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2年1月，第二战场

前线战事松了一些，赫贞不愿和同事们去虎族酒馆里面和名媛交际，窝在屋里也不自在，“萨英，是不是一个人啊。”他看着一本册子上萨英的画像，死活和圣鹿军事学院的萨英对不上，不过无论是不是，那个萨英的梦想也实现了，洛纳人解放了，不过，洛纳如果未来真的参战，会不会和他兵戎相向，“喂，今天有个舞会。你猜谁要来……”“谁啊。”赫贞慵懒地伸了伸懒腰，“侯爵的小女儿。哈哈。”“鹿族废了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已经好多年了，他们还玩这一套？”“说的是啊，不过听说那个小女儿轻易不出来，还不去看看。”“我有老婆的人了，省得让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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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萃提着精致的裙子，从旋转楼梯上走下，宴会已经开始一阵子了，鹿族高级武官和乡绅们有说有笑，“您看我们都是文明人。”“确实是的，鹿族军队所到之处民众无不竭诚欢迎。”乡绅学着鹿族人拱手，“鹿穆屠杀的仇我们只找尼鲁，与其他虎族人不相干……”萨萃灵活地穿过人群，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怎么，你也不喜欢热闹？”“嗯。”鹿族将军没想到她能听得懂自己的话，“你也会鹿族话啊——我女儿也和你一样大。”“我母亲是鹿族人，所以会一点。”萨萃等了片刻就起身准备离开，“请等一下。”将军拿出一个小挂坠，“给你的。”“谢谢。”萨萃很有礼貌地接过去，“真可爱。”

萨萃很快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这是老爷的小女儿。”“爸爸……我想回我屋里。”“听话，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萨萃撅起毛茸茸的嘴唇，“父亲”又忙着去应付别的人了，一个年轻的文职军官扭扭捏捏地走到萨萃身边，“你，你好，他们几个想让我请你去玩牌。”“牌？”“你看他像个娘们儿。”小桌上的几个武官看着文官笑着说，“好吧，你不去吗？”“我，我就不去了。”

那几个人有意让着萨萃，“你又赢了。”他们把牌收了起来，“挺正点的。”另外一桌有人投来嫉妒的目光，“别理他们，我叫纳政。敢问小姐芳名。”“纳雅。”“纳雅？像是咱们鹿族人的名字呢。”几个人对视着笑了笑，“你害怕我们吗？”“一开始有一点，说真的，你们刚到曲渡镇的时候我还很担心……”“没想到我们都是好人，哈哈。”鹿族军官笑着说，“嗯。不过，那些守城的虎族士兵……”“他们那是……不听劝，我们也不想杀他们，如果他们投降现在早就回家了。”脸上有块疤的武官把牌洗了洗收进盒子。

过了一会儿人都来齐了，高官们揽着年轻的女舞伴跳起了虎族的舞蹈，伴乐则是用鹿族的乐器演奏的，“别太出格了，搞得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老军官点着烟斗提醒着几个年轻人，侍者把纳雅爷爷的画像挂在正中央，“如果纳雅在就好了。”“纳雅在那里啊。”旁边人给萨勋指了指萨萃，“我说的是咱们的纳雅。”萨勋靠着椅背，还在为儿子连休假也不愿意回来见他生气。

跳舞的过程中，有几个女孩被不经意间亲吻了面颊，她们最多就是垮一下脸，但是脚步没有停下来，“英雄来了。”拉赫贞的人进屋时喊了一声，“别吵吵，你……”赫贞有些尴尬地和同僚们打招呼，“赫团长年轻有为，第一仗给咱们开了好头——你来晚了，姑娘都被选完了。”“我本来也没想来……”他和萨萃对视了一下，“你快去。”，“父亲”推了推萨萃，萨萃不情愿地走到赫贞面前，“将军。”“我先走了。”“喂，你……”同事回去找自己的舞伴了，“我不会跳，别把你踩了。”“没事，我可以教你。”

