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韩暖的“故事”,杨易枫有些忍俊不禁——如果那也是恋爱的话,这可是他听过的最奇葩的表白了,他揶揄说:
“暖暖,那男生应该再多给你一天时间的。”
“为什么?”她问。
“再多考虑一天,你就应该答应了。”他说。
“杨易枫,你是在嘲笑我吗?”她表示抗议。
“没有没有!我不笑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笑,“你不是说'两回'吗?还有一回呢?”
韩暖更加觉得难为情了,说:“那个就不说了吧。”
“怎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吗?”他故意激她。
好吧,那就说说吧。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记忆里,那应该是大二的上学期吧,在一个晴朗的下午,韩暖一个人在校园里遛弯儿。突然,一个齐刘海的男生拦住她,说:“同学,请问微机室在哪里?”
“在图书馆的后面。”暖暖告诉他。
“那图书馆怎么走呢?”
暖暖差点告诉他:在微机室的前面。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尽头后左拐,”她开始殷勤地指点,“到了第二个路口再左拐,就可以看到了。”
男生满含歉意地说:“抱歉同学,我是个路痴,能不能请你给我带个路呢?”
暖暖觉得那男生说话得体,又或许是个大一的新生吧,拗不过,便应允了。
哪知那男生一路上的话却多起来了:“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同学,你是哪个系的?”“学什么专业?”“同学你大几的?电话多少?回头我请你吃饭。”……
暖暖开始还愿意回答,但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儿了,索性闭口不说了——她今天是来学雷锋做好事的,自然不打算留下姓名。一直到微机室的楼下,除了微笑,暖暖什么都没给那个男生留下。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却是奇了——暖暖再要出门,不是在阅览室里遇见那个男生来看书,就是在食堂路上遇到那个男生去吃饭……竟然如影随形一般。
暖暖这才渐渐知道那男生居然比她高了一届,竟然是个学哥!也才开始怀疑他当初向她问路的真实意图了。看来,“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是确有道理的。
再后来,那学哥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韩暖的号码,有事没事打电话约她,要么就是在楼下专门等她。
这可把暖暖吓坏了,除了上课,她不敢轻易下楼,连吃饭都让室友带上去。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只好换了手机号码,只差没有搬寝室了。
那学哥也算为爱疯狂了,见不到韩暖,居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一圈心形蜡烛。然后拿出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小商贩那儿借来的大喇叭,在下面隔空喊话:“韩暖,我爱你!”“我爱你!韩暖,你下来!”……
那学哥声明要喊够一万句,要喊到至死方休,要一直喊到韩暖下楼。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学哥只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料到事故的结尾——就在他在楼下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暖暖在楼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围观的人头,竟至于吓得后面三天没敢下楼。
学哥的三个声明,除了第三个差强人意地实现了以外,前两个都没能坚持住。倒不是学哥不想坚持,而是他还没喊到两百句,喇叭就被保安室的叔叔没收了。学哥气急败坏地想要抢回去,结果连喇叭带人被保安叔叔一起带走了。
一个保安叔叔不知道摁错了哪个钮,喇叭里竟然冒出一长串录音来:“回收冰箱彩电洗衣机,空调电脑热水器……”
观众朋友们轰然大笑。
……
“后来呢?”杨易枫忍不住要问,“那个男生没有再纠缠你吗?”
暖暖说:“没有。那学哥被一番说服教育,也算通情达理,这事就算完结了。”
其实,事情并没有完结,那学哥依然纠缠不休,让暖暖不胜其烦。
再后来,暖暖只好通过一个学姐约了那位齐刘海的学哥,并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事情才算告一段落——她说她打小在老家就定下了娃娃亲,不敢再接受学哥的厚爱了。
可能是那学哥的耳朵不好使,竟然听错了,以后逢人便说韩暖在老家结过婚了,差点没说连娃娃都生了一炕了。
经过学哥在楼下那么一闹后面这么一传说,韩暖也算是名声在外了,在大学后面的两年里,她的恋爱再也无人问津了……这倒好了,她满心欢喜,落得个一身清净。
韩暖没有把后半段往下说,不是没指望杨易枫能替她抱不平,而是担心他会把她“娃娃亲”的谎言当真,也吓得溜之大吉了——痛定思痛,之前四年的大学青春已经虚度了,她也暗下决心,以后要换个活法,青春不能再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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