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盛世阴云

“这件事情还是得谢谢你。”纳怡正对着纳晓东说道，赫嫣接过盘子，把菜摆在桌子上，“快吃吧，不然凉了。”“哦……我。”“哎呦，忘了，你是鹿族人。”赫嫣把这一盘炒肉推开，“那你带回去吃吧。”她用胳膊肘顶了顶纳晓东，纳怡双手放在两膝间的裙子上，仰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餐馆天花板上的画，“呀，对不起。”一个女孩不小心把杯子里的水洒在纳怡的裙子上，纳怡下意识地起身，对方看了看她的面颊上的花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取出小方巾递给她，纳怡接过去吸了吸裙子上的水，把方巾还给了她。 “还有外国人？”她隐约听到那个女孩和同伴说道，叹了一口气，夹一口素菜吃。

赫嫣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看着纳怡娇小的身材觉得她像一个小孩子，不过她也就比自己小两岁，“小时候身边都是鹿族人，几乎没出过虎威城的鹿族人聚居地，直到妈妈送我去上学。”“学校有人欺负你吗？”“一开始没有，当时都是小孩子……但是，十多年前虎族和鹿族打仗，我才知道我生活在哪里……爸爸妈妈说过要带我回鹿族……不过，我还没见过除了我们之外的鹿族人呢……”“我记得，那一天我爸突然回家。”纳晓东回忆着十年前的事情，“他说以后我和我妈都要在他身边，当时可把我们高兴坏了，结果，才发现是虎威城被伊穆成的蛮族雇佣兵糟蹋着，唉，好多逃难的人，我爸说尼鲁叔叔要带我们打回去了，我就是那会儿认识的你哥。”他拉了拉赫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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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良？赫良，这是我儿子。”纳晓东背着包，看着衣服上满是尘土的士兵，“他就是晓东？哈哈。”赫良把马刀放下，“他比你小两岁，你带他看看，他要想骑马……”“你又胡来，把孩子摔了咋办？”妻子嗔怪着，“男孩子嘛……哎呦。你们去玩吧。”

赫良带着纳晓东在军营里转悠，“你看，那个是马厩，我一开始是喂马的，结果发现马骑的不错，就让我上了。告诉你，上个月我还宰了一个豹族兵呢，真的。哈哈，那东西正抱着抢来的东西往回走被我们撞见了，我就冲上去，他，他竟然丢下武器抱着鸡乱窜，被我一刀结果了。”纳晓东羡慕地看着赫良讲着战斗故事，“我带你骑马去。”“可是我妈……”“我只听你把的。”“真的？太好喽……”

赫良坐在纳晓东背后，拉着缰绳，轻轻地夹着马肚子，马慢慢地走起来，纳晓东起初有些受不了颠簸的马背，不过很快适应了，他享受着马蹄铁和石子碰撞发出的声音，赫良嘴里哼着骑兵们的小调，赫良只带着他在营地附近转，“要是碰到敌人就糟了。”说话间又听到一阵马蹄声，“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哎，世铮哥，你还记得我不？”纳晓东挤了挤赫良，赫良让开身子让他下马，“晓东？纳杰叔把你带来了？哈哈，你是？”“报告长官，一营三连副连.长赫良。”“旅部警卫队副队长尼世铮。”三个年龄相差不大，加在一起才四十多岁的人在草原上玩着，甚至不会觉得赫良和尼世铮似乎身上穿的是军装，纳晓东和新朋友玩了一下午，尼世铮才和他们分别。“你学的真快，你也是骑兵的好料子。”赫良夸着纳晓东，纳晓东自己控制着马，在赫良的陪同下回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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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羡慕你哥的，到现在，我还没打过仗，我爸说等我和赫良一样大了就让我加入军队，可是战争很快就结束了，你哥一路高升当了副营长，拿了好几块勋章，等我参军的时候已经没仗可打了。”纳晓东打了个哈欠，“话说回来，这十年确实太平。希望以后一直能这些。”纳晓东补了一句，“你不是想立功吗？要没仗打了，你还怎么立功。”纳怡开玩笑地问了一句，“我也不想。”赫嫣在桌下握住纳晓东的手，“我也是，还记得当初和爸妈逃难，唉……我那会儿才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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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嫣走在纳晓东和纳怡中间，拉着纳晓东的手，送纳怡回家，三个年轻人聊着天，夏日的余热正在消散，路边的井水冰镇果汁摊变聚满了人，“我在信里和妈妈说了，月底我和爸爸就回去接她过来。”“可是这里离你们鹿族不就更远了？你不是说要回去的吗？”赫嫣转过头问她，纳怡嘟着嘴，眉头皱了一下，“那也就是爸妈妈妈以前逗我玩的……他们也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在鹿族没有亲人，怎么去？况且现在我好不容易知道我未来该做什么了，我回去干什么。”纳怡四下看了看，“那里就是了，谢谢你们了。对了对了，你说你就是那个叫萱萱的小女孩的姑姑？等我把下一章写出来了，我能去你家里看看那个小朋友吗？”“这……好吧，不过我要和哥哥嫂嫂商量一下。”“谢谢啦。”纳怡莞尔一笑，打过招呼就跑向家里，“爸爸，我回来了……”看着她的背影，赫嫣也觉得这个女孩很可爱，紧接着，一声烟花爆炸的声音传来，赫嫣被吓了一跳，纳晓东趁机把她拉向怀里，“这是预备庆祝十周年的。”绚烂的烟花点亮了蓬谷镇的夜空，一缕缕青烟渐渐消散……

