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宁州。
妖界的天空沉而冷,压仰的人呼吸不过来,伴随着“秋老虎”的闷热,更是令人烦燥。
一间由斗蓬简单搭起来的小茶肆,落坐着零星几人,其中“红衣白袍”便在其中。
“梨儿,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妖界了,凡界的宁州不繁华热闹吗?”
淮南撇开袖袍,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清梨眼前。
“淮南,我身为上神,对灵气贯来灵敏,妖界的宁州似乎有凡人的气息,并且极其浓重……”清梨接过,浅抿了一口,道。
“好,不管梨儿去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那梨儿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淮南神色温柔的望着清梨,突而话峰一转。
“先找个客栈住,然后去打探消息。”
清梨掏出钱袋,拾出十文钱,丢在桌面,拉着淮南起身,朝前走。
“梨儿不逛逛么?妖界的宁州贩卖的小玩意,也不错。”
淮南的视线落在左上方的纸鸢摊位,老板是个不大的年轻人,手拿燕尾纸鸢,热情的叫卖。
“牛三,正值秋天好风光,你平时不是最喜欢放纸鸢嘛,买一个回去玩玩?”
牛头人身只有五尺身高的牛三,摆摆手拒绝:“不了,不了,今天不玩了,主子那又有一批凡人送来,我得去接!”
“行,下次再来。”
老板又转了视线,继续叫卖。
而与淮南十指相扣的清梨,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附耳轻言。
“淮南,等解决了妖界宁州一事,我们去凡间宁州放纸鸢。”
“好,听梨儿的。”
两人随即隐在暗处,悄摸摸的跟上牛三匆急的步伐。
牛三似乎察觉到什么,在繁华的东街绕来绕去,企图通过人群离开。
绕了五次,时间接近酉时傍晚,金色的夕阳照红了牛三的脸,牛三趴在墙角,鬼头鬼脑的四处张望。
最后,牛三走了一盏茶左右,进了间青楼。
见此,两人即刻跟上,牌匾上的“花满楼”落在身后。
眼看牛三上了二楼,推开包厢进去,刚踏入门槛的两人,却被一堆人给缠上了。
“两位客官,小的这什么都有,有美艳花魁,有柔媚的清倌,还有个些雏儿,不知客官喜好?”
老鸨手拿团扇,在两人眼前挥,一股子桂花脂粉香扑面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老鸨:“麻烦,一间二楼包厢,把你说的那些个,一刻钟后送来!”
“好嘞!”
“客官,二楼左间第二间。”
老鸨接住沉甸甸的钱袋,笑容灿烂都列到耳后根了。
两人随着老鸨说的地方走去,一进门,便施了个术法,设了个结界。
清梨手婉一翻,一个古铜灯现在掌心。
清梨打了一个响指,指尖冒出一簇火苗,伸手探向古铜灯,只一下便着了,映出黄澄澄的光。
那光影里似乎还闪着几个人影,哦不,是妖影。
“梨儿,这古铜灯,是上古琉璃镜的碎片,那个可以监视的灯?”
淮南坐在桌前,抬头看清梨,忍不住发问。
清梨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指尖一动,古铜灯飘在半空,一道光芒映在白净的墙面,展现出另一屋内的光景。
“牛三,你怎么才来?”
躺在榻上的虫妖,边吃葡萄,边不满的瞪着来人。
“嗨,这不是多绕了几圈,安全为上么!”
牛三挠挠头,好脾气的解释。
“人呢?”
牛三突的眉头下沉,神色严肃。
“宁州的西郊,有三棵枣树的那间院子就是。”
虫妖看了眼牛三,漫不经心随手一指,又吃了个葡萄。
牛三不发一言的再次离开。
余留享受的虫妖。
“淮南,我去跟牛三,你把虫妖解决了。”
清梨一个收抓动作,古铜灯回到手心,又即刻消失了。
淮南点点头,在清梨离开后,一个瞬移,闪现在虫妖眼前。
“你谁啊?”
虫妖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葡萄也一个咕噜,滚进案几下。
“来杀你的神!”
淮南探出手,一把捏住虫妖喉骨,“砰”的一声,粉身碎骨。
淮南拍拍手,黑色灰尘扑簇扑簇直落,淮南却连半个眼也未曾施舍,转眼,便出现在西郊,见到在枣树后的清梨。
“梨儿……”
“嘘,安静。”
清梨扭头,眉毛一挑,示意来人去看院子。
淮南眸色一紧,透过墙,看到整个院子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女孩儿,神色更郑重了。
是凡人。
淮南心念道。
只见墙内的牛三,把一个个四岁的女孩儿,全塞进鸡笼里,找来一块灰布,盖在上面,随将鸡笼放在板车上,推着往后门去。
两人跟上。
本以为会是朝着洞窟去,没想到牛三竟来到妖界宁州的城主府。
牛三从侧门进了城主府,一路七拐八弯,假山流水,最后进了大堂。
抬眸看去,偌大的大堂里,摆满了半人高的绯色牡丹花,其首坐,斜躺着个着妃色外衫的男人,其貌丰神俊郎,狭长的凤眸陡地睁开,寒光死死落在牛三身上。
“带来了?”
“回城主,带来了。”
牛三心头突突的跳,猛的俯身下跪。
五常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牛三,不屑的睥睨了眼,转而移向右侧的鸡笼,袖子一挥,鸡笼瞬间炸裂。
几十个女孩儿摔倒在地,清亮的瞳孔无神茫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呆呆的望着高大的五常。
五常未理会,双手大张,迅时一个巨大的法阵浮现在脚上,散发着戾气。
法阵吸收着女孩儿们的阳气,转而飞入五常的身体。
“轰!”
巨大的翁呜声,迫使法阵停止运转,五常愤怒的睁开眼:“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杀了你!”
“呵。”
清梨飞身而出,脚踩牛三的头,一使力,砰的碎裂,牛三都来不及呼叫。
“你是谁?敢破坏老子的事?”
“上神名讳岂是你能知道的!”
清梨唇角一勾:“淮南,救孩子!”
在柱子后的淮南现身,捞起一个个女孩儿,前往凡界。
“杀!”
清梨丢出团扇,瞬间没入五常的身体,几十个血窟窿悚然。
拭去扇柄的血迹,转眼,神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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