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卓疏林拿到宝藏,再回头想起我的时候,却发现我与龙景泽都不见了。
龙景泽的身故,使我发现……什么宝藏在我眼里都不再珍贵了,我心里的明珠已然暗淡了下去。
所以早在关镇宇与延维阴姬打斗的时候,我便背着龙景泽出了地宫,在荒漠里走了数天,终于走到了一个边陲小镇上,我买了一辆马车,驾着车儿驶向了龙景泽的别院竹林,这是他的心愿。
到达别院这一日,下着蒙蒙细雨,别院在烟雾中仿若人间仙境,静谧的让人以为是一幅画卷,碧草清湖,竹林隐匿于山水之间。
我亲自埋葬,亲自立碑,任由雨水打湿衣衫,那滴滴细雨掩盖着我的泪水,努力的掩饰着——
无字坟墓前,我不顾地上潮湿泥泞,跪了下来,抚摸那墓碑……
易如歌(喃喃自语)我要刻什么好呢?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身份来为他篆刻碑文。
易如歌是…娘子吗?
雨水顺着墓碑蜿蜒流淌,仿佛那是龙景泽落泪的脸颊,我伸手轻轻拂去——
易如歌景泽,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属于这个时空,是来自未来世界的。
易如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曾到来,也就解不开这龙泉剑,你也就不用丧命了。
易如歌(哽咽着)是我…害死了你,都是我……
我悲痛欲绝,眼前一幕幕都是那个用尽全身精力将我送出摄月灯的龙景泽,都是那个整日跟在身后娘子娘子喊着的男子!
易如歌龙景泽,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你说……
我拍打着墓碑,丝毫不顾石碑的棱角划伤的手,这点疼痛远不及我心中的痛。
一直以来,我都十分介意龙景泽对自己是否是只有利用,其实说到底,是我心中的怕,怕他对我并非真心,怕他只有利用。这种不安全感,使我尖牙利嘴的像只刺猬,拼命的想要拉远与他的关系,安慰自己说着只是朋友关系。
其实有些情,是要用心去感受的,感受他对自己的付出,对自己的守护,甚至是舍弃性命。人云亦云的口舌之言,本不应该动摇才是,我为何还是没有信他?
忽然嗡鸣声响,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是龙泉剑发出的剑鸣声。
易如歌这把龙泉剑,只有我能拔的出来,可能它本应就是属于我的,那就让它代替我守护你吧。
将龙泉剑插在了泥土之中,掩好。
耳边似乎有着龙景泽的声音——
龙景泽:娘子……
待要仔细听时,声音没了。
我又在墓碑前呆坐了许久,直到雨停,夕阳西下,别院中的女奴前来唤我——
女奴:姑娘,夜晚风凉,进去吧。
女奴将我搀扶了起来,回到了别院中。
饭菜已备好,虽不算丰盛,却十分可口。平日里都是龙景泽与我一道用膳,今日却只有我自己守着空荡荡的桌子。
我吩咐女奴,依旧摆上两副碗筷,就如同他还在一般。
女奴将鱼汤舀到我的碗中,劝慰道——
女奴:姑娘,这是你最爱吃的,多少吃一点吧。
这道莲藕鱼汤的确是我的最爱,在别院住的这些日子几乎餐餐都有,但如今我却没什么胃口。
女奴:姑娘,您若是不吃不喝,又如何能让少主走的安心呢。
听着,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
易如歌景泽不在了,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女奴:少主在的时候,时时念叨着姑娘的喜好。少主说莲藕鱼汤,一定要黑鱼炖汤才好吃。为此,他专门出了趟远门,带回几条黑鱼,养在了别院湖中。
女奴:每次姑娘的饮食,都是少主亲自置办,这莲藕鱼汤咸了淡了的也都是少主亲自试过后,才盛给姑娘的。
女奴:只是……
女奴:(顿了顿)只是每回少主试完了味道后,便会起一身的疹子。奴婢这才知道少主对黑鱼过敏。
我伸向鱼汤的手停止了,原来龙景泽并不能喝这汤,而每每用膳之时,自己瞧见他不喝,还以有营养为由逼着他喝了许多,他毫无怨言,也从未说过过敏之事。
女奴:不过奴婢知道,少主每次炖这个汤,都是特别开心的,哪怕是起疹子。
女奴:后来姑娘离开了别院,少主依然是每餐都会炖鱼汤,虽然他不能喝,可是他就是爱吃,因为这些都是姑娘爱吃的,他看不到姑娘,只能通过这些菜来思念姑娘。
易如歌(哽咽)不要再说了。
我无法再吃下饭菜,更是从不知道龙景泽是这么在意自己。
女奴连忙施礼道——
女奴:奴婢说这些并非是让姑娘愧疚,难过。而是我希望姑娘知道,这世上曾经有一个人将你当成了他的全部,姑娘是他唯一信任的人,我希望姑娘能够记得这个人,记得少主。
女奴说着,自己悄悄拭去了泪水。
我怎能忘记他呢?龙景泽,那个为了我命撒魂灯的温润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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