“你叫纳雅？真稀奇……”“你们都这么说？”“看那里挂着的老人，是我们校长，他孙女也叫纳雅。”“真巧。”赫贞的舞跳的很差劲，萨萃不得不顺着他来，“您率领的军队配备鹿族最先进的武器？”“哦？怎么说。”“我听说的……”赫贞一只手扶着萨萃的纤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突然一阵风刮过，大灯灭了，警卫们警觉地拔出剑，拔剑声吓得几个姑娘尖叫起来，“别怕。没事的。”赫贞下意识地让萨萃贴在自己胸口，一只手按在配剑上，她的心扑扑地跳，“有将军在我不怕。”黑暗中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萨勋叹口气，自己走向墙壁上的烛台，用烟斗把蜡烛点燃，“还是老将军有经验。”同僚们夸赞起了，萨勋挥挥手让人把吊灯重新点燃，赫贞看到“纳雅”额头上岑岑的汗珠，拿出手绢帮她擦了擦，“你们什么时候走？”赫贞心里揪了一下，“走？”让鹿族军队滚蛋还是问下次进攻是什么时候，“大概过一个月吧。”“那你……能不能多来几次，我好教会你……”“不过。”赫贞拉起袖子，是一个绣的手环，证明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妨碍。”萨萃把他的袖子轻轻放下。

“跟你说了有意思吧，还不信，还是让你得了彩，那侯爵小姐就看上你了。”“得了得了，咱们换句话说是他们的敌人。你真觉得……”“算了吧，你看他们那样子，告诉你吧，和我跳的那个女孩，挺润的。”那个人躺在床上像是回味一样，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德行，没见过女的。”“行，你清高，他妈的打了四个月了还不让人歇歇，她是眉毛鼻子都长得秀气，灯黑的时候还让我亲了亲……”赫贞没搭理他，他继续自言自语着，“尼小芸尼小芸，我真想好好疼疼你……嘿嘿。”“你小心让虎族特务给你下套了。”赫贞翻个身蒙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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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萃把趁乱从别的军官身上偷来的《步兵守则》册子绑在苍鹰的腿上，让它连夜飞往虎威城，里面详细介绍了鹿族轻型火器的使用规范，“我偷的不是他的，怀疑不到我头上，你放心吧。”她一遍揉着肩膀一边对赫棱说，“本想一切都结束了，结果出了这破事。”赫棱穿着仆人的衣服靠在墙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又要和那些男的勾搭到一起了。”“不是，只是……我担心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我们只是辅助，战场上打不过敌人都是白搭。”“我相信会有奇迹的。”“唯一真实存在的神明就是那头鹿，那头鹿会保佑我们吗？”赫棱惨笑着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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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死？这是纳丹陛下的车？”“滚！”狼族兵从马车上跳下来扭头跑了，“我觉得不对劲，先别去先别去，你们看，车厢是密封的，但是外面没有锁，显然是从里面开的。”纳晓东请求纳冬让他去看看，纳冬答应了，纳晓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车厢，发现是温的，就在这时车厢侧门被人一把推开，他额头被猛碰了一下，来不及反应滚到车下，车上的狼族兵对着游击队埋伏的位置猛烈开火，幸好提醒了纳冬，没有站起来暴露位置，狼族兵有备而来，游击队落了下风，纳冬只好下令让赫枫和洛纳同事带队撤退，自己和几个精兵留下来周旋把人引开。

纳晓东迷迷糊糊醒来时头上血已经结痂了，一阵凉嗖嗖的感觉袭来，纳菈正用棉球沾着烈酒帮他擦拭面颊上的血迹“他们回来吗？”“见你没回来，不放心过来看，发现你晕倒了，幸好狼族人没发现你。”纳菈两只手插在袖子里，“把他抓回去邀功。”“嘘。”纳菈把灯灭了，蹑手蹑脚地从山洞里探出头，发现纳冬被狼族兵绑了起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纳菈回来找纳晓东，“我，我脑子。”纳晓东起了身，“我们先回吧。”纳菈一边揉着纳晓东的头一边说，“去死吧你。”纳冬和他们扭打了起来，“伊古琦，伊古琦！”幸存的一个狼族兵看着半张脸被血染红的纳冬吓破了胆，纳冬准备过去杀了他，但是肚子上的枪伤让他走不快，狼族兵吓得枪丢在地上跑了，纳冬这才趔趔趄趄地走向纳菈这边……

纳菈听到枪声担心地走出洞口，而后听到脚步声躲了起来，纳冬连滚带爬走进屋，捂着肚子边的伤口，“纳冬，你，你怎么。”纳菈没来得及问，把他扶到纳晓东身边，“我看刚才火光……多亏了你，提醒了……”“其他人呢？”“我们五个人把他们引到林子里……他们都脱身了，我他妈被抓了……这次损失还是挺大，我们阵亡了好几个同志……如果不是你，估计更多。”“你们两个省点力气吧。”纳菈总算放下心，“大雪封山了，明天下去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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