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4

等绫川秋拖着油尽灯枯的身体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了夏油杰的尸体

她甚至连夏油杰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五条悟的头发挡着脸，看不清楚情绪，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绫川秋悟？

绫川秋眼睛不自觉的颤抖，她感觉世界异常的安静，安静到能听见风划过的声音

复杂的情绪充斥着绫川秋的身体，她分不清是心在痛还是身体上的伤口在痛

绫川秋一步步朝夏油杰走进，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是飘的，她最后在夏油杰的面前停住，看着他没了一只手，看着他没有了呼吸

绫川秋感觉脑子乱糟糟的，她知道，此时比她更痛苦的人是五条悟，但她却无法做到再去安慰别人，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

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厌倦了这场收割人命的游戏

术师也好，非术师也罢

到底关她什么事啊，她这么着急掺和，最后不也什么都没办到

为什么永远都是她身边的人在出事啊

自己真的就是那个灾祸源头吗？

理智在告诉她跟自己没关系，但她依旧难以释怀

她瞎掺和这场战斗，搁那救这个救那个的，最后却无法救下身边的人，或许杰本身就是在向死而生，但她的确也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绫川秋走了

她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拖着早已无法正常行动的身体扶着墙走了

血迹在地上留下来一长道的痕迹

她应该早就猜想到结局了，但真正亲身经历的时候，以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无法怪任何人，或者说，又应该怪谁呢？怪这个世道？还是怪那些非术师？她谁也怪不了，也没有这个资格怪别人

绫川秋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她眼前十分模糊，脑袋嗡嗡的响，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因为失去了咒力的维持重新开始流血，她的双臂已经没有知觉了

绫川秋脑子里全是人的尖叫声和吼叫，术式带来的副作用已经压垮了她，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已经步入冬天，天气寒冷，寒风吹的让人瑟瑟发抖

不知道过了几天，有人顺着血迹找到了绫川秋的尸体，尸体早已面目全非，她的脸又青又紫，眼睛被干枯的血液死死糊住，身体上还有几个窟窿

最后为她收尸的依旧是五条悟，五条悟看着停尸房里绫川秋的尸体沉默了许久，即便已经尽力为尸体清理，但看过去还是吓人，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绫川秋死在城市的偏僻巷子里，事情已经闹的高专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就连还在读国中的伏黑惠也得知了，大家都难以置信，高专给出的解释是因为绫川秋术式的副作用导致的生命透支直至死亡，但却没几个人愿意相信这个说辞

五条悟对于高层冠冕堂皇的说辞完全不信，异常的反感，他们都知道绫川秋的身体和术式状况，却执意派遣她前往战场，她杀了那么多咒灵，却没有一人协助过她

况且，如果真的只是术式副作用导致的死亡，她身上又哪里来的枪伤？

是那些低级咒灵会玩枪了，还是有人对她出手了？

答案显然易见

但比起这些责怪，他最怪的还是自己

为什么当时没有拦下她带回高专？

就算她当时的伤家入硝子已经无法治疗了，但如果那个时候他将她带走了，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五条悟不知道

术式带来的副作用家入硝子无法治疗，当时绫川秋处于精神崩溃的临界点，五条悟才没有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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