“真是糟蹋东西……”赫良气愤地把帽子摔在桌子上，“建议我们别用用实弹操练，说是浪费弹药，原来我们的火药拿来搞这个了？！”他指着窗外爆炸的烟火，“你还是心疼一下国安军的兄弟吧，他们还在用长枪砍刀呢。”“隔壁洛纳的火枪，用燧石引火，士兵轮番开火，根本抵挡不了。他们现在除了重炮不如我们，其他方面都比我们强。”纳杰看着激动的赫良笑着挥了挥手，“我给陛下写个建议，让他重视一下这个。”“我明天帮你写，我最了解陛下了，他容忍不了别人的剑比他的利。”纳杰笑了笑，“多谢了将军。”赫良叹了一口气，坐了一会儿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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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还对我们不放心，压缩编制，压缩防区。现在连武器也不给配置最先进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军官找尼秉（尼鲁的亲家）诉苦，“将军，我知道这些年您一直在让我们敛锋芒，我们是能忍则忍，亲卫队一扩再扩，我们现在连北方老家都丢了。”“瞎说什么，北方南方，哪里不是虎族的领土。”尼秉皱了皱眉头，“唉，干脆把我们收编得了，我也甘愿换衣服，就是不想看着老部下拿着破铜烂铁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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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多流汗，打仗才能少流血。”塔毅对萨勋说道，他没有站在遮阳棚下，也穿着军服骑着马巡视着训练场，“我来指挥一下。”他翻身下马对着陪同的军官们说，“这是赫贞的连队吧？”赫贞惊讶于王上竟然认得自己，“是！”他站出队列，“好，预备。”士兵们端起火绳枪，开火！”，一时间鸦雀无声，士兵们不为所动，将军们都吓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赫贞！”萨勋侧过脸见了他一眼，“这是为什么？！”塔毅有一些生气，拿着马鞭指着拿着士兵，“报告陛下，我让士兵们只能听我的命令。”“大胆，这是你的家兵吗？”萨勋呵斥到，“不，让他说完。”“火枪装填慢，只能在最恰当的时间发射才能达到效果，倘若提前发射，无法有效杀伤敌人，就会被敌人冲散，军官应当了解何时发射，士兵必须绝对服从军官的指令，不能自作聪明提前射击。”“好，很好。哈，那你说说，什么时候才能射击啊？”赫贞指了指远方的靶子，“陛下能看到靶子上的白圈吗？”塔毅看过去，没看到什么白圈，“我在靶子上画了个眼睛大小的白圈，我命令士兵能看清白圈里的黑点时，才可以听令开枪，在此之前，没人能让他们开枪。”塔毅听的津津有味，微笑着看着赫贞，“那你来演示一下。”

赫贞走在队列左前方，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走着，走一段停下来，装填着子弹，紧接着继续走，直到距离约莫20米的时候才开始射击，烟雾散去，塔毅和将军们走过去看效果，有的人形靶子甚至被打断，“太好了，奖励赫贞连队十箱果酒，赫贞以后提出什么建议你们要及时汇报给我，对了，赫贞，你今年？”“29。”“那就是说，十年前，你是鹿穆部队的？”“是的……”赫贞低下头，“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和我吃饭吗？”塔毅询问到，赫贞有点不敢相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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