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皓觉得自己这几天总是精神恍惚。一切的起因大概是那天:余洲舟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他心神不宁。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女孩子这样对待他呢……于是,他又想起了那双纤细的、凉凉的手——那双手,不仅轻柔地抚过他的皮肤;更是划过了他的心,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冰冰凉凉的,被周围的热火烘烤得暖暖的,就像热巧克力味的绵绵冰。他不断回忆着那次触碰,好像每怀念一次就能使那印痕加深一层。
尽管余洲舟的心里也埋下了同样的种子;但是,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逐渐肉眼可见地微妙起来——不仅会刻意闪避目光的触碰,也不再有语言交流。即便偶然地目光相撞了,俩人也会赶紧红着脸低下头去,却又忍不住想要偷瞄对方。
深秋的时候,八年级的同学们就要去军训了。虽说是军训,实际上则是穿着迷彩服的“劳动实践”罢了。
王萱:真希望咱们能分到同一寝室呢!
余洲舟一定会的。咱们应该是按照学号来分。
王萱:诶,手机和零食都算违禁物品,太糟糕了!
余洲舟嗯……让我想想。有办法了!
余洲舟悄悄把她的办法告诉了王萱。
王萱:好家伙,真有你的!
启程那天,烟雨濛濛。一个班的同学坐在车里,路途遥远,摇摇晃晃。
集训地点在深山老林里,只见一个巨大的训练场,前头有几座孤零零的宿舍楼,周遭用围墙圈起来,无人踪迹,仅山林中鸟雀啁啾,僻静却也孤寂。
到达集训地点后,大家打开行李箱接受检查。教官们果然搜出了许多“违禁品”——薯片、糖果、扑克、手机甚至香烟等等。王萱和余洲舟逃过一劫——余洲舟的办法确实奏效:将小包装的零食和糖果藏进卫生巾包装里;除此之外,余洲舟还带了一个翻盖手机。只是,没有充电器。
于是,就这样,艰苦的集训开始了。虽然是劳动实践,但男生和女生住的宿舍楼相隔老远;平时大家除了站军姿、踢正步、拉歌以外还安排了一些活动——譬如参观生态基地、做手工陶艺、听讲座、看电影以及小组活动等。
第一个晚上,余洲舟就有些熬不住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忍不住趴到窗前欣赏月光——那洁白的、沉静的皎洁神明啊,何时明月照我还?
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又不禁胡思乱想了。此时的傅皓是否已经睡熟了呢?如果没有,他会想些什么呢?他的梦境里,或者脑海里,是否会有我呢……
糟糕!怎么能这样想啊……好羞耻!好羞耻!
余洲舟也因自己的想法大吃一惊。
算了……还是睡吧!可不能想这么多。余洲舟回到自己的小小卧铺,轻轻盖好了被子。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也洒在被窝里。
第二天早晨,一阵急促的哨声将大家惊醒。
“二号楼!二号楼四楼某个宿舍灯怎么还没亮!”
耳畔是教官粗暴的吼声。说的正是余洲舟她们的寝室。于是大家只好打着呵欠仓促起床,叠被、穿衣,然后脚踩宽松的鞋子拖沓着步伐去排卫生间的队伍、或是去水池边刷牙洗脸了。
当一切收拾停当,包括但不限于床上的豆腐块和杯子里刷头朝向整齐划一的牙刷,大家终于揉着眼睛在楼外的空地上排好了队。
晨训结束后,是早餐时间。今天被安排洗碗的是余洲舟。当她端着全寝室的饭盆打上了一点洗洁精挤到长长的水池边时,却发现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这原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因为在一旁排队等着洗碗的同学也不少。但,总觉得有些尴尬。余洲舟向人少些的地方凑了凑,眼前却惊现某个熟悉的身影——傅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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