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怨：扶摇穹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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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生效之时，我的真实姓名被抹去.”

“会有人想起来的，于某个阳光漫溢的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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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充斥着无数人的声音，她在哪里，这里的天空泛着暗红色的光，刀刃上泛着宝石的光芒，一切矛盾的事物被放进了同一个空间.

从月之门出来之后，森美星时常做这样的梦.

从儿时第一次进入破晓，到母亲离开，每一帧都清晰可见.

“蔷薇.”

恍惚中，她听见了一个声音，像从很远的虚空飘来，清冷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像是在唤醒她.

可她忽然想不起他是谁.

“蔷薇.”那人又轻声唤了她一句.

森美星的记忆开始倒退，她想起了月之门里的半个月，她好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那就让我看清，你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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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几乎是想起他的一瞬间，床上双眼紧闭的少女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白之江一愣，他静静地站在森美星床边，有什么东西，几乎无力地触碰到了他的手.

是她的指尖.

窗外的阳光流淌进洁净的房间，森美星的面具泛着淡淡的光泽.少年一时没能转过身来，少女指尖温凉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手腕处.

“蔷薇？”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哑.

白之江轻轻地回眸，床上的少女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瞳，在光芒下璀璨生辉，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薄唇微张.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地木质香，少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空气中的微尘在日光下清晰可见.

从昨天到现在，森美星睡了一整天.

她不知道，少年除了公务在身时，其他的时刻，几乎都在这个房间的窗边，一动不动地站着.

像是在执着地等着什么.

“陛下…可是你救了蔷薇？”少女慢慢直起身子，凝视着他的背影.

她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还穿着来时的那套任务服.

“是.”白之江淡淡道.

“蔷薇…”森美星刚想开口，就被白之江打断：“蔷薇小姐出了王宫遇到了什么事，我见到你时，你已经倒在宫门外.”

“劳累所致，谢陛下体恤.”她最终把想说的话放进心里，掀开毯子，慢慢站起来，站在他身后，目光浅浅.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的声音清浅.

“这两日谢过陛下的收留，但蔷薇毕竟只是个杀手，长留王宫不合规矩了，想必陛下也不想别人在背后嚼舌根.”

白之江的表情依旧淡漠，只是指尖上的力道紧了些，清清冷冷地应了一声.

“您是帝王，不必屈尊降贵救一个小小的杀手.”

“蔷薇的一生都会隐没在刀刃中.”

“不会再有别的感情了.”

而你，应当活在光亮中，成为所有人的太阳.

成为瑞拉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

她在刚刚听见心跳的时候，就扼杀了所有的情愫，只是不想他被这些无谓的情感牵绊，至于自己，或许只会在某个长夜，被刀刃刺破，然后变成数千墓碑中，默默无名的那一个.

“破晓蔷薇告退，瑞拉帝国万寿无疆.”

森美星没再去看他，径直走过，打开了房门，留下一室无言.

“如此…甚好.”白之江近乎是自嘲地笑了，他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被阳光灼热的手掌变得如夜色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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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美星几乎是逃出了王宫.

她一路走到潘朵拉，准备去静一静.

“来啦，我们蔷薇大人日理万机，今天怎么想起来来潘朵拉了？”莉莉站在书架旁收拾着老旧的书籍.

众人闻声也看向她.

森美星一挥手换回了便服，佯装镇定地伸了个懒腰，恢复了平时那种快快乐乐的语气：“本小姐累了，来歇会儿，当杀手太累了.”

莉莉眨了眨眼睛，转头就抱了一摞书递给她：“别歇了，给我搭把手.”

“……”

森美星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书接下，抱到了一旁的空桌子.她环视一圈，众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完成手上的任务.

莉莉走到她身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哎，美星，我听菲洛说昨晚你没回别墅，老实交代，去哪里了？”

众人闻言停下来了手上的工作.

“王宫.”森美星也懒得掩饰什么，言简意赅.

“你去王宫干嘛？”莉莉有些不解.

森美星清了清嗓子，淡定地回答：“汇报工作，但是，我五天没睡觉了，就晕倒在门口了.”

众人：“？？？”

“你晕倒了？那你就在王宫门口躺了一天？”莉莉一脸震惊地看着森美星，众人也有些惊讶.

“不是啊，后来我被王子看到了，就被他救了，所以在王宫待了一天.”森美星的神情还是淡淡的，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记忆里，有那个少年略显落寞的背影

“……”

北林也走过来笑笑地看着她：“怎么感觉你最近和陛下走得很近啊.”

“本小姐那是公务在身，迫不得已，不然你替我去汇报工作吗？”森美星对着北林翻了个白眼.

“工作狂.”北林被凶了，小声骂了一句，委委屈屈地走了.

莉莉则是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盯着森美星，直到森美星感受到了身旁人投来的炽热的目光：“…莉莉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不会真以为我和陛下有点什么吧？”

“对啊…”莉莉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陛下对你很不一般呢.”

沉思几秒，莉莉又露出一副很痛心的表情，捂住胸口：“完了，我的cp悲剧了，这个世界毁灭吧.”

“莉莉！！！”森美者伸手就要来打她，最后还是菲洛适时出现拉住了两人，有些无奈的揉揉额角.

“行了你们，继续去整理你的书吧莉莉，还有你，大小姐，歇会吧，忙这么多天不嫌累啊，休息室在里面.”

菲洛也难得能一次性说这么多.

森美星停住手，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表情走开了，其他人看着这小学生打架般的拌嘴，也都没忍住笑出声.

“哼，菲洛你就是向着她.”莉莉努努嘴.

窗外的阳光灿烂而滚烫，蒲公英纷纷扬扬，飘进岁月.还好她的记忆里还有这样一段忘不了的时光.像是满山的野蔷薇都开了，留下光年中的一抹绯红.

那就留在我的记忆里吧.

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了.

——本章完——

“今天的世界很安静，只有我的心跳声.”

浅月行.：2023的最后一章啦，来迟的情诗！

浅月行.：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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