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手足无措

尼林在议事厅和虎族的军官们讨论了大半夜，还没休息多久就找到了纳雅，“纳雅，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他扶着门框，鬓角已经白了，两年前他还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如今已经有些老态了，“我应该留在这里。”“你，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做我应该做的事情。”纳雅把药罐子放在桌子上，她也忙活了大半夜，“这次动静太大了，都卷进去了，洛纳说不定也要参与进来，我们已经请示了总理，防止狼族人突袭。”“如果虎族完蛋了，洛纳也无法幸免。”纳雅忧心忡忡地说道，“你说得对，洛或许应该采取行动，我准备明天就动身回去……你觉得虎族人能支撑多久？”纳雅没想到尼林会问这样的问题，犹豫了一会，“虎威城有失守的风险，不过蓬谷镇不会丢失。”纳雅坚定地说，“你会帮助鹿族吗？”“我会执行无国界医生组织的章程。”“纳雅同志，同志，好久没这么称呼了。洛纳人民军不会忘记你这位战友的，我们会采取行动的。”纳冬和纳秋这时也进来了，纷纷劝纳雅去洛纳，不过得到了同样的回答……

赫良终于回了家，家人几乎等了一天一夜，赫良算了很多次，火药不够，炮兵团起不到作用，“白忙活了。”“团长？”纳德敲了敲门框，“火药有着落了。”赫良立刻来了精神，“我跑了几个烟花厂，把预备庆典期间燃放的烟花都拆了，处理了一下，多出四千斤。”“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赫良虽然很高兴，但是他已经疲惫地说不出话了，各个部队都在整装待发，自己也快要动身了，“先回去吧，那个，囡囡在那个诊所，你去找她吧。”赫良回屋后，枕在尼薇儿的怀里很快睡着了，赫萱依偎在爸爸身边……

“你让我怎么办，孩子还那么小。”芹芹哭哭啼啼地和萨磊说，“你和赫良一家人一起，我和他说过了，他们家人多，我也安心。”“可是，他们还那么小，连爸爸妈妈都不会说，你就要离开我们了。”芹芹哭得说不出话，“你别哭啊，我不会有事的。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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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闻呀。”熊二帮纳雅抱着木箱子，“这都是防止伤口感染的药，很珍贵的。”纳雅小声地对熊二说，“你们一定要看好。”“放心吧纳雅。”熊大拍了拍胸脯，纳雅把所有箱子都写上序号，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赵琳帮囡囡整理纱布，囡囡总是心不在焉，“哥哥要上战场了，会不会……还有纳德。他……”囡囡没忍住哭了起来，“你怎么了？”赵琳问道，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扶着囡囡坐下，“我好怕……”囡囡泣不成声地说，“不用担心了，会没事的。有我们在呢。”“可是我家里……我害怕家人出事……”“囡囡在吗？”纳德敲了敲门，“你看，他来找你了。”

“就是这两天吧。我还不知道我哥哥现在怎么样呢。”纳德叹着气，“如果，你就是这两天要离开，我……”囡囡突然抱住他，“你这是……”纳德有些受宠若惊，“我今天愿意……和你回去。”“这……别胡闹了，等我回来大大方方地娶你不就成了。”“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们……”纳德这时吻了吻她的嘴唇，赫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你要保护好家人，你哥哥走了你就是大人了。”“可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囡囡无助的说着，“你只用等我回来。”“我只想说……你别笑话我……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如果不打仗该多好。”纳德悲愤地拍了拍一边的石栏杆，“我下午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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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霏现在才知道丈夫是去做什么了，动员令现在才下发，但是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征召符合参军能力的男性参加训练，“鹿族同胞们，为鹿穆死难同胞复仇的时刻到了，终结无休止的战争的时候到了，坚信鹿族将赢得最后的胜利。”，“他又走了……”萨霏担忧地看着北方，摸了摸隆起的小腹，“你一定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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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雅把库房锁好，贴上封条，熊大熊二按照规定在诊所墙面上涂刷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标志和口号，新做的制服在前胸和后背都用三种语言分别写着“鹿族（虎族/洛纳）政府宣布对无国界医生组织提供保护，任何对该组织的攻击行为视为对本国的宣战。”，“强哥的办法挺好的。”赵琳看着光头强从旗杆上滑下来，他已经升起了带着标志的旗子，“你是塔毅的人？”“这个你就不管了，我现在和你一样，只想救命。”纳博帮把草药放进研钵，纳雅小心地把药放进葫芦，这时，虎族国家安全局的人敲了敲门，“纳雅小姐，请您登记一下。”“为什么？”“您是鹿族人，这对您有好处。”纳雅仔细阅读了条例，确认无误后签下名字，“谢谢您，谢谢您在现在愿意帮助我们。”男人对她鞠了一躬……

“你等他回来再办不成吗？”尼薇儿劝赫囡不要冲动，“囡囡，你去吧……先打扮一下吧。”赫良同意了，赫囡进屋后，尼薇儿诧异地看着丈夫:“你，他们连婚都没结，就不能等纳德回来？这多不好吧。”“别留遗憾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局势不好吗？”“不太好，鹿族人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天就打垮了我们三个团一千多人……”“那你们不是去送死吗？”尼薇儿顿时泪如雨下，扑倒在赫良怀里，“别怕，我们团的可是如今虎族最先进的三个团之一，会好起来的，不过这些你绝不能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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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德只希望此刻永恒，赫囡把自己扎了快十年的发型解开，只穿了一件长裙坐在床沿上，纳德几乎迈不出一步，他不敢上前，囡囡是他的太阳，如今离得太近，反而难以接近了，“我哥哥同意我们的事情了。”赫囡起身走向他，纳德觉得有些身不由己，曾经的他只敢想象自己牵着囡囡的手，“这个我自己来吧……”。在一瞬间，囡囡被勾起了多年前那些不好的回忆，下意识地把纳德推开，纳德害怕是自己不小心弄伤了她，“来吧。”囡囡深吸口气……

一切都像梦境一样，囡囡不忍睡去，因为醒来时爱人就会离开自己，纳德也不愿意，他？紧紧地让囡囡贴着自己，“纳德，去了前线注意安全，凡事先想想我……”，纳德轻轻捏着囡囡弹弹的脸蛋，他希望永远可以这样下去，不过如果自己明天再不去浴血奋战，囡囡就会……他不敢想下去，他还记得十年前的一幕幕，自己要做的就是阻止那些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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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孩子们，芹芹，你一个人照顾不了糖糖豆豆，我们要一起看护好三个孩子。谁都不能单独带孩子出去，外面乱。”“晓东说他和他妈妈会帮忙的，不过他过段时间就要回他自己的部队了。”赫嫣补充道，“现在就是两个选择，留在虎威城，还有就是回蓬谷镇。”尼薇儿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地图比划着，“虎威城总不可能沦陷吧，而且陛下他们都在这里。”赫嫣说道，“我也觉得，两百多年了，鹿族人没有打到过虎威城。”“凡事往最坏想，不过殿下他们都在这里，我们也不怕。那就先留在这里吧……我会去找尼欣蕊的……”家庭会议就这样结束了，芹芹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萱萱还在为不回老家不高兴，芹芹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显得更瘦了，虽然她身高有1.7米，但是看起来却比以前更弱小了，“别操心了，有我们呢。”尼薇儿坐的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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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雅泡在浴盆里，洗刷着库房里的灰尘，她想象着前线的模样，“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她还记得豹族最精锐的士兵倒在洛纳火枪前的样子，她回屋时，赵琳已经睡着了，她还为自己留着一盏灯，纳雅收拾了一下，把灯熄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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