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亚玲看杨易枫神色异样,一把夺过手机,看了那条短信后脸色也变了,质问道:“这个女的是谁?”
“不知道呢。”他一脸无辜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的?”
“哪个男的会这么仗义给你发短信?”
“……”他无言以对,觉得她的怀疑是对的,可他不敢激动。
“说吧,是哪个美女?”她接着质问。
“我不知道呢!”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戏谑说,“你怎么知道是个美女?”
黄亚玲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说:“你现在,是不是心里挺美的?”
“不敢!不,我没有——觉得——美——”他心虚了。
“不敢?人家连你的号码都知道了?”
“呃……”他也觉得奇怪,在茶山镇,他只记得把号码给过指导他们实习的老师,没给过其他人哪?
“知道的还挺清楚!三四年的感情,她也知道。”
“嗯?”这就更奇怪了,在茶山,他可没有对别人提起过他和黄亚玲的感情,谁会知道呢?
“你还'嗯'?”她说。
“不,不是的——”他否认。
“女孩子很任性?是在说我吗?”她问。
“呃,对。”
“你还'对'?”亚玲气得够呛。
“不,不对!我的意思是TA在说你,不过——”他辩白说,“我认为TA说的不对,你一点都不任性。”
这话分明是违心的,黄亚玲更生气了,说:“我那是任性吗?我那是坚持原则!坚守立场!”
“对对对,你坚持原则坚守立场,你坚守的对!”他赶紧陪着笑脸,心里想,你现在不就挺任性的吗?
“还叫你多理解多包容?说错了吧?应该是我在包容你吧?”她看着手机短信,不依不饶地说。
“对对对,谢谢玲玲的包容,谢谢玲玲的理解!谢谢……”他觍着脸继续陪笑,心里哀求道:别再闹了,求你了!饭馆里的人都在看我们了。
“后来的朋友?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你后会有期吗?”
“……”
这一点,小易枫也很茫然,不过若是有机会,他倒真想见见这个“后来的朋友”。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理屈词穷无话可说了?还是意犹未尽浮想联翩呢?”
“……”小易枫心里啧啧赞叹:这成语用的,亚玲,你真该是语文老师!我,还是改教体育算了!
“你哑口无言了吗?”她将他的手机扔在桌子上。
“这些,不过是些——劝解的话吧?”他窘迫地说,“玲玲,你何必——大惊小怪呢——”
坏了!闯祸了!他的学业水平果然比不上黄亚玲,好容易用了个成语,还用错了!
果然,她惊叫起来了:
“大惊小怪?你说我大惊小怪?!”
“不是,我——呃,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
黄亚玲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饭都吃不下了,哪还有心情听他解释呀!干脆将筷子朝桌子上一丢,甩手走了。
小易枫慌神了,匆忙付了饭钱,赶紧追出去。
街道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茶山镇子不大,人口倒是不少,夜晚的集市还挺热闹的。
小易枫没有心情热闹,热闹是别人的,他心里只想着怎么哄好自己的小女朋友。
可是,任凭他费尽唇舌,黄亚玲只顾在前面走,完全对他不理不睬。他试图拉住她的手,又被她奋力甩开了。
——简直无计可施啊!
他在后面无可奈何地跟着,觉得自己像只跟屁虫似的,可怜兮兮的,没啥收成……心里很挫败。
周围的人群,异样的眼光,心里的羞愧、难堪、憋屈、不甘……
一团急火上涌,三七二十一,不管了!他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后一拽,顺势将她揽入怀里,然后奋不顾身地抱住她玲珑的脑袋,把自己的嘴强行压在了她的朱唇上。任由她那双手张牙舞爪地撕他、拍他、打他……就是不松!
——耍流氓?不怕!你开心你就骂!有种你报警!今儿个不管了!小爷就是耍流氓了!不流氓,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估计亚玲知道挣扎无望了,索性放弃了抵抗,又怕自己的身体掉下去,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这一吻,她,躲闪不及;而他,迫不得已——虽然都有些奋不顾身,却也算情真意切,仿佛嘴上吻着的,已不再是别人,已经化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下周围更热闹了——唏嘘声、口哨声、谑笑声、鼓掌声……得嘞!这是在拍港台剧吻戏吗?想不火都难!
终于,小易枫停下了嘴上的“工作”,帮助黄亚玲收拾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然后羞愧地不停向人群颔首致歉,仿佛他不该用刚才的“工作”激活大家的热情似的。
“快走啦!”黄亚玲一把拽住他,满脸飞红地低着头跑走了。
后面的哄笑声,铺满一地……
经过这次的当街强吻后,黄亚玲和小易枫之间似乎更加亲密了。
韩暖以为这是她的那条短信起到了重大作用,心里美得不行,恨不得发短信给杨易枫,告诉他:不用谢我,请叫我活雷锋。又怕说了有邀功请赏之嫌,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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