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接到电话后,便第一时间赶到了指导组的驻扎地。
徐忠早就恭候多时,安欣对这些应付早就游刃有余,走进门,瞧着徐忠笑了笑:
安欣:领导好。
安欣已经对进展没有丝毫的欲望,徐忠指导组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李响便已经命丧黄泉。
他开始逐渐抵触这样的询问,全程绷着脸,丝毫不愿意给徐忠任何喘息的空隙。
徐忠自然也看出安欣的异常,很显然,他并不愿意做到全力配合。
安欣心中知晓他们想要问什么,所以有意无意的选择避让,他不愿意回忆那些过去。
纪泽:安欣,你别紧张,我们叫你来,就是想了解关于黄翠翠的案子。
徐忠:我最近调看了很多的卷宗,这里面迷雾重重,黄翠翠的案子和莽村的李静案,究竟有没有关联。
徐忠:当年安梓雯申请两案并查,为什么被拒,是谁在背后只手遮天,这些我都需要知道。
安欣听着徐忠的话,不禁心底窝火,他从不愿意将自己卷入这场巨大的纷争中。
放在从前,他会什么都不顾及,可现在不同。
他得知世上,还存在着自己的亲生骨肉,生怕自己再被卷进去,更怕梓晏没人照料。
其实,他在徘徊,在迷茫,从未定接下来要走的路。
他必须查清楚安梓雯当年被害的真相,却不想和指导组有过多的牵扯。
安欣眸色幽深,纪泽见他不语,沉声说道:
纪泽:安欣同志,你是不是对我们不信任?
安欣冷笑一声,眉骨中掺杂着一股难以猜透的情愫,瞬间将目光移动到窗外,不再言语。
他抿着唇,神情中有一丝犹豫,不甘心的晃动着身子,笑着说道:
安欣:这些年,来京海的督察组一茬又一茬,最早的是阿雯那批。
安欣:我当然希望能够无条件的相信领导,可实在是……
他说着,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仰靠在墙上,开始低头紧紧攥着手,徐忠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赶忙开始接着道:
徐忠:你是怕我们指导组的人,被收买了。
安欣整个人怔住,连忙抬眸对上徐忠的眼神,这倒是也验证了徐忠心中的猜测。
将近二十多年的时间,京海的督察组一般都是做做样子,因为上级领导下了死命令,因着利益不得不从。
安欣在京海这么多年,见识的过多,所以有这样的顾虑也是正常。
纪泽清凌凌的眸子斜过去,神情很冷淡,一直观察着安欣的面部变化。
安欣的确是被惊到了,没成想他们会开门见山,他愈发变得紧张起来,半张脸的轮廓精致清晰,心底犹如石沉大海。
他的心底很是浮躁,心尖猛的一震,顿了顿轻声说道;
安欣: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不得不防。
徐忠倒是也没怪罪安欣,安欣和高启强斗了那么些年,现在提高警惕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警察的警惕心高,是很普遍的事。
徐忠:你和高启强斗了那么些年,我一直很好奇,三年前他为什么选择自首?
徐忠:按理来说,像他那么厉害的人物,不斗个鱼死网破,是不会罢休的。
徐忠:可他愿意放下一切,坦然来自首,实在是过于罕见。
徐忠:他暂缓了死刑五年,可五年未到,为何就被判了死刑,这里面难不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徐忠: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这是你的权利。
在阳光映衬下,安欣整张脸线条流畅,棱角分明,微微垂落着他的眉毛,整个人心绪都变得无比惆怅。
他目光错落的放在徐忠身上,片刻过后,声音沉了沉:
安欣:领导问的这些问题,卷宗上都有答案。
他的眉头早就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满眼沧桑。
徐忠揉了揉眉心,陷入了困顿当中,显得无处着手,眼中掠过了一抹幽光:
徐忠:你还是对我们不信任。
安欣苦笑一声,抬眼淡淡的看向他们,红了眼眶:
安欣:如果我对你们信任,能够换来李响的命,该有多好。
他说话格外的用力,即使已经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声音中依旧带着一丝哽咽。
纪泽一怔,眸中短暂的掠过一丝茫然,半晌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安欣根本就无法做到完全信任。
安欣垂眼,楞楞的看着案宗不说话,一滴剔透的水渍落了上去,牛皮纸瞬间模糊。
徐忠和纪泽倒是也没有打扰,静静的注视着无声落泪的安欣。
这个时候,安慰显得一点用都没有。
安欣死死的咬住唇瓣,忽然开口:
安欣:我平生最恨的人,是赵立冬。
安欣:李响一定就是被他害死的,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徐忠和纪泽两个人直接愣住,京海市的市委书记,怎么会害死李响?
徐忠十指缓缓拍打在桌面上,勾了勾唇角,靠在椅背上:
徐忠:此话怎讲?
市委书记毕竟是不容小觑的职位,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无法随便扣帽子的。
李响被害,安欣定然掺杂了个人情绪,这些也都在情理之中。
所以不免,他说的话缺乏论证。
安欣整个人依旧埋着头,苍白着一张面孔,鼻子和眼眶都红红的,脑子里薄光闪闪含着一层晕水。
徐忠瞥见他的这副样子,心绪也变得沉重起来。
整间房子都维持着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率先打破这份寂静。
徐忠靠在椅背上,开始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陷入了沉思当中。
安欣脸上的泪珠顺着面颊滚动而下,他死咬住嘴唇,皱眉说道:
安欣:当年害死阿雯的人,是赵立冬。
整个事情又变得越发迷离起来,赵立冬不仅跟最近的案件有牵扯,还和三年前安梓雯牺牲有关。
徐忠挑了一下眉梢,眸色暗了暗:
徐忠:安欣,你手中有证据吗?
徐忠: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都必须要讲证据。
安欣眼中略过点忧伤,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
他的心不自觉的紧了又紧,未语。
从指导组办公室出来之后,他逐渐开始怀疑自我。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往下查着什么,即使现在赵立冬死了,自己还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昭告所有人他的罪行。
倘若他现在活着,依旧逍遥法外,为虎作伥。
可是自己又上哪里去找证据?
他的脸色微变,不禁开始嘲讽自己这般执着又可笑的模样。
张彪站在他身后,面色微凝,拧着眉毛沉吟了一阵,才缓缓说道:
“安欣,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不愿意放弃,曾经的我又何尝不是?”
“可我们没有抓到任何赵立冬的把柄,他就离奇死亡,如果继续查下去,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应该想一想梓晏,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又该怎么办?”
张彪的话一出口,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忙开始住口。
安欣微微皱眉,视线死死的盯着他身上。
安欣:你也知道,梓晏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张彪急忙将眼神闪躲开,看了看安欣,开始感叹道:
“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么些年,你之所以和李响产生矛盾,就是因为他娶了你心爱的女人,可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委屈。”
“李响是出于兄弟的情分,不得已才和安队假结婚,弄哪点他对不住你,整整八年,他照顾了你的孩子整整八年,他对梓晏是不是视如己出,他为了查案,最终不惜背负上自己的性命!”
“当初是你绝情,执意要和安队分手,是李响跪在地上,求她留下你的孩子,你却痛恨了他整整八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为了所谓的正义,可以牺牲自己的爱情,难道李响不是嘛?”
“对,他是爱安梓雯,但是他比你更配成为安梓雯的丈夫,像你这种没有担当的人,只考虑自己的人,实在是过于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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