不清,念着《麋鹿史诗》里的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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