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正值秋季晚风轻轻拂过蔚蓝泛着白光的海面,海边一道人影赤足站在海水和沙滩的分界线,木然地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海里。
在水浸到大腿根时站住脚,天蒙蒙黑,远处的晚霞勾勒出一男一女。
“两年了……”
沙哑的声音不好听。
美晚懿身子逐渐被海水推入更深的水域,鼻腔内涌入大量海水,她被呛到咳嗽,却始终无动作。
彩云描的男孩逐渐消失,海水又把她冲到沙滩上,整个人仰望天空,酸涩渐渐涌上心头。
暖倾丞(暖羊羊):“美晚懿!你又发什么疯!”
暖倾丞的吼声从远处传来,她已经蜕去稚嫩,变成熟了。
此刻她踉踉跄跄地跑来,跪在她旁边,整个人都在打颤,声音因为恐惧变得颤抖:
暖倾丞(暖羊羊):“他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做也没有任何意义……”
美晚懿静静躺着,没说话,浑身冰凉。
美晚懿(美羊羊):“是啊、我做什么都没意义——”
时间慢慢流逝,暖倾丞恐惧地抓着她的手,把衣服盖在她身上,没说话静静等着她。
美晚懿(美羊羊):“我想好受点…但是…但是我做不到、倾丞……你说当年我怎么、怎么就愣住了呢?只要我走这么一小步……一小步就能抓住他了!”
她伸出手,慢慢地比划,慢慢地说着。
暖倾丞(暖羊羊):“嗯——不怪你,不怪你,晚懿……你也不想,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美晚懿无言,暖倾丞低头,眼前人脸上满是泪痕,才惊觉她在无声流泪。
那天晚上谁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去的,美晚懿夜间发起了高烧,暖倾丞给她降温,打120送人去医院。
——
“补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美晚懿愣住了,她射出的子弹偏了航道,喜逸轩站起来,身体不稳晃了一下,他依然挂着笑,伸出手虚虚地临摹她的脸颊,每一寸每一寸……
“别怕”
他无声开口
美晚懿怔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男孩站在围栏边,背对着她,背对着仇怨,双手慢吞吞地放在嘴边,声音沙哑又颤:
喜逸轩(喜羊羊):“我,爱,美,晚,懿——”
最后一个字音未停,整个人跌落,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想去拉,在她看他时就想过去抱住他安慰他,可是她的腿像灌了铅,走不动——!
美晚懿(美羊羊):“啊——”
病房内的人猛然睁眼坐起来,旁边的女孩吓一跳,担忧地问:
暖倾丞(暖羊羊):“晚懿?你醒了!”
然后轻轻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暖倾丞(暖羊羊):“别怕 ,别怕,我在……”
然后按下床边的呼叫器。
别怕
美晚懿眼泪流了下来,把暖倾丞吓了一跳,连忙捧着她脸看着她,慌张地问来问去。
她也不做声,就是流眼泪。
最后晕了过去。
——
“病人心里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家属多安慰陪伴,争取缓和下来,然后去做心理疏导——”
意识归位,美晚懿睁开眼,暖倾丞眼里蓄满了泪水,在那听着。
美晚懿(美羊羊):“我没事……”
暖倾丞(暖羊羊):“晚懿……求求你了,别在折磨自己了……”
她哭得不能自已,抱着她,美晚懿沉默地像她一样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她。
从那以后,每周都要去看心理医生,但每次都是失败告终。
“病人的心理问题已经严重了,只能采取长期药物治疗,另外她得了重度抑郁,甚至更严重。”
医生的叹息让美晚懿麻木,逐渐厌恶了一切。
美晚懿(美羊羊):“丞丞,放弃治疗吧。”
暖倾丞(暖羊羊):“不,不行——”
美晚懿(美羊羊):“没有用了,我想安静一会。”
等人走,美晚懿看着冰冷的世界,心下没有波澜,除了两个闺蜜,她没有一丝眷恋。
暖倾丞(暖羊羊):“晚懿?——!”
暖倾丞打开门,疯狂地扑过来,“医生!!医生——!”
灯灭了,医生摘下口罩,无奈:
“我们尽力了……”
回到家,暖倾丞压抑的情绪终于释放,她开始砸东西,把一切关于那个人的东西都砸——
暖倾丞(暖羊羊):“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她眼睛通红,她翻着柜子,想找那张照片,却找到了个盒子,上面是合照,她颤着手打开盒子,拿出两份文件,一封资金转让,一封信。
她打开:
丞丞收
丞丞,我想陪着你,但我无法陪着你。
每晚都要重复那一天的画面,我熬不住了
我想放过我自己,但她不放过我
所以不如放弃
有时候放弃又何不是一种解脱呢……
另一份你也看见了,我的遗产就拜托你啦——
另一个世界,他还在等我呢。
我也该去了,他欠我一场婚礼,我欠他一生……
我要去还债了
我亲爱的丞丞,把我的坏运气全部赶走,剩下的好运气转给你,愿你一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再见啦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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