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慕震回了书信,信中果真如慕青寒所说,慕震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以粮换人的要求,说慕家儿郎宁肯战死也绝不做苟且之辈!
南上云拿着慕震的回信,摸下下巴上的胡子半天不语。
扎罕暴躁地跳脚:“大汗!慕震这老匹夫竟然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那我便立刻去砍了那慕家小子,让他绝后!”
“扎罕,稍安勿躁。”伯格制止了上蹿下跳的扎罕,他上前道,“大汗,您怎么看?”
南上云斜靠在椅子上,右手屈指敲击着椅子扶手“咚、咚、咚......”
扎罕急道:“大汗,您倒是说话,要不要我去砍了那小子?!”
“你们看,这信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本汗料想定是慕震急火攻心吐血所致。说实话,本汗十分钦佩慕震,宁愿牺牲自己儿子的性命也不肯换粮给我们,大齐有这样的良将我们的胜算又少了几分。”
半晌,南上云才叹息着说,“慕青寒也是一条汉子,本王平生最佩服有骨气之人,暂时不要为难他。即使换不到粮食,我们抓了慕青寒两军交战时齐军也会有所顾忌的。”
这时有士兵匆匆走进来,“启禀大汗,在帐外又发现一支箭,上面缚有一封信。”
“拿上来。”伯格从士兵手中接过箭,解下信来上前交给南上云。
南上云边展开边道:“不知此次这个神秘人又会给我们透露什么消息。”他读到:“赫风部大汗亲启:贵部所擒之人并非慕青寒,真正的慕青寒早已毒发身亡,此慕青寒乃是他的孪生妹妹慕青落假扮,其真实身份为大齐皇帝的贵妃!”
南上云读完难以置信摸摸鼻子,挑眉望向伯格和扎罕,“本汗的眼睛没出问题吧?”
伯格上前,接过信快速阅过,他点点头,也是一副惊愕状:“信上所言,的确匪夷所思。”
“啥?那个慕青寒是个娘们?!”扎罕大叫起来,眼睛瞪地似铜铃一般。
南上云一挥手,“去把慕青寒带上来,另外,叫苏玛来。”
五花大绑的青落被两个士兵推搡着走进王帐,帐内除了南上云等三人,还有一个一身红衣的年轻姑娘。那姑娘额上带着一圈玉石流苏,头上垂下着数十根小辫子,辫稍系有红色玛瑙石,下巴略方,肤色微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透着活泼,手腕脚腕上各带了两串小小的银铃铛,动作之间铃铃作响,脚踏一双棕色翘头鹿皮靴,腰间别着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匕首。
那姑娘见青落进来,瞪着圆圆的眼睛把青落上下打量了一番,指着青落对南上云说:“哥哥,你说的就是他吗?”
南上云点点头,“对,就是他。苏玛,你可瞧仔细了。”
那个叫苏玛的姑娘背着双手,偏着头围着青落转了一圈,突然伸手捏住了青落的耳唇,踮起脚来仔细看了看,“咦?没有耳洞。”
青落一惊,歪头挣脱了苏玛的手,不过她很快镇定了下来,自己的耳洞早已用药长实了,耳朵上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是看不出什么破绽的。
苏玛嘟起嘴巴望着青落的眼睛,突然她咯咯一笑,伸手就朝青落身上摸来。
青落一惊,忙侧身躲过,“你要做什么?”
苏玛笑嘻嘻地说道:“你别怕,我摸一下就好。”
青落躲闪着,奈何被绑地严实挣脱不开,几下就被苏玛逼到了角落里。苏玛拉住青落,伸手在她胸前着实地摸了几把。
“咦!”她先是吃惊,随即用一副钦佩赞赏的目光看着青落。她拉着青落转了出来,蹦跳着到南上云身边,附耳道:“哥哥,我确定她是个女子,虽然她束了胸,但还是摸的出来的。”
南上云看着青落,目光再三变幻,他沉声道:“你不是慕青寒!”
方才女子的举动已让青落明白自己的身份定是暴露了,此时,听南上云这样问,她便干脆大方承认:“不错,我是他的孪生妹妹,慕青落!”
“你是大齐的贵妃?”
青落冷淡地瞧了南上云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不!我不是,我只是慕青落!”
“哈哈哈哈,原以为抓了一个少将军,没想到却是齐皇的妃子,这下我们可赚大发了!”南上云双手高举哈哈大笑,“你说,我拿你跟齐王换一座城池,他可愿意?”
“换一座城池?你以为齐王会为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付出这样的代价?简直是异想天开!”青落嗤笑一声。
“那就要看齐王是怎样想的。仔细看来,你倒是个标志的美人儿!我赫风部的儿郎们个个身强力壮,如果他不介意给自己带顶绿帽子,尽管试试!”南上云得意地望着青落。
“你敢!”“哥哥,你敢!”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青落诧异望向苏玛,苏玛气鼓鼓地说:“哥哥,你敢打她的主意我就去告诉王嫂!”
赫风部谁都知道虽然南上云在战场上骁勇善战,脾气火爆,却是个惧内的,在塞雅王妃面前如同绵羊一般温顺,王妃指东,他不敢往西。一旁的伯格和扎罕闻言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尽力憋着,身子抖动着,脸都涨成了煮熟的虾子一般。
南上云走下来,抬脚朝二人踹去,骂道:“再笑,再笑就让你们讨不到老婆!”说着他拉着苏玛,小声道:“好妹子,你误会了,我只是吓唬她的!你可别告诉你王嫂,否则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哼,”苏玛一甩小辫子,“那就好,”她一指青落,“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先关押着吧,待我修书给大齐皇帝后再定夺。”
“让她和我住一个帐篷吧,”苏玛摇着南上云的胳膊,“毕竟这军营都是男子,她和我一起比较方便。况且,我欣赏她,她虽然是我们的俘虏但我不允许你们欺负她!”
“公主,这不妥吧,”伯格一脸担忧道,“她功夫可不弱,万一逃跑了或是伤到了您......”
苏玛想了想,从随身带的小皮囊中掏除了一个药丸,她捏着青落的脸,把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
青落只觉得一股麻麻地感觉从舌尖蔓延到全身,身上也有些无力感,她皱眉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别担心,不是毒药,是一种草药,吃了会让人浑身无力。”她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伯格,“伯格哥哥,这下放心了吧?”
看着苏玛圆圆的眼睛含笑看着自己,伯格脸红到了耳根,他讷讷地说:“放心,放心。”
南上云喝到:“苏玛,不要胡闹!她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这样根本不成!伯格,去把大巫师请来。”
伯格领命而去,随后便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老的几乎看不出年龄,披散着满头白发,脸上如核桃皮一般皱巴巴的,上面涂着五色的油彩,眉心用白色油彩画了一个“卍”字符,身穿一身漆黑的袍子,头带羽毛冠,脖子上挂着一串兽骨串成的项链,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骨杖。
南上云见这个人走了进来,朝他微微点了下头,“大巫师,请您施法吧。”
大巫师佝偻着身体用阴恻恻的目光望了青落一眼,突然尖叫一声,双手举起口中发出夜枭般低哑刺耳的声音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大约半柱香后,他突然用骨杖对着青落,围着她手舞足蹈地转了一圈,然后用枯如鹰爪的手从袖中抽出了一根漆黑的针,抓住青落的胳膊扎了进去。
针入体时青落并不觉得十分疼痛,倒是有一种胀麻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大巫医做完这一切后对南上云行礼退了下去。南上云这才对苏玛说道:“苏玛,你带她